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主要人物:
李明勝:富家子弟,奇怪男童。
古竹:貧家女子,身體奇異。
吳啟:不肯出賣靈魂的人。
這是一個古老的村鎮(zhèn),李家是這里最大的家族,守舊、專橫、鉉黑,等級森嚴。常理說古竹在這樣的家族有了如此高的地位,相當于從奴隸到將軍,本應該逍遙、快活、如意的過日子。但事實恰恰相反,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身體每況愈下,脾氣也越來越壞,情感上不但多愁善感,還有風鎬般的銳角,不知不覺中便會把親人的情感劃出一道深深的傷口,而讓自己追悔莫及。
村里的老人都說她命里不占,承擔不起這么大的福分,所以身體狀況漸漸不好,人也越來越瘦。但她對李明勝的愛卻越來越深,愛刻在了她的骨子里,嫉妒心甚至超越林黛玉。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偏偏李明勝對她的尖酸刻薄的愛統(tǒng)統(tǒng)能夠接受,不覺得是負擔,反而很享受,自我感覺很幸福。兩人就這樣開心的愛著,享受著自己獨特的人生的美好階段。
但無論什么樣的人都很難脫離世俗的漩渦,李明勝的父母是不能容忍古竹如此討厭的行徑,他們從來都沒有想過古竹會成為兒子的正室,能納為小妾都是給她莫大的恩典了,沒想到這個童養(yǎng)媳卻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的兒子弄得服服帖帖。他們要解決這個問題,古竹的命運也由此而改變了。
在這個女人多得讓人厭倦的時代,李氏家族的未來掌門人接納任何一個女孩為妾都是對其莫大的恩寵,能嫁過來的女孩都要帶著財富來。他們決不能允許李明勝只愛一個女孩,只娶一個女人,所以決心要改變現(xiàn)有的情形。對族長而言,不要說懲罰古竹,即便是除掉她也易如反掌,但兒子的感受他不能不考慮,因為李明勝性情執(zhí)拗,他認準的事情誰都別想動搖,如果處理不當,很容易讓父子反目成仇,這是族長最忌諱的。
隨著年齡的增長,古竹身上的果香味漸漸消失,人越來越瘦,身體狀況也越來越差,當初身上有疾病的受益者再也不能得到她的益處,失去了需要,不但喜愛沒有了,連曾經(jīng)的感恩之情也蕩然無存了。唯有李明勝對她的愛有增無減,盡管他的瘋魔病早已經(jīng)痊愈了。
但十歲以后,父親安排李明勝拜師學藝,這孩子也確有這方面的天賦,隨著年齡的增長功力不斷增強,自己也特別喜習武修煉,沉浸其中,心無旁騖。有時候會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回家,這便冷落了古竹,讓她覺得人生乏味,郁郁寡歡。李明勝盡量的壓縮其他時間,騰出更多的時間來陪她,但大多數(shù)時候得到的還是她的嗔怨。無論她如何矯情,李明勝都能發(fā)自內(nèi)心的耐心相待,笑臉相迎。
族人們開始形成這樣的共識,這個女孩不配成為身強力壯、聰明睿智、一表人才少族長的小妾,更不用說正室了。由此也增強了族長罷黜其地位的信心。為了對付兒子的癡情,他開始營造古竹高尚品德的假象,說她品德家族第一,無人能及。像蠟燭一樣,燃燒了自己照亮了家族,讓家族的每一個成員都像她學習。
族長這樣做,除了李明勝開心外其他人均不高興,妒忌之火在他們的內(nèi)心熊熊燃燒,經(jīng)常有人有意無意的在族長面前說古竹的壞話,族長不但不制止還曉有興致的洗耳恭聽,一來二去便有人獻計獻策建議讓這個高風亮節(jié)的女人承載著家族的光榮去當滯人。
而古竹自從得到了整個家族及族長的高度認可,也覺得自己是家族道德的楷模,行事說話處處體現(xiàn)出榜樣的魅力,李明勝也跟著吹捧。但真的到了讓她去為家族的光榮主動去當滯人的時候,李明勝不干了,他暴跳如雷地出來反對??墒?,一直讓榮譽洗腦的古竹卻覺得,自己應該為家族的榮譽盡到力量,一方面體現(xiàn)出對家族的愛,另一方面也為自己心愛的人做出犧牲。否則便覺得自己的品德有問題,也對不起李明勝對自己的厚愛,此生枉自為人。
決心已定,她開始默默的醞釀著自己偉大的計劃。又是一年滯人征集期,榮譽的魅力是無窮的,古竹為了自己的名聲,為了家族和愛人的榮譽,為了對愛人至高無上的獻身,竟然背著所有的人偷偷的去當了滯人。
人生的很多抉擇,外表看是自己的選擇,實則已經(jīng)別無選擇,因為她的道德觀和榮耀感都是別人裝進她的腦子的,當腦中的思想都不屬于自己的時候,種種選擇都要服從它,思想是荒謬的,選擇很可能就是荒誕的。
待李明勝修煉歸來,發(fā)現(xiàn)了這個令人發(fā)指的事實已經(jīng)無處理論了。因為,父親并沒有逼迫古竹去做滯人。古竹自身已經(jīng)變成了滯人,心中的憤懣讓他不能保持理智了,所以才出現(xiàn)了冒天下之大不韙,干了掉腦袋的事情。
幸運的是他遇到了吳啟。“恩人,我能為你做什么?”冷靜下來之后,李明勝輕聲問,但語氣是堅定的,因為他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
“你需要說服這些人趕緊離開?!眳菃⑼h處騎著快馬奔馳而來的一群人對他說。
李明勝回頭望去,正是父親帶著家族的人向這里奔來,隊伍人不少,但良莠不齊,一眼望去就能看到他們身上特有的鄉(xiāng)土氣息。
當父親得知兒子去干掉腦袋的事情以后,立刻組織能征善戰(zhàn)的族人急沖沖的趕來阻止,但一切都已經(jīng)太遲了。他們沖將過來一個個拉住韁繩,麻利的翻身下馬。
“你們來干什么?”李明勝有些焦急的問。他不想讓家族的人參與進來,一人之死他不在乎,家族滅門他萬分恐懼。
“你怎么能干這么愚蠢的事情?!备赣H和他一樣焦急的問。
“事已至此,你們趕緊都離開吧,留在此處對大家都不利?!眳菃⒄Z氣堅定的說。
“你是誰?”族長問。
“不要問我是誰,你只需要懂得趕緊離開這里,不要找死就行了?!眳菃⒑敛豢蜌獾恼f道,他就是這樣的家族出來的,所以很看不起這一路人。
“我要問清楚我兒子的事情不行嗎?”
“你不配!”
“你這狂妄之徒,盡然如此不知天高地厚?!弊彘L邊說邊揮動寶劍來攻擊吳啟,族人也同時跟著下手。
“不要!”李明勝焦急的喊著,并丟下古竹來阻止父親。但太遲了,吳啟天下第一勇士的唯一徒弟,天賦又極高,功力早已超出了這些人的想象,還沒有近前,就感覺一股巨大無形的力量向自己襲來,每個人都不知道該如何躲避。這力量巧妙的推開了李明勝,讓沖過來的人倒地一片,仿佛都受了內(nèi)傷,有的嘴角還掛著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