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明知故問
“二叔難道就不管的嗎?畢竟那可是個人,更何況三妻四妾的也沒什么?!?p> 樊靈萱雖然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明知故問了,可是她就是有著一種疑惑,樊尚究竟怕什么?
連個自己喜歡的女人都留不住,在自己院子里難不成還做不得主了?
雖然李月瑤是工部尚書的嫡女,可是工部尚書妻妾成群,最是個寵妾滅妻的,家里是尊卑不分,嫡庶之別也只不過是個擺設(shè)而已。
她還曾經(jīng)聽過個傳言,當(dāng)初工部尚書是想把女兒嫁給她爹樊盛,可是她爹和她娘是自幼的情誼,早就已經(jīng)私定終身,最重要的是她娘是遠(yuǎn)寧侯的嫡親孫女,正經(jīng)八百的小姐,嫁到樊家便是下嫁,誰人敢爭搶夫婿,李家也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將自家的嫡女嫁給了次子樊尚。
雖然是傳言,可是也是有跡可循的。似乎當(dāng)初府里的老人都知道,只不過樊老夫人覺得丟臉,也就不讓人提起這件事了。
可是她又必須接受這個兒媳婦,只因為她想要攀這門親事,要知道只要攀上了工部尚書的這門親事她的兒子自然也就可以得到提拔和好處。
雖然說出去是撿了別人不要的,可是到底還是得了從前得不到的親戚。
要不然就憑著她庶出的出身還是個繼室,所生的孩子是沒那么容易得到高門大戶的看中,上趕著送女兒的。雖然父親身居高位,可是人家更看重嫡庶尊卑,自古以來皆是如此,好不容易來了一個不看中的,她自然樂意之至。
殊不知雖然是一家子,可是龍生九子尚有不同,更何況是同父異母的。
工部尚書是有遠(yuǎn)見的,原本看中的并非是樊家的家世,而是看中了這樊家長子的才學(xué),覺得未來可期,說不定有一日可以更上一層樓,比其父還要身居高位,可是終究還是晚了一步。
但又覺得都是一家子出來的,別的也差不到哪里去,也就一咬牙換了個人。
但卻不曾想失手了,這兄弟兩個差的可不是一點半點,一個官拜宰相,另一個還得承著父輩的恩德在朝中為官,他縱然有心提拔,也不過如此。
李月瑤自然也就如同棄子一般,不被家里看重,但好在還有一個弟弟可以扶持著。
“二伯怎么可能會管,除非給他生兒子?!狈糍t對于二房看的很通透,別人都是求賢若渴,他二伯是求子若渴,就想著能多有幾個兒子,哪怕不是嫡出的也好,就算是庶出的,他也可以接受。
可是膝下子嗣單薄,就只有那么一個庶出的小兒子,寶貝似的供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飛了。
樊靈萱心領(lǐng)神會,的確是如此,可是三房身上就干凈嗎?
“這就是你認(rèn)的那個弟弟?看著蠻機(jī)靈的,但是不是太大了些?!?p> 樊若賢這個時候才把目光放到了張?zhí)龅纳砩?,他早就已?jīng)聽自己的母親說過這個孩子了,雖然是昨日才進(jìn)府的,可是全都知道了。
他母親在那里說了一日,沒完沒了的,可是他卻覺得這也沒什么,畢竟一個小孩子而已,他母親還領(lǐng)過更大的回來呢,本就是自己開了先例,干嘛就去別人。
可是今日一見,難免覺得年紀(jì)大了些,樊靈萱也是小小的年紀(jì),身邊再跟了一個這么大的,難免會有些閑言碎語。
“我覺得看著他順眼,又何必在乎年紀(jì),更何況他可是小我很多歲的。你多大了?”
樊靈萱說著說著就忽然想起來忘了問張?zhí)龆啻竽昙o(jì)了,實在是疏忽了。
“今年十歲了?!睆?zhí)龌卮鸬馈?p> 可是他究竟多大了,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樊若賢總覺得有些不太像,可是想著也不是人人都長的一樣的,一樣的年歲也是有大有小的,也就沒說些什么了。
“如今天色尚早,你再回去休息一會兒,也就別來看這個了,難免嚇到你,更何況身邊還跟著一個孩子?!?p> 他依舊還是想著樊靈萱畢竟是個女孩子,見不得那樣的場面,這幾日病才剛好,若是又嚇的病了就不好了。
可是樊靈萱哪里會害怕這個,她的膽子都是一點一點的練出來的,當(dāng)初她也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可是在她面前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數(shù)都已經(jīng)數(shù)不過來了,她哪里還會覺得有半點的害怕。
一切都是循序漸進(jìn)才會習(xí)以為常的。
她剛想要在樊若賢面前編一個理由,忽然間就見有人匆匆的跑了過來,“六姑娘在這里也就省了麻煩,姑娘院子里的明顏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的。”
“她,她又是在哪里發(fā)現(xiàn)的?我循著熱鬧走過來,那邊可是花園了?!?p> 樊靈萱今日明知故問的事實在是太多了,可是她偏偏能夠裝得像模像樣的。
她自己都有些佩服自己了,她有一日竟然也會騙人不露痕跡的,那竟然是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的。
她曾經(jīng)以為以誠待人方為真理,可是歷經(jīng)了一世的苦難,她終于大徹大悟,那是傻子才做的事,沒人會善待一個老實忠厚的人,只會陰謀算計罷了。
“正是花園里的一口枯井,那井邊就好像是滲了血一樣,這才發(fā)現(xiàn)了井里的枯骨。明顏是姑娘的人,還請姑娘過去一趟?!?p> 那人又說道。
樊靈萱自然是很樂意的,畢竟這樣的熱鬧不去白不去,更何況還是把她請去的。
“好,我這就跟你過去。四哥哥,咱們走吧?!?p> “這是誰的主意?二伯嗎?可真是不會憐香惜玉。”
樊若賢正拼了命的往回勸,沒想到有人偏偏卻想要讓樊靈萱到那邊去,可真是其心可誅。
讓一個女孩子看到那樣的場面怎么能忍心呢?
他雖然還沒有看到,可是光聽那些人說,就已經(jīng)能夠想象的到了。
但他已經(jīng)不能阻止了,畢竟那是長輩的命令,他也就只能聽著了。
可是心里還是忍不住的鄙視此人。
“四公子,明顏畢竟是六姑娘院里的人,也該去看一看的,更何況還要把人領(lǐng)回去。”
那人雖然不過是被隨便指派來的人,可是卻只想替主人喊冤枉,如今那邊已經(jīng)圍了很多人,各房各院的都沒有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