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黑店2
兩人見狀,連忙放開拉扯亞丞的手,齊齊躲在木床帷幕的后面。
透過質(zhì)量差的可憐的灰布,兩道持著大刀的影子沖進(jìn)房間。
“大哥!這個還在!”小二的聲音響起。
“媽的!那對狗男女真他媽精!算他們走運(yùn)!呸!”中年男子啐了一口痰,又沖一旁佝僂著腰的小二狠狠甩了一巴掌,咬著牙罵道:“你個吃干飯的蠢貨!下次再有這樣的大魚從老子眼皮子底下溜走,害老子沒錢買肉,就把你煮了喂狗!”
小二捂著漸漸浮腫的臉,腰背彎的愈低,抬著眼皮子小聲道:“那個男的一看就是高手……”
“狗東西!還敢頂嘴了?”中年男人臉上瞬間起了猙獰,甩起手中的刀,思考了一下又換成腳踢,邊踢嘴里邊咒罵道:“還敢頂嘴!老子打死你……打死你!”
小二本就瘦弱,被一個五大三粗的男人踢倒在地根本沒有還手的余地,便只能哀嚎著求饒道:“大哥!大哥你別打了,弟弟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中年男人漸漸放慢了速度,興許是打累了,又或是注意力在亞丞身上,最后只是啐道:“狗娘養(yǎng)的玩意!要不是爺爺收留你,你還不知道在那個窯子里給人操呢!”
“是是是!”小二蜷縮著,忍者全身的痛滿嘴應(yīng)承著。
“那還不滾起來,搜搜他有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中年男人遏制不住眼中的貪婪,又踢了一腳道。
“是是是!”小二連滾帶爬地?fù)潋v到不省人事的亞丞身邊,也顧不上全身的疼痛,就開始對亞丞‘上下其手’。
“大哥,有個玉牌牌!”終于小二在亞丞的腰間搜出了一些值錢的東西,保命似的,小步跑到中年男子面前討好地笑著。
“什么玉牌牌?玉佩吧?”看見小二手里拿著那塊足有一巴掌大的玉佩,中年男人才掂了掂手中搜出來的一大袋銀子,滿意得露出奸笑:“哎呀!說你是個土狗你還真是個土狗!拿給老子看看!”
“嘖!和田玉啊,著雕的什么???”中年男子將玉佩遞至油燈旁仔細(xì)端詳著。
“是龍……”小二見男子神色有些緩和,便舔著臉插話道。
誰知熱臉貼在了冷屁股上,中年男子立刻面露猙獰,又踹了小二小腿一腳道:“老子不知道???要他媽你說?”
帷幕后面的空間本就窄小,兩人又貼得很緊,頓時(shí)空氣中都彌漫著曖昧,扶辰站在岑牧后面,有一下沒一下得吹著岑牧的后脖頸子。
而岑牧一直是僵著的,自從看到那塊玉佩開始。
“怎么害怕了?”扶辰弱弱的聲音從耳后響起。
“……”岑牧沒有回答。
“哥!沒了……”小二怯怯得看著中年男子道。
“這就沒了?狗雜種看起來穿的人模狗樣的,也是個……哎?我看他那把劍不錯哈?”中年男子緊緊握著搜出的不少的寶貝,眼睛卻還貪婪的環(huán)視著,突然眼睛定格在亞丞身后椅子上那把通體烏黑的長劍。
“哥?他還是殺了嗎?”
“不然呢?”中年男子正全神貫注的研究那把寶劍,便隨便應(yīng)了一聲。
然后岑牧便看見寒光一閃,小二那把兇人的利器已然舉過了頭頂,前看便要手起刀落,亞丞的人頭不保。
千鈞一發(fā)之際,只見一把青玉折扇從木窗后的帷幔飛出,竟硬生生將那把一掌寬的鐵刀攔腰折斷。
岑牧還怔然著,便聽見‘咣’的一聲,身后的扶辰瞬間飄了出去。
舉著半截刀的小二已然呆愣,倒是一旁把玩劍的中年男人見識多些,抽出利劍對準(zhǔn)扶辰罵道:“原來你在這兒啊,可讓爺爺好找。”
扶辰笑而不語,打開早已飛回自己手中的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
或許是因?yàn)樽约盒〉茉?,而剛耍完威風(fēng)的自己竟被眼前這個看起來文文弱弱的紅衣小白臉蔑視,中年男子羞怒之后面露兇光,舉著劍便沖了過來。
“狗雜種!找死!”
扶辰面露嫌棄之色卻依舊不語,定定站在原地等中年男子的劍逼近自己后才舉起折扇輕輕在劍背上一擋,中年男子便順勢踉蹌著撲了個空。
帷幕后的岑牧見那個拿著半截刀的小二也面露兇色,沖了過來,竟奪步而出,一腳踢在了小二的胸脯上,畢竟是十五歲的小姑娘,岑牧踢出去的那只腿竟被小二鉤住,隨后小二奸笑一聲,抱著岑牧的腿準(zhǔn)備旋轉(zhuǎn),卻不料岑牧用力一蹬又用力會拉,小二竟也撲了個空。
岑牧驚恐的眼神緩了緩,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腿回來了,那雙靴子卻還留在小二手里。
“我的鞋!”
扶辰又避開中年男子擊過來的一劍,轉(zhuǎn)頭好笑道:“你出來干什么?”
“不是想幫你嗎?”岑牧看著被扔在一邊的靴子,又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撲過來兇神惡煞的小二,頓時(shí)頭皮發(fā)麻道:“又過來了!”
“誰讓你幫了?”
“那我回去了?”岑牧又踹了一腳撲過來的小二道:“你那么厲害,速戰(zhàn)速決不好嗎?”
“好!”扶辰聽了這句話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好久沒有動過手了,過過癮罷了?!?p> 話音剛落,扶辰便轉(zhuǎn)守為攻,一掌打掉中年男子手中的劍后又一腳踢掉了小二手中的半截刀。
隨后又利索得一人給了一腳,直接將兩人踢至木床的床框上,順便帶斷了幾根床架。
兩人被扶辰打得怕了,也有些起不來了,才掙扎著將自己剛剛搜出來的‘寶貝’全數(shù)放在地上,跪著連連磕頭道:“爺爺??!爺爺,小的就搜了這么多,現(xiàn)在全給你,求求你別再打小的了……”
扶辰一把將折扇合住,濃密的眼簾子里泛著輕蔑,嘴角含笑道:“還當(dāng)不當(dāng)本座爺爺了?”
“不敢了不敢了!就是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了……”中年男子連連磕著頭一臉虔誠道。
“岑藥師……你說,他們兩個怎么處理?”扶辰拍了拍身后長凳上的灰塵坐下,把玩著玉扇問道。
“……”
“岑藥師?”扶辰正納悶正,轉(zhuǎn)頭便看見岑牧默默得穿靴子,不禁有些想笑。
“???”岑牧抬起眼簾,深色眸子里閃過一絲陰狠,一邊穿鞋一邊風(fēng)輕云淡地說了一句:“殺了吧!”
屋外的風(fēng)呼嘯而過,將沙礫吹起,打在房梁上沙沙作響。
屋里除了岑牧,其他三人都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