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星顏看見了眼前的美食,眼睛里都發(fā)了光,全然沒聽著如泱在說什么,直接拿手抓著榴蓮奶糕往嘴里送,吃完一塊再吃一塊。
一盤奶糕大半下了肚,一抬頭,見著洛如泱和夏寧、春安主仆三人都盯著她瞧,符星顏心里一咯噔,立馬把手里的糕點放下,嚇出了一身冷汗,以為自己有什么地方不得體了。
見符星顏這副狼吞虎咽,抬頭時眼神懵懂的樣子,春安笑得花枝亂顫:“二小姐今日是去干什么了?餓得如此厲害?”
夏寧接了春安的話:“二小姐不干什么也能吃啊,真要說也是我們這里的糕點好吃?!?p> 洛如泱看她的眼里卻滿是寵溺,“顏兒喜歡吃我這兒的糕點,也不必如此急,又沒人跟你搶?!?p> 看來是她多心了,凡人哪有那么多的心思。
符星顏頗為心虛地拿起了手邊的杯子想喝口水,誰知這桌上的茶竟有些燙的,她被燙得立馬松開了手,茶水不光灑在了她的手背上,杯子還哐當?shù)粼诹说厣?,碎成了幾片?p> 她的第一反應是該死闖禍了……木訥地站在原地,滿臉委屈地看向洛如泱。
后知后覺,慢慢反應過來才覺得手背上面火辣辣地痛。
洛如泱忙站起來查看她的傷勢,“怎么樣?有沒有燙著你?”
見她手背上一小塊都被燙紅,洛如泱頗為心急,跟春安和夏寧道:“江大夫今日在府上嗎?”
“小姐,江大夫今日告假了,我立馬差人去請善心齋的大夫?!?p> “好,夏寧,你去幫我問廚房那些冰塊來,要快?!甭迦玢罄竭吷系哪疽紊献讼聛怼?p> “是,小姐。”
春安和夏寧剛剛出門,便迎頭遇上了九皇子白景墨,險些與白景墨身旁的小廝撞到了一起。
她們跟白景墨行了個禮。
春安率先跟白景墨開了口,“奴婢們愚鈍,險些沖撞了九殿下?!?p> 府上的人都知白景墨性格和順,善待下人,更何況春安、夏寧是洛如泱身邊的人。
白景墨擺了擺手,示意她們起來,又言語緩和地問道,“如泱出了何事?”
“不是,不是大小姐,是二小姐。也怪我準備茶水時未多注意,想著二小姐向來不喜飲茶,每次都放在最后草草抿上幾口,茶水便沒涼便上了桌,燙著二小姐了。大小姐便請我們?nèi)フ埓蠓?。”夏寧老老實實交代道,這也算是她的失職,想不到今日二小姐竟改了性子,剛吃完點心便想著喝茶了。
白景墨眉頭微皺,跟邊上的夜風講了幾句話,夜風便匆匆離去了。
白景墨交代道,“不必去找大夫,速速備來井水和冰塊?!?p> 屋子里,如泱站在她的身側(cè),拉著她的手,又時不時張望著門口。
符星顏則是低頭默默看著自己衣裳上的圖案,貪吃的下場莫過于此,她正扯著自己衣服上的流蘇打著圈,便看見一雙熟悉的素白云靴晃到了她的跟前。
如泱委身跟來人行了個禮,“九殿下?!?p> 她聽見如泱清麗的聲音,立馬抬頭,映入眼簾便是那雙清澈又明亮的褐色眼睛。
她怔怔地望著白景墨,仿佛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那種熟悉不知道如何形容,只覺得身體里面某段記憶在蠢蠢欲動,看著他眼睛的時候,心里有種奇怪的感覺。
她想,也許在她影子單調(diào)重復的記憶里,為數(shù)不多比較特別的記憶便是關于面前這位的,她才會有這么特別的感受吧。
她就這么望著他好幾秒,他的眼神里先是詫異,隨后又恢復如常,眼神轉(zhuǎn)到洛如泱那邊去。
洛如泱見到了白景墨,含蓄地微微一笑,白景墨則是伸手把如泱給扶了起來,“都是一家人,不必同我客氣?!彼穆曇魷仨樀统劣譁厝?,聽起來很舒服。
洛如泱看著自家不懂事的妹妹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只好小聲提醒她:“顏兒,給九殿下請安?!?p> 符星顏回過神來,只發(fā)覺自己剛剛的注視略顯失禮,正要站起身來行禮,便聽到白景墨笑著講道:“不必了,她剛傷了手,行禮就免了吧?!?p> 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說些什么,只得巴巴望著自家的姐姐。
白景墨看了幾眼她手上的傷,便找地方坐下,開始跟洛如泱說話,全然沒有把她放在眼里的意思。
符星顏倒也不覺得奇怪,在影子的記憶里,這個白景墨本就同她不大親近。
只是一想到之前在院子還看到白景墨同她的影子點頭,此刻的態(tài)度好像又顯得略有些冷漠了。
或許是因為姐姐在這的緣故,她只得這樣想道。
“剛剛同幾位哥哥一同去探望了康怡夫人,他們還有事情要處理,便先行離開了。”他抬眼望了眼坐在對面的洛如泱,又低下頭去,兀自把玩起手中的扇子,緩緩說道,“四哥說要代皇后娘娘同康怡夫人說些話,便留在了康怡夫人那里。
洛如泱點了點頭,臉上的表情淡淡的:“母親向來身體不太好,近幾年處理家中事務也是越發(fā)疲憊了。若是四殿下能多同她說說話,想必她心里定是開心的。”
“平日里若府上有什么需要,便差人來告訴我一聲?!?p> 洛如泱一直望著門口,聽了他的話也只是微笑著點頭,“嗯?!?p> 兩人言語交流頗為平淡,并沒有符星顏想象中的熱情。
符星顏也很是奇怪,明明這兩人都是訂了親的,怎么這說起話來如此冷漠,竟比她和那個不留行還生分得多。
兩人雖態(tài)度冷淡,但你一言,我一語也說了好多話。
符星顏在邊上像個二愣子一般舉著一只受傷的手,另一只手則是一圈一圈轉(zhuǎn)著流蘇,或多或少聽了她倆的對話,越發(fā)覺得無趣。
好在沒過一會兒,春安和夏寧就回來了,兩人圍著她忙活了好一陣子。
春安拿了井水幫她沖洗著燙傷的手,沖洗完了,夏寧拿了塊包著冰塊的紗布幫她敷著。
洛如泱則是站在她的身側(cè),看著兩人幫她處理傷口,倒是坐在她斜對面的那位九皇子,拿起邊上的茶盞,悠閑地品著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