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李正憋著一肚子氣。
老寨主也是心急如焚。
李二錘卻像沒事人似的在旁邊搖頭晃腦。
看他這個樣子,兩個人氣就不打一處來,實在憋不住,就異口同聲地問道:“為什么不開始?”
這個,自然是質(zhì)問了。
李二錘沖著他們翻翻白眼。
催啥催啊,老子也急呀。
關(guān)鍵的消毒用品沒準備好,自然不好開始,磨刀不誤砍柴工嘛。
“還缺一樣?xùn)|西!”李二錘甚至更過分地連眼睛也閉上了。
其實,李二錘腦子里可沒閑著,他在回憶縫針的手法。
自己可是醫(yī)學(xué)界的小白,雖然略略知道一些,心里自然還是底氣不足的。
說不緊張那是假的,只是緊張卻還不能顯露出來,也只能暗地里調(diào)整情緒。
當聞到一股特別的醇香的時候,李二錘知道他要的酒精差不多了。
也就站起身,伸伸懶腰,拿好這些用具,拉著沐云走進房間。
這個味道很特別,卻又很熟悉,比那些果酒的味道醇厚很多,兩個老家伙自然充滿了好奇心。
進了房間,看到一臉憔悴的沐蓉,李二錘的心跳就開始加速了,當然不是有什么旖旎的想法,自然是有些緊張了。
祝賀你,幸運地成為我的第二只小白鼠。
放心,我會為你負責的。
不完美的自然是沒有麻藥,不知道沐小娘子能否扛得住?
想來是能扛得住的,女俠們不是都很堅強的嗎?
嗯,不對,還是問問老李吧,萬一真有呢,那不更好?
兩個老家伙自然想看看這小子如何治傷,誰知還沒進門就頂頭碰到了轉(zhuǎn)頭回來的李二錘。
這小子不會又出什么幺蛾子吧?
“可有吃了使人昏睡的藥?”李老頭自投羅網(wǎng),李二錘自然不會客氣。
“啊,這個自然有,可是那麻沸散?”老李先生大吃一驚,“你這是要動刀?”
老寨主聽了也是一頭霧水,這治傷不是清洗一下傷口,再包扎上嗎?
怎么又用上刀了呢?
“啊,那個,什么動刀動槍的,不是!”李二錘打個哈哈,矢口否認。
當然不能如實相告,如果老子告訴他們,老子不但用刀,還要用針和線,兩個老家伙肯定會把自己抓起來,剁碎了喂狗。
“我怕待會清洗傷口的時候會有些疼痛,所以才想到這個?!崩疃N解釋道。
聽到李二錘這樣說,兩個老家伙才算松口氣。
李二錘端著藥碗,再次走進房間的時候,沐蓉就醒了,確切地說應(yīng)該是被傷口疼醒了,加之高燒始終不退,人也就顯得萎靡不振。
看到李二錘進來,沐蓉也只是慘然地一笑,讓人說不出的心疼。
屁股后面跟著的兩個老家伙也是唏噓不已。
李二錘朝她微笑點頭,終究還是忍不住扭頭捏捏酸楚的鼻子。
我動情了么?
應(yīng)該是觸景生情吧,呵呵,李二錘如此安慰自己。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逃不過沐蓉的眼睛。
壞人這是動情了么?
只是我還能陪他走下去么?
自己的紅眼圈自然不想讓沐蓉看到,李二錘低著頭將沐蓉扶起來,讓她的頭靠在自己肩上,“快喝掉吧,喝了就沒事了?!?p> 沐蓉一口氣將湯藥喝光,便將自己的頭舒服地枕在李二錘的肩上。
這個肩膀雖然不夠?qū)捄瘢瑓s讓她感覺到從未有過的舒適。
“我是不是快不行了?”她輕聲問道。
“是我對不住你,我們都還沒…”她喃喃地說著話,費力地吐出每一個字,疼痛已經(jīng)將她折磨地身心俱疲。
李二錘極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緒,終究還是抵擋不住鼻孔的酸楚,“不會!”他斬釘截鐵地說。
繼而,在她面前搖搖手中的碗,安慰道:“放心,吃了藥,好好地睡一覺,我保證,等你醒來時依舊活夢亂跳?!?p> “講個故事好么?就當催眠好了。”她說。
一滴水落在她的臉上,慢慢地劃過臉頰。
她的心里暖暖的,他還是心疼我的。
“好?!崩疃N說道。
一滴水又從他的臉頰劃過,再次落在她的臉上。
我怎么了?
有這么多愁善感么,搞得像生死離別似的,李二錘有點郁悶。
這樣的情形在自己的前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的發(fā)生,那些都是來自于久病不治的無奈,是屈服于現(xiàn)實的無奈。
而今天絕對不是,老子雖然是個醫(yī)學(xué)菜鳥,也要讓老子的第二只小白鼠變得活蹦亂跳。
沐蓉在李二錘的故事中慢慢入睡,也就到了治傷的時候。
兩個老家伙倒是挺乖,進得房間,竟然沒發(fā)一言,卻是躲在角落里抹淚。
李二錘一陣苦笑,沖著兩個老淚縱橫的老家伙沒好氣地說:“怎么著,看人家撒狗糧好玩么?”
老李先生滿腦子黑線,我們?nèi)鍪裁垂芳Z,我們是懷疑你的人品。
李二錘又來了一句,“不知道回避啊?”
老寨主也很委屈,本想反駁一句,她可是我親閨女。
李二錘又來一句,“怎么著,不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
兩個老家伙就有些傻眼,只得灰溜溜地退出房間。
也對呀,人家兩口子治傷,我們兩個老男人還湊什么熱鬧?
只是這治傷和撒狗糧有什么關(guān)系?
老李先生一路揪著山羊胡子,百思不得其解。
轟走兩個老家伙,屋子里也就剩下李二錘和沐云兩個人。
讓沐云陪著,李二錘自然有自己的想法。
一則有個幫手。
二則,自己和沐蓉雖然已經(jīng)拜堂成親,但也還沒有圓房,今后到哪一步,還說不定呢。
總要有所避嫌吧,老子可不是什么乘人之危的登徒子。
老子雖然心理年齡有三十歲,現(xiàn)在,還是個未成年人不是?
我可是很純潔的小男生。
認認真真地把手洗干凈,能夠用到的物品用酒精消好毒,李二錘便指揮沐云除去沐蓉的衣物。
這個時候,留下沐云的作用就充分顯現(xiàn)出來,醫(yī)生總要有護士幫襯著,打個下手吧。
這寬衣解帶的事情就不用老子來干了,也就少了許多尷尬。
否則,一男一女,獨處一室,自己動手去解人家的衣服,怎么著都像不懷好意的大灰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