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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的二世紀

第七十二章突騎奔襲

平行的二世紀 宇光同塵 2471 2020-06-28 02:22:10

  雖然劉秀兵團跑得賊快,再次躲進廣寧縣逃過一劫,但是匈奴五千騎兵堵在廣寧縣城門外。劉木仍總是躲在很安全的中軍,指揮麾下各部軍司馬們?nèi)_鋒陷陣。就算出塞征戰(zhàn)也有斥侯偵查,周圍情況清清楚楚都在掌控中。

  現(xiàn)在匈奴騎兵圍住城門,劉木仍的斥侯已經(jīng)無法提供外界情報。被困在廣寧縣對上谷郡戰(zhàn)局一無所知,這讓劉木仍失去安全感。失去外界情報來源如同瞎子,廣寧城下隨時都可能出現(xiàn)上萬匈奴騎兵。

  斥候精銳半夜又摸出城,這次逮回個匈奴兵叫高長。斥候還沒進行任何恐嚇,這家伙居然就主動交代清楚。劉木仍大概清楚上谷郡戰(zhàn)況后,對這個稀奇古怪的逃兵產(chǎn)生好奇,好端端當什么逃兵呢?廣寧城縣衙內(nèi),加班的田豐強打精神坐堂審案,左右兩列是赤羽軍與郡兵軍司馬陪審。堂下跪著個匈奴裝束的青年。高長眉清目秀皮膚白皙有種病態(tài)的嬌柔美,沒想到匈奴人里面有這種奇葩。

  可惜漢代縣衙系統(tǒng)不夠完善,驚堂木等專業(yè)設備都沒有。劉木仍感覺沒有驚堂木不過癮,索性就交給更專業(yè)的縣長田豐審案。升堂威武經(jīng)過這套恐嚇程序,高長已經(jīng)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主要是兩邊陪審軍司馬陣仗太大。

  田豐厲聲道:“高長,你為何要離開匈奴兵營?交代清楚可以給你活路!”

  高長跪伏在地惶恐的說:“回稟縣君,鄙人高長是遼東人氏,自幼就是丘林舉的奴隸。咱們遼東人也是漢人私底下還說漢語,所以我找準機會就逃出來了?!?p>  劉木仍到高長面前,用長劍挑起高長下顎說:“看著本司馬眼睛不準躲閃,本司馬提問你要立刻回答,遲疑或撒謊都會血濺當場。知道嗎?”

  高長下顎感到長劍冰涼刺骨,渾身不由自主的顫抖,匈奴尖頂帽被抖落在地破舊皮甲滿是污垢。這種瘦弱膽怯者完全不是士兵,匈奴不會選高長為南侵的精銳騎兵,這身破舊皮甲又是哪來的?

  劉木仍冷冷道:“奴隸為何身穿士兵的皮甲?奴隸又如何能逃出匈奴營寨?”

  高長面色蒼白惶恐的說:“回稟將軍,骨都侯丘林舉獲大勝,正在營寨內(nèi)舉行慶功宴。丘林舉不僅有龍陽之癖,并且服侍不周還有殺死奴隸的習慣,這次丘林舉傳令鄙人進行服侍。鄙人鋌而走險殺死燕北指揮營傳令使,換上傳令使皮甲手持令旗,冒充傳令使節(jié)騎馬逃出營寨?!?p>  田豐質(zhì)疑道:“丘林舉的奴隸營寨守衛(wèi)豈會認不出?你出營寨又能逃去哪里?”

  高長不假思索的說:“回稟縣君,我敢殺死燕北指揮營的傳令使節(jié),只是因為看到燕北指揮營的令旗。只要手持令旗騎馬,一律認為緊急軍情不能阻攔,因此鄙人掩面持令旗縱馬出營。并且鄙人還有重要軍情,需要面呈劉司馬?!?p>  劉木仍收劍歸鞘回位旁聽,有點驚訝的說:“我是赤羽軍劉軍司馬,周圍全是大宇國軍司馬。你有何重要軍情?”

  高長緩緩把手伸進懷中,賈儒擋到高長身前拿到一卷羊皮書,交給赤羽軍翻譯破譯內(nèi)容。羊皮上面記載先前四次伏擊戰(zhàn)經(jīng)過,并且有燕北指揮營位置。文書有丘林舉骨都侯章,這份報公文書是真的?

  劉木仍聽完取過把騎兵弩,瞄準高長厲聲說:“高長看著本司馬眼睛,把事情經(jīng)過完整倒敘一遍,不準思考猶豫否則立刻射殺你?!?p>  高長早被這陣仗嚇尿,驚恐萬分的注視劉木仍雙眼,老老實實倒敘事情經(jīng)過。劉木仍不時打斷詢問細節(jié)問題,企圖能找出高長破綻。不過高長邏輯非常清晰有條理,能夠立刻回答大部分細節(jié)問題,并且前后沒有任何矛盾。

  劉木仍認為高長沒有說謊,因為要撒謊倒敘事情經(jīng)過,并且不假思索回答細節(jié)很困難。何況高長身體有新舊疊加鞭痕,確實是個走投無路的奴隸。陪審的軍司馬們都認為高長所言屬實,田豐表示沒有發(fā)現(xiàn)邏輯上的漏洞。

  劉木仍放下手中騎兵弩,對邊上赤羽軍翻譯嚴肅的說:“仔仔細細看清楚,匈奴應該沒有文字吧,若是假情報會白白折損將士。”

  兩個赤羽軍翻譯跪拜道:“回稟軍司馬,這確實是匈奴軍情的特殊文字,屬下敢用性命擔保文書是真的。并且燕北指揮營主力軍隊,幾乎傾巢支援丘林舉作戰(zhàn)。目前燕北指揮營剛剛遷到前線,距此僅僅兩天馬程,守營老弱不足千騎?!?p>  劉木仍眉頭緊鎖說:“二位先退下仔細研究羊皮書,事關(guān)戰(zhàn)局成敗不容有誤?!?p>  “屬下告退?!眱蓚€赤羽軍翻譯拿著羊皮書行禮,匆忙退到一邊仔仔細細研究。

  郡兵軍司馬盧韜說:“丘林舉多出四千騎兵原來是燕北指揮營派來的。如果派出騎兵連夜奇襲,直接端掉燕北指揮營!右北平郡、上谷郡、漁陽郡、代郡的匈奴各部就會失去指揮,這能極大緩解燕北長城沿線壓力?!?p>  軍司馬們紛紛附議,都認為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連不懂戰(zhàn)事的縣長田豐都覺得這是好機會。

  劉木仍下定決心說:“傳令城內(nèi)騎兵緊急集合,另外去準備足額干糧水囊,給這些將士酒肉飽餐一頓鼓舞士氣。另外集結(jié)步兵準備佯攻城外營寨,掩護騎兵部隊出西門離去?!?p>  軍司馬們紛紛離去整軍,整個縣衙只剩下田豐與高長,還有兩個赤羽軍翻譯在研究羊皮書。

  劉木仍再次變臉道:“高長快請起賜座!今后你不是丘林舉的奴隸,暫任你為廣寧縣戶曹。你已經(jīng)立下大功,我還要重重的賞賜你,想要什么賞賜盡管說出來。”

  高長起身嗚咽道:“鄙人想成為赤羽軍隨軍出征,能夠為赤羽軍效命引路,望司馬成全?!?p>  劉木仍非常欣慰的說:“高長暫任赤羽軍斥侯隊率,隨軍奇襲燕北指揮營,這把騎兵弩賞給你了。如若奇襲成功,回來還要重重獎賞你!洛陽報功文書上也會有你?!?p>  高長跪伏在地以頭搶地,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

  劉木仍率軍躲在廣寧城中,整編各部建制并加強訓練。擴建的兩千騎兵坐騎基本是匈奴鮮卑戰(zhàn)馬,由老騎兵帶領訓練馬術(shù)。訓練合格的騎兵需要很長時間,訓練步兵就會簡單些。目前軍隊確實要時間休整,但是燕北指揮營防御空虛,不能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兩千名宇國騎兵排列齊整,全部被甲執(zhí)兵士氣高漲,聆聽城樓上劉木仍的動員演講。整支騎兵部隊被比喻成西漢冠軍侯的精銳,本次成功能夠逆轉(zhuǎn)戰(zhàn)局。騎兵們吃完熱騰騰的酒肉,領取干糧水囊集結(jié)西城門待命,等待步兵部隊佯攻才能從西城門出兵。

  廣寧縣共有四個城門,全被匈奴修建的營寨給堵住。廣寧縣軍隊傾巢出動:一千郡兵出北門攻擊匈奴北營,一千郡兵與四百赤羽軍出南門攻擊匈奴南營,一千郡兵出東門攻擊匈奴東營。丘林舉守住東大營,觀察到南營情況緊急,調(diào)動部分西營守軍支援南營。宇國兩千騎兵趁機突圍,在高長指引下朝西北方奔襲。

  劉木仍在西面城墻上,眺望火光旗幟慢慢消失。這是宇國在塞北最近二十年中,最大規(guī)模的騎兵遠征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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