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組的人就下榻在鄉(xiāng)里唯一的一間招待所,路途不遠,說話工夫就到了。
宋瓷也特別愿意借鑒學習一下,這時候主流審美下,特別討喜的小女孩是怎樣的。
尤其這個角色的身份設定,跟她現在特別貼合,幾乎算得上是量身定制。
說反了,是人家可著角色挑選演員,她不過適逢其會。
三人下車,跟著熱情周到的徐衛(wèi)軍上樓見導演。
宋春安抱著閨女上樓,怕她怯場,低聲逗她說話:
“還記得媽媽教你背的詩不?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咱們現在上到二樓了,你看看窗外頭,是不是感覺比在地上看得更遠些?”
“等過年去你姥家拜年,她家那樓比這更高,有六層呢,從窗戶那能看見鳥在眼前飛?!?p> 宋瓷依言打量窗外的景色,目光專注。
窗外陽光明媚,鳥語花香,滿樹玉蘭花熱熱鬧鬧簇擁在窗口,潔白大方,芳香怡人,不似雪的清冷,透著一股富貴恣意的人間煙火氣。
真好。
“那是玉蘭花,隔壁你玉蘭姐的名兒,就是從這個花兒上來的?!?p> 宋春安見她看得目不轉睛,適時解說兩句,又指著枝椏間一只黑白相間的鳥給她瞧。
“看,喜鵲!在朝咱們叫。這是報喜鳥,知道咱家要來好事,嘿嘿?!?p> 宋瓷順勢看去,那只喜鵲個頭不小,羽翼豐滿,一只能頂兩三只麻雀的樣子。
能換半個肉包子吧?
枝頭上的喜鵲,在她沉默的注視下,瑟瑟發(fā)抖,兩只爪子幾乎抓不住纖細的樹枝,控制不住地想要墜落……
“怎么不叫了?估計也在看咱們吧?!?p> 宋春安疑惑,隨即不在意地撇了開去。
“到了。”
前頭邊帶路邊跟李勝男有一搭沒一搭寒暄的徐衛(wèi)軍停下,伸手敲門:
“楊導,我進來了?”
宋瓷收回目光,任由她爹緊張地給她又整整衣領拉拉褲腿的。
外頭喜鵲身子一軟,跌落枝頭,緩了緩才撲扇著翅膀飛走,偷偷回頭瞧一眼,黑眼睛里全是心有余悸。
宋瓷肚里飽著,也不在意這半只肉包飛了,她目前可有三個十塊錢的大生意要談!
見她爹明顯有點緊張,她也禮尚往來,拿手心摸了摸他的臉,蹭到一點汗意。
楊延年開門,看見的就是這副父慈女孝的美好畫面。
自然、生動、溫馨美好,像是初夏里帶著玉蘭花香的微風拂過,沁人心脾,叫人看了就忍不住心里頭軟軟的,暖暖的。
“請進。”
楊延年掃了眼一臉喜色的徐衛(wèi)軍,心里頭就有了數,直接叫人讓進屋里說話。
“楊導,這是我找來飾演小小花的小演員,你看看,是不是特別合適?”
一進屋,徐衛(wèi)軍就迫不及待地介紹,語氣里一股明晃晃的得意與炫耀。
楊延年遞給他個“干得不錯”的眼神,沒明著說人就這么定了,流程總還要走一下的嘛。
“請坐,坐下說?!睏钛幽暾泻艨腿?,語氣極為溫和。
“對對,快坐。”徐衛(wèi)軍一拍腦門,趕緊拉過椅子叫人坐下。
“別緊張,這位是咱們楊延年導演,人特別好,業(yè)務能力是這個!”
徐衛(wèi)軍挑起一根大拇指,代為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