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列車從豐都開向龍嶺方向,應一他們終于踏上了前往梅山鎮(zhèn)的行程。
一路上,陸吉對莊曉夢大獻殷勤,一會兒問莊曉夢是不是渴了,一會兒問莊曉夢是不是餓了。
在原本的安排中,莊曉夢是不需要和大家一起來龍嶺的,不過在陸吉的提議下,還是帶著她一起了,說是不能做一只溫室中的小鳥,要早些經(jīng)歷風雨。
他說得的確也有些道理,而且徐宣明順利進入了層樓境界,這一次行動,有著兩位層樓境界的人護航。
在列車上的短短相處,大家發(fā)現(xiàn)陸吉還是比較好相處的,并沒有什么架子。
梅山鎮(zhèn)是龍嶺腳下的一個小鎮(zhèn),只有三萬的常住人口,是一個安寧閑適的地方。
應一他們從鵝城轉(zhuǎn)車,坐上大巴車,經(jīng)過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終于是到達了目的地。
“放著我來?!鼻f曉夢剛要去拿車下的行李箱,只見陸吉一聲大吼道,急步上前。
莊曉夢看了下眾人,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
“看看人家追女生多殷勤?!敝茏恳藢ι磉厽o動于衷的應一道。
“我覺得有點勉強?!睉焕蠈嵉氐?。
周卓宜癟了癟嘴,上前拿著自己的行李箱。
驕陽明媚,十月份的天氣并不清爽,空氣中的熱氣還沒有散去,走了沒多遠便出了一身的汗。
眾人按照地圖導航找到了小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賓館,今天在梅山鎮(zhèn)休息一天,明天正式進山。
晚上吃過飯,大家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
莊曉夢剛剛回房間不久,敲門聲就響了起來,站在門外的正是對她格外熱心的陸吉。
“曉夢,現(xiàn)在還早,不如我們出去散散步吧?!标懠獛е荒樿驳男θ萏嶙h道。
“??!”莊曉夢沉吟了一下,“那我們叫上應一和卓宜吧。”
“我剛剛看到他們兩個人出去了。”陸吉道。
他過來的時候看到應一和周卓宜一起走下樓梯,還以為他們兩個是一對呢。
“哦,那好吧,那你等我換個鞋。”莊曉夢道,隨手關上房門。
小鎮(zhèn)的生活節(jié)奏很慢,不到九點鐘的時間,街道上大多數(shù)人家已經(jīng)熄了燈,除了偶爾的蟲鳴蛙叫之外,四周一片寂靜。
莊曉夢低著頭看著地下的影子,情緒似乎不是很高。
“其實我們在以前見過?!标懠_口道。
“我們見過?”莊曉夢有些意外地抬頭看向陸吉,“我怎么不記得了?!?p> “有不少年了,那個時候還在昆侖,我媽帶著我經(jīng)常去你們家玩,你不記得有一個叫大吉的小孩了嗎?”陸吉說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昆侖陸家,昆侖莊家,可都是傳承古老的家族。
陸家身為兵器的古老家族,自簡氏創(chuàng)建兵器之日起,就身居要職,掌握著諸多隱秘。
而莊家的祖上,那是百年翻譯運動的重要人物,著作等身,乃是學界屈指可數(shù)的大牛。憑借這一點,莊家更是誕生出了不少政界的風云人物,連秘書長身邊的安全事務助理都出過好幾位。
“大吉。”莊曉夢念著這個名字回憶著。
當她第一次在會議室聽到的時候,的確有那么一絲耳熟的感覺,只是記憶太過朦朧了。
“?。∥蚁肫饋砹?。”莊曉夢突然咋呼道。
“我沒忽悠你吧?!标懠屓灰恍?。
“哈哈,你的變化也太大了吧,我記得小時候你比我們要大上不少,可是總是掛著兩串鼻涕,我們背地里都叫你鼻涕蟲。”莊曉夢大笑地道。
下一秒?yún)s又想起了什么,立刻收攏了臉上肆意的笑容。
現(xiàn)在這可不是小時候的鼻涕蟲了,而是她的領導,一位二十多歲的少校軍官。
表情管理之快,讓人猝不及防。
“小時候的黑歷史就不用提了。”陸吉有些尷尬地道,“我在豐都市兵器的人員名單上看到你的時候還很意外,還以為是同名呢,結(jié)果不是,沒有想到你也成為了一名進化者,我以前聽阿姨說你在豐都這邊求學,一直想過來看看你,可都沒有機會?!?p> 陸家和莊家還是相當交好的。
“你沒跟我媽說吧?這事情我還沒有告訴她呢。”莊曉夢立刻心中一緊,問。
“當然沒有,我可不是那么多話的人?!标懠馈?p> “那就好,我還不知道要怎么說呢,要是我媽知道我現(xiàn)在是這么個情況,一定不會讓我繼續(xù)留在這邊的,肯定想方設法讓我回昆侖。”莊曉夢有些擔心地道。
“其實昆侖的兵器組織更為龐大和完善,在昆侖或許你能夠有更好的發(fā)展。”陸吉想了下道。
以莊家的勢力,讓莊曉夢調(diào)入昆侖兵器問題應該不是很大,昆侖的兵器可是州一級別的,發(fā)展的前景十分可觀。
“我在這邊挺好的,我覺得?!鼻f曉夢道,“那你呢?你怎么不留在昆侖,而是來了紫府?!?p> “哈,這不是要腳踏實地,一步一步從低做起嘛?!标懠忉屩?,他在紫府兵器已經(jīng)近三年的時間了。
莊曉夢心中有些不屑,都是有背景人的套路,哪是真的從低做起。
“我記得你小的時候好像很瘦哎,跟個竹竿子似的?!鼻f曉夢說道,故意扯開著話題。
“歲月是一把豬飼料啊!”陸吉幽默地說道,摸了摸他圓實的肚子。
“我看??!是你太饞嘴了?!鼻f曉夢道。
“沒辦法,誰讓現(xiàn)在生活這么好呢,好吃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标懠袊@道。
“也是?!鼻f曉夢附和著,腦海中瞬間閃過甜甜圈,奶茶,冰淇淋,火鍋等等諸多美食。
兩人走在寧靜的街道上,不時說起小時候的趣事,拘束的心境也逐漸放開了些。
“你覺得應一怎么樣?”陸吉突然問起應一。
“你干嘛突然問起學長?”莊曉夢心中一驚,用眼角余光掃了陸吉一眼。
應一和姜零、秦蘇同為主祭者,莊曉夢擔心難道是上面察覺到了些什么,所以才會特意派了陸吉過來。
“只是覺得他是一個可造之材,我看過他的資料,豐大的高材生,超古代文明和方塊字解譯方面的翹楚,他的老師是陳之要,父親是應古時,母親李今月。”陸吉對應一的信息似乎十分的熟絡。
“你似乎對學長格外的感興趣,他的信息脫口而出。”莊曉夢狐疑地看著陸吉。
“他的這些背景不得不讓我對他另眼相看?!标懠忉尩馈?p> “為什么?”莊曉夢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
應一的老師陳之要的確是挺厲害的一個人物,豐大研究超古代文明的教授,獲得過太學認證的學者頭銜,曾經(jīng)擔任過世界超古代文明學術(shù)研究委員會的主席,參加過不少世界政府主導的超古代文明研究項目。
也曾經(jīng)出任兵器的高級顧問,更是列席最高利維坦軍事聯(lián)席會議,少將軍銜。雖說這個少將只是文職少將,但依舊很是了不起了。
是一個軍政學三界都有涉獵的人物。
不過莊曉夢不明白陸吉為什么又一起提及了應一的父母,應古時她有所耳聞,是一個搞學術(shù)研究的,李今月的話,她見過,很會保養(yǎng)的一個媽媽,而且性格還很有趣,和一般的家長都不一樣。
“他的老師我就不用多說了,想必你也知道。”陸吉道。
莊曉夢點了點頭。
“應一的父親應古時,陳之要的高徒,同樣的豐大研究超古代文明的教授,太學認證的學者,據(jù)我目前了解所知,他正在參加世界政府的一個秘密項目,具體是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保密程度很是之高,估計日后又是另一個陳之要?!标懠?。
原來學長的父親這么厲害啊!
“應一的母親其實更受我們的重視?!标懠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