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懸疑偵探

Bless天佑

89.【利廣】

Bless天佑 糸色斷 2232 2021-08-17 10:18:08

  夜已經(jīng)深了,空氣越來越?jīng)鏊踔镣钢恍┖?。我在善壇門口,如困獸一般走來走去。昂裹緊衣服,坐在石階上說:“我們到底來這里是干嘛呢?坐下來休息一下吧,姐姐。實在不行我們先回去?!?p>  街市上的燈籠早已經(jīng)陸續(xù)熄滅,只有遠處河兩岸的燈籠還在閃耀著微弱的光芒。看燈的人們也都消失了蹤影,冷清的街道上偶爾有一只老鼠竄過去。

  先前在街市上,方玭拍了拍我的肩膀,別人可能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我明白她的暗語。她還在使用之前和鐵手巖鷹交流的那套模式,讓我凌晨三點在善壇門口等她。

  善壇的門倒是從來不鎖,因為鎮(zhèn)上也基本不會有人半夜跑到這種晦氣的地方來,可是沒有消息,我也不敢貿(mào)然進去。

  等了許久,正打算要放棄,準備回劇院的時候,只聽到“吱嘎”一聲響,善壇的木門悠悠打開一條縫,方玭伸出半個腦袋,招招手讓我們進去。我們左右看看,溜進善壇。

  夜晚的善壇,和白天看起來不太一樣,四處透著詭秘和陰森。方玭換了一身黑衣,唯有面龐皎潔如月,在黑暗中透著柔光。

  “只有你?介錯呢?還有這位是?”一進去,方玭就問我。

  我撲上去緊緊抓住她肩膀:“……你可讓我好找!”便簡單說了和她分開后在劇院發(fā)生的事情,并介紹昂跟她互相認識。她若有所思道:“劇院的事有所耳聞,真是鬧得沸沸揚揚,沒想到跟你們有關(guān)。可是你和介錯……”

  “那你呢?那么長時間你怎么過來的?”

  方玭正要回答,不料從陰暗處無聲無息走出來一個男人來。我嚇了一跳,連退好幾步,把昂護在身后,連方玭也十分意外,看到他竟不能發(fā)一言,似乎并不知道此人的存在。

  定睛細看,這男人正是燈市上和方玭走在一起那個男人。在這里說了那么久的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暗處躲著一個人,如此幽靜的環(huán)境,連呼吸聲都聽不到,這人藏得相當(dāng)隱蔽。大概方玭是瞞著他出來見我們的,可是連她都不知道自己被跟蹤了。

  “林先生……你怎么……”方玭吞吞吐吐道。

  “你一個人出來見朋友怎么不同我說一聲?”那男人開了口,“這大晚上的,未免讓我擔(dān)心?!?p>  “都是……自己人吧。”方玭有些尷尬,草草敷衍了那男人,對我們道,“這位是林利廣,林先生?!?p>  “林?是S國會館的人?”我警覺地問。

  “……算是吧,這段時間我一直借住在他那里,順便幫他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忙?!狈将n說。

  我急忙舉手打住她,指著林道:“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所以是他指示你去做的?”

  “是又怎樣?”林發(fā)話了,“就是朋友之間幫個小忙而已。”

  “朋友?”我斜眼看他,搖搖頭,“……我告訴你,可別坑她,否則我可不客氣。”

  他笑而不語。

  林的長相十分周正,臉方口闊,沖著我這一笑,在月光下竟然略顯詭異,仿佛洞穿世事,又放下所有,能一眼看穿他人,卻也無限包容,怎么看怎么覺得有種不真實感,像是某種佛像一般,讓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知道林暫時并沒有什么威脅,我索性不看他,拉過方玭到一邊,低聲問:“下一步怎么打算?留在這里還是繼續(xù)?……我打算去A國找禿鷲,當(dāng)面弄清楚一些事情,你要跟我一起嗎?”

  方玭一驚:“A國?你聽誰說的?禿鷲并不在A國!他在J國,我正要想辦法過去呢?!?p>  我心下一沉:“哪里來的消息?準確嗎?我得到的消息,是說他本人已經(jīng)逃往A國了,是他的工作室還留在J國!”

  “你覺得可能嗎?”方玭沙啞的聲音異常沉穩(wěn),“……是伊晃的消息,他已經(jīng)到達并且核實了?!?p>  “你和伊晃……”我頓時茫然,“是安裝了內(nèi)置無線電,被動接通的那種嗎……而且你們……到底怎么回事?”

  ********************

  信息的不對稱,讓我十分困惑且焦慮。封遷和方玭,應(yīng)該相信誰?而且還有那個半路殺出來的莫名其妙的林,不知怎么我就是很討厭他,光是這個人的氣場就讓我覺得不舒服。他又是什么角色?

  “你知道林利廣這個人嗎?”待昂睡著后,我特地跑去問阿原。

  阿原吐著煙圈道:“知道啊,S國會館理事長的小兒子嘛。因為他媽媽是J國人,所以被那些同父異母的兄弟排擠,在會館什么都混不上,連善壇都不讓他管理,只能天天跟個浪子一樣,有錢花沒錢賺,不知道成天在搞什么?!?p>  “私生子?”我皺皺眉,突然間感覺似乎沒那么討厭他了。

  “也不算吧?!卑⒃f,“鎮(zhèn)上的人眾所周知,S國會館理事長有三個老婆。第一個是在S國娶的原配,生了一男一女,但是從來沒有人見到過那個大太太,據(jù)說是來這邊之前就離婚了,或者是死了。另一個是在這邊娶的S國女人,比理事長小18歲,生了三個兒子,正虎視眈眈地跟長子爭奪分割在V國的產(chǎn)業(yè)。他這四個兒子,林利增、林利來、林利多、林利好,分別占據(jù)了鎮(zhèn)上的學(xué)校、交通、餐飲、殯葬產(chǎn)業(yè),大太家里的女兒林真真也被安排在他家族辦的私立學(xué)校里當(dāng)S國語老師,現(xiàn)在是副校長。我等小人物就算投靠了武坎,也只能經(jīng)營些不入流的戲子行當(dāng),賺不了多少錢,發(fā)不了達。”

  “利增、利來、利多、利好……果然是生意人的名字……”我抹掉一頭黑線,“那這個利廣呢?”

  阿原重新點了一支煙:“至于第三個老婆,就是林利廣的媽媽,是從J國逃難過來的,當(dāng)時還是個小姑娘,沒處落腳,理事長動了惻隱之心,收留了她,然后她以身相許,但是一直到給他生了個兒子后才得到名分。不過母子倆受到二太和她三個兒子排擠,他媽媽在家就跟菲傭似的,那真是做牛做馬啊,可想兒子也不好過,就連大太的兒女都看不上他,根本沒法在家呆,所以大約十年前,理事長在鎮(zhèn)子邊上給他們買了一棟樓,讓他們母子自己住,算是掃地出門了,除了定期給錢,也不怎么管他們。這三太的兒子,盡管對外說是會館的公子,每個月有一大筆錢到賬,衣食無憂,可是他爸爸的什么資源他都撈不著,反而被理事長派去河邊碼頭做苦力,當(dāng)天就跑了,誰叫也不回去,他爸氣得拍桌子。反正大家長嘛,自己感覺仁至義盡了就別想再跟他爭什么,只能給不能搶,端不了平的??蓱z了這孩子,前年三太死了以后,整個人就徹底自暴自棄了。本來理事長念在情分,給三太舉辦了重大葬禮,厚葬在家族墓地,沒想到他在葬禮上懟了他爸爸一頓就跑了。理事長年紀又大了,直接當(dāng)場氣暈倒,事后二太的三個兒子還找到他圍毆了一頓,打得那個慘烈,當(dāng)時在鎮(zhèn)上也算個不小的新聞。從那時起,他就不怎么在人前露面了,到后面,鎮(zhèn)上的人連說他都懶得說了?!?p>  “又不是私生子,有什么好自暴自棄的?”我又開始憤憤不平起來,“好歹他爸還能給他媽媽名分!有點志氣的話,去把自己的東西搶回來?。 ?p>  “你就知道他沒在做?”阿原瞇著眼睛看我,“……你好像特別在意這個?”

  “哪有!”我噎了一下,沒好氣道,“我真是……有錢花沒錢賺的生活誰不喜歡???”

  阿原意味深長地冷笑一聲,沒說話。

  “等等!”我突然間想起什么違和之處,“他媽媽從J國逃難過來?J國發(fā)生了什么?好像沒聽說有什么消息啊。J國雖然不富裕,但是以人民幸福指數(shù)高著稱,這個在世界上還挺出名。”

  “是小范圍的。在J國和G國邊境,一直在間歇性發(fā)生小規(guī)模戰(zhàn)爭沖突,到現(xiàn)在還沒有徹底停止。反正J國和G國邊境,幾十年來都不太平。這個總該聽說過吧?”

  我心中隱隱的擔(dān)心漸漸浮出表面:“為什么?”

  “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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