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叔只往大屏幕前欲蓋彌彰的云寞南那看了一眼,便鎮(zhèn)定自若地彎腰撿起摔在腳邊的遙控器。
旁若無人地把遙控器放回茶幾上,他扭頭對僵在門口的苗姐說:“你不是說打掃衛(wèi)生時不小心把眼鏡落在二樓書房讓我陪你來取嗎?走,去拿吧?!?p> “哦,好?!泵缃阌采牙夏樕系募t云憋了回去,隨陳叔一起走過云寞南面前。
他那么大個人杵在那兒,這兩人很有默契地選擇當他是空氣。
音響里,越來越激烈的聲音還在響著。
陳叔就著這背景音,大聲跟苗姐拉家常:“聽說超市的方便面又漲價了?”
苗姐邊走邊應(yīng):“是啊是啊,我下午才去買了,十八萬一袋呢?!?p> 陳叔無語地看了她一眼。
拜托,裝不走心的時候能稍微走點心嗎?
苗姐秒改口:“我口誤,是一塊八一袋。”
“嗯,這物價越來越高,你記得改天去買個十八萬袋存著?!?p> 苗姐無語地回視陳叔一眼。
您老裝傻的時候能不能別真這么傻。
陳叔秒撤回:“說錯了,是存十八袋。”
兩人就這么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好不容易走進書房,將門緊緊關(guān)上。
云寞南這才像軟了的茄子一樣癱倒在裝飾柜上,咬咬牙,再咬咬牙,他摸回茶幾上的遙控器,面紅耳赤地將設(shè)備全部關(guān)了。
這個夏曾,真是要把他坑死了!
那兩粒含在嘴里來不及嚼的杏仁直到現(xiàn)在才被狠狠咬碎。
第二天一早,云寞南在樓下看到候在法拉利旁的陳叔時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陳叔倒是云淡風(fēng)輕,依舊很恭敬地說:“云少,早?!?p> “早?!痹颇铣吨矫銖姂?yīng)了一聲,便立刻鉆進了車里。
陳叔隨后也在云寞南身邊的空位坐下。
車行一段,云寞南耐不住了,按了按鈕將隔音板放下,才一臉冤枉地跟陳叔說:“昨天是個意外,陳叔,您一定要相信我,是夏曾坑我說看了那個就不會怕老師了,我根本不知道是限制級別的!”
“好好,我懂的,云少?!标愂逡粋€勁兒點頭,“我不會跟云總和夫人說的,苗姐也不會說,我已經(jīng)給她封口費了?!?p> “不是說不說的問題,”云寞南急了,連帶著小酒窩也深深凹陷,“是我真的很冤,我從來沒在客廳看過那種片子,我發(fā)誓?!?p> “是的,您說得對,那種片子還是您自己在臥室看好一點,畢竟大庭廣眾的,被其他傭人看到了不好?!标愂逭Z重心長。
“陳叔!”云寞南覺得跟這個老人家很有代溝,“我不是說在哪看,我是說我看沒看!”
“哎呦,云少,看了就看了,我又沒說您什么?!标愂逭媸鞘懿涣嗽颇希拔疫M門時,您都撲到幕布上去了,您說您沒看?”
云寞南覺得百口莫辯,惡寒陣陣。
再多的解釋在陳叔眼中也是掩飾,他索性不說話,直接看窗外的風(fēng)景了。
這邊陳叔還在繼續(xù):“我以一個過來人告訴您,那些東西偶爾看看也就算了,可千萬別沉迷,對身體不好,您還年輕,戀愛婚姻之路長著呢,可不要還沒嘗到真正的甜頭就先把自己給廢了,知道嗎?”
云寞南狠狠地閉眼,再閉眼,待胸口一股悶氣散了后才咬牙切齒地說:“謝謝您的教導(dǎo)了,過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