接下來幾天,云嶺高科見證了二世祖洶涌的工作勢頭。
清潔阿姨早上來開門,看見云寞南抱著筆記本坐在門口的石凳上敲敲打打,她門一開,正要招呼云寞南進去,只見男人自己先起了身,跟個游魂一樣飄進了辦公室。
中午,夏曾過來敲門:“寞南,吃飯去吧?!?p> 他搖頭:“和V國的交流項目馬上就要開始了,我再把這些資料完善完善。”
夏曾莫名:“已經(jīng)完善得差不多了啊,再說,不是還有兩周嗎?”
云寞南手指頓了頓。
兩周……
裴櫻給他上課本就是為項目交流做準備,過不了兩周,她就不用再來了,而就在這個端口,他惹她生氣了,他還知道,她有個很喜歡的男人。
“精益求精吧?!痹颇习欀即虬l(fā)走夏曾。
精益求精在工作上,才不至于覺得那么難受。
陳叔放心不下,偷偷讓姜遙多觀察點,姜遙哪敢馬虎,恨不得每過一個小時就讓秘書去技術(shù)部打探打探。不過秘書打探來的消息都挺正常,云少就是在忙工作,加班加點不分日夜地忙。
那周裴櫻還是如期來了,由于上次的不快,兩人都有些尷尬,除了學習的事,其它的他們只字不談,云寞南隱隱覺得,他們又回到了第一周上課的樣子,甚至,比那個時候還糟。
裴櫻走后,云寞南還是繼續(xù)工作,他打代碼打得手指都疼了,卻還是不想停。
有幾次,他的視線飄到桌角的英漢大詞典上,他伸手觸摸著燙金的字跡,心口微微地疼。
裴櫻再次來上課的時候,發(fā)現(xiàn)云寞南憔悴了不少。
他白皙的臉暗暗泛著青灰,眼睛下的黑眼圈濃重得像兩團烏云,他靜靜看著她,扯了扯唇角,滿臉的倦色傾泄而出。
裴櫻有股沖動想問問他怎么回事,可想到那晚他說過的話,她又冷著臉,裝沒看見。
上完課,她收拾東西,快走到辦公室門口時,云寞南掀了掀唇:“裴櫻?!?p> 她扭頭,不動聲色地看著他。
云寞南微凝了下眉,走進休息室,不一會兒出來,手上拎了個小巧的蛋糕盒子。
“家里的苗姐做的。本來你來的時候就想給你了,但我知道你不喜歡上課的時候吃東西,這個你拿著路上吃,工作再忙也記得吃飯,不然對身體不好?!毕袷桥滤芙^,云寞南直接把蛋糕塞入她手里。
他轉(zhuǎn)過身,朝辦公桌走,還沒走兩步,身后傳來裴櫻的聲音:“你怎么知道我中午沒吃午飯?是不是校長告訴你的?”
云寞南沒否認,確實是中午的時候,巔峰英語的校長給他打過一個電話說裴櫻上午的課拖堂了,午飯沒來得及吃,他當時沒多想,立刻就讓陳叔取家里現(xiàn)做的點心過來。
“校長為什么會把我的事情告訴你?”裴櫻挺窩火的,“你又拿云少的身份去壓他了?”
云寞南轉(zhuǎn)過身,眼里滿滿都是傷害:“裴櫻,我怎么可能用云家的身份讓校長把你的隱私透露給我?”
“為什么不可能?我今天之所以還在給你上課,就是因為你帶著云少至高無上的光環(huán)去過巔峰一趟啊!既然你可以逼著校長改教學計劃,為什么不可以逼著他把我的事情告訴你?”
云寞南覺得自己真的百口莫辯,他怔怔地看著裴櫻,眼里滲出一點冷:“裴櫻,我沒有?!?p> 他的聲音淡淡的,沒有半點申辯的意思,仿佛是已篤定,她跟他定了罪,申辯也是沒用的。
他那種冷中帶傷的神情刺痛了裴櫻,她的心里莫名難受了起來,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難受,這個幼稚,蠢萌,還不知所謂中傷簡學長的二世祖哪里值得她難受?
混沌的思維讓她的心情更加躁動,她將手中的蛋糕往茶幾上一擱,說到:“謝謝你的蛋糕,我不餓,餓了會自己買。”
云寞南的視線在蛋糕上停了兩秒:“行吧?!?p> 裴櫻立刻就開門走了,仿佛多停留一秒,就會多一分難受。
她前腳剛走,他后腳就坐回辦公桌前繼續(xù)對著屏幕敲敲打打,好像只有這樣才能讓他忽略掉內(nèi)心的惶恐。
裴櫻,她好像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