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嘴邊的話又收住，程蘇擰著眉，內(nèi)心掙扎難耐，兩個聲音在打架一般，沉默了許久才脫口而出一句：“你想我嗎？”
“??？”，林果感覺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嘴角抽搐了下，感覺這么傻的問題不是程蘇應(yīng)該問得出來的，眼皮一直在眨著。
“沒什么，掛了”，掛斷電話，程蘇這才舒了一口氣，掃了一眼屋內(nèi)的陳設(shè)，快速地起了身朝著外面走去。
程蘇去了公寓，但是只有張媽一個人，“程小姐，你沒有跟少爺在一起?。俊?，張媽在后面追問著。
“沒有”，程蘇答了一句就往外走。
顧時易去哪了，程蘇想不到，只能是挨著自己知道的地方來了。
去了博泰的俱樂部。
“程小姐，你怎么...”
“顧時易呢？”，程蘇往里面走，沒有理會博泰的話。
“顧少在里面”，博泰回，跟著程蘇后面走了去。
訓(xùn)練室的門被推開，程蘇一眼便看到了坐在地上的顧時易，額前的碎發(fā)有些長，垂了下來擋住了半張臉，只剩下暗沉的光影。一條腿曲著，手臂隨意散漫地搭在上面，另一條腿則是伸直了，整個人顯得又頹又喪。
博泰跟在后面，人高馬大的，自然也看到了。
“顧少！”
程蘇跟博泰走進去，地上的人聞聲也微微抬起頭，一雙眼眸略顯幾分凌厲涼薄，在看到那抹熟悉的身影后微滯半刻又動了下，眼角挽起，收斂了頹喪之氣，“蘇蘇”
他溫聲開口，眼底閃著光點，柔了一汪春水。
又側(cè)眸看了一眼身后跟著的博泰，朝他一個眼神遞過去，博泰了然，默默地退了出去，把門關(guān)上。
程蘇站在原地看著他，想要問的話就在嘴邊，也是從來都沒有見過顧時易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程蘇也有點壓抑的感覺，說不上來。
“過來，蘇蘇”，顧時易朝她招招手，嘴角勾著一抹笑，眉眼溫柔。
程蘇腳下步子不聽話地挪動，朝著顧時易的方向走去。
顧時易拉著她坐在了自己的身側(cè)，害怕她不高興，便沒有再多的舉動，只是安靜地坐著。
“...我能......問你個問題嗎？”
“當(dāng)然，蘇蘇你問什么我都會回答你”
“那是真心的嗎？”，程蘇問，有點不確定地試探。
“嗯，真心的”
除了...眼前的這件事......
他這樣說，程蘇心里也松懈了幾分，“那你追查當(dāng)年的事，究竟是為了我，還是另有所圖呢？”
握著程蘇的手不自覺地僵了下，顧時易心口一滯，看向程蘇的視線晃了下，臉上的笑也有些不自然了，“...我當(dāng)然是為了你啊”
程蘇能感受得到他的不一樣，又輕聲問了句：“真的？”
“嗯”蘇蘇，就這一次......
“好，我相信你”，程蘇反握住他的手掌，淺笑。
顧時易也微微一笑。
蘇蘇，對不起......還是要利用你了。
心中百般滋味都在這一刻凝結(jié)在一起。
下巴輕抵在程蘇的頭頂，顧時易閉上眼睛，將她攬在懷里，緊緊地抱著，說不出的愧疚。
蘇蘇，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我只有在心底一遍又一遍地默念著，我的心才會好受些。
蘇蘇，你放心，就這一次......不會再有下次，永遠，不會......
“我回家仔細查看了”
“什么？”
“我想看...我爸有沒有遺留下的東西，是他忘記帶走了的”
“那有發(fā)現(xiàn)什么嗎？”
“...沒有，什么都沒有，也許之前會有吧，但是后來可能就...沒有了”
可能是蘇然睹物思人，就把東西都收起來或者扔掉了吧。
“沒關(guān)系，我們慢慢來”
“嗯”
“走啦”，艱難地站起身來，顧時易手拍了拍身上的，微微伸了個懶腰，拉了地上的人一把，一同向外走去。
“顧少”，見里面的人出來，博泰走上前，很禮貌地開口：“程小姐”
“麻煩你了”，程蘇說。
博泰一愣，隨即明白過來程蘇說的什么意思，拖著長調(diào)“啊”了一聲，“這一點兒都不麻煩，顧少的事就是我的事，程小姐這才是客氣了”
目送著兩人走遠，博泰才把俱樂部關(guān)了門。
公寓。
“...蘇蘇”，顧時易低聲，將程蘇抵在了門上，喉嚨上下滾動了下，深棕色的瞳孔緊緊地盯著程蘇臉上的某處看，眼神炙熱難耐，又禁又欲。
溫?zé)岬臍庀渖⒃谀樕?，程蘇眼眸晃了下，顧時易的嘴巴慢慢靠近，一張臉也變得愈發(fā)的清晰......近在咫尺的距離。
程蘇微低側(cè)頭，避過了顧時易的吻，喘出一口氣。
顧時易松了松眉也低下了點頭，一手環(huán)過程蘇的腰將她按在懷里，另一手掌插進程蘇的發(fā)絲，輕輕揉搓著，像是在安撫。
“...你，干什么？”，程蘇問，臉上有點不太適應(yīng)這突然的氣氛。
“抱你”，顧時易的聲音壓在耳邊，啞啞的，像是有砂礫的感覺。
“那...能松開嗎？”
“一分鐘，我再抱一分鐘”，像是小孩子在乞求大人一般，顧時易聲音中帶了幾分的委屈。
“......”，程蘇忍了一分鐘后，開口：“你...把我頭發(fā)弄亂了”
“那我?guī)湍闩谩?，顧時易抬起頭，就真的很認(rèn)真地幫程蘇理起了頭發(fā)。
程蘇的頭發(fā)還算柔順，并沒有怎么亂，顧時易一下一下地，把被自己弄亂的發(fā)絲按下去，又仔細打量一番，瞇起了眼眸，手指比量了一下，“嗯...長了......這么多”
說著，顧時易用食指和拇指在空中比劃了兩下，“蘇蘇，留長吧”
“你喜歡長發(fā)？”，程蘇問。
“我都喜歡”，顧時易彎唇一笑，將一縷不聽話散落下來的發(fā)絲給程蘇繞到耳后，“我只是覺得，長發(fā)的你，才更像一個女孩子，一個讓我放棄所有，也要去保護的女孩子。
蘇蘇，我喜歡看你笑，我也希望以后的每一天，你都開開心心的”
說著，顧時易抵在程蘇的耳邊彎唇輕輕地笑了聲，“當(dāng)然，我更希望...是因為我”
程蘇被他撩得難耐，撐手推在了顧時易的胸膛，“你...離我遠點”
“蘇蘇...”
感受到顧時易身體的異樣，程蘇眼神一滯。
“洗手間，在那邊”，眼神別過去，程蘇不想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