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斗法的動靜不小,好在鴉隱提早布置了隔音法陣,周圍人都未聽見聲響,唯獨(dú)劉博識受了些驚嚇。
不過,劉博識雖然沒練成書法,他的對手王公子卻因受傷太重,沒再參與招親,也算因禍得福。
另一邊,白娘娘閉關(guān)之事雖被識破,但鴉隱斬了單道士的一條命蟲,只怕要有一年半載才能恢復(fù),到那時白娘娘早該出關(guān)了。
日子又恢復(fù)了平靜,鴉隱每日修行神通法術(shù),夜中與顏如玉探討煉丹、陣法,進(jìn)境極快,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呼呼.....”男女急促的呼吸聲。
“準(zhǔn)備好了嗎?”是鴉隱的聲音,還伴隨著吞咽口水的聲響。
“呼,公子,我還是第一次,有點怕?!笔穷伻缬駤尚叩穆曇?。
“沒事,我也是第一次,書上就是這樣寫的,要用力塞進(jìn)去?!?p> “??!它漲的好厲害,會不會炸掉?!?p> 煉丹房中,兩個人面色通紅的望著丹爐,漸漸膨脹。
“真的要炸了!”
鴉隱御起玉龍鐲,將丹爐封住。
一聲悶響。
丹爐碎片和藥渣散了一地。
“這還只是一品靈丹,就這么難煉了?!?p> “公子,我覺得是丹爐的原因,畢竟這丹爐只是凡物?!鳖伻缬裨谝慌园参恐?,他二人已經(jīng)吃透了三石真人留下的丹書,這次是兩人第一次煉丹,似乎結(jié)果不太良好。
“這倒也是,需要找個好用的丹爐?!?p> 顏如玉扭扭捏捏的,“公子,今夜就要是除夕了,最近許多人都來求字,咱要不要開了法陣,跟著熱鬧熱鬧。”
她一張小臉通紅,似是寫著期待二字,畢竟是小女孩心性,又在書中獨(dú)自活了百年。
“我不喜歡,你要去便自己去。”
“嘻嘻,那公子給我些錢吧。”
鴉隱回頭望著她,這才發(fā)現(xiàn)這小姑娘不聲不響已經(jīng)修行到了鬼體凝實的境界,相當(dāng)于人修的筑基期。
放走了顏如玉,鴉隱獨(dú)自一人在書房中打坐。
“尋到寶地,提升了修為,算是放下了我心中的一塊大石。接下來等白娘娘出關(guān),我便啟程去找些溫養(yǎng)魂魄的寶物?!?p> 他尋寶物自然是為了叫醒老鬼,那日老鬼說話半遮半掩,總覺得似乎在故意隱藏什么。
“第二件事需要煉出一粒三品靈丹,或是得到一株四品的靈藥,以此為助力突破至筑基期?!?p> 掌握神識后才明白玉龍到底是如何的難修,此時他身上還有兩株三品靈藥,若是能完全煉化逐步提升,足以使筑基期修士突破兩個小境界。
但是要修行玉龍偏偏不能逐步修行,否則真氣每多一分,經(jīng)脈堵塞便更重三分。
修此法需得爆發(fā)式提升真氣,一舉將數(shù)道經(jīng)脈沖開。
據(jù)白云所說,修玉龍需要極致的天資、財富和意志,萬年來修成玉龍的人,只有昆侖祖師和自家?guī)煾竷晌?,而此時的鴉隱連小成的境界都未達(dá)到。
“難難難?!?p> 另一邊,顏如玉帶著一張面具和幾位富家小姐一同走著,她談吐不凡很快贏得了幾人的親切。
世上的女子有時候很單純,大家一同逛街、玩耍,就能成為好閨蜜。
其中一個女子低聲道:“那位就是王公子。”她聲音很小,就像蚊子發(fā)音一樣。
“呀,該死了你,哪里能在大街上說男子的名號?!绷硪粋€女子接道,她聲音更小幾分。
“嘻嘻,咱都帶著面具,誰能認(rèn)出我們?!钡谝粋€女子嘻嘻笑著,聲音又變得嬌羞,“王公子風(fēng)流倜儻,是這兒最好的男子了。”
幾個姐妹一同取笑著她。
只有顏如玉有些疑惑,“他那日傷的那么重,怎么會這么快就好了,莫不是那個修士舍得給他吃下靈丹妙藥?”
這般想著,就跟了上去。
“呀,阿玉呢?”
“剛還在的,一眨眼就不見了,我們快去找找吧,可別遇見什么惡人?!?p> “等等,阿姐,我們常常偷跑出來玩,縣中的女子多少都認(rèn)識,你可聽過誰叫阿玉嗎?”
“阿玉?南邊劉伯伯的女兒就叫阿玉,不過她胖胖的,對了,李老伯家有個阿玉,她.....她都死了三年了?!?p> “?。∥覄倓偁恐氖?,冰涼的很,我還道她穿的少,她她她.......”
幾個女子面色慘白,匆匆跑回家了,她們從此立志做大家閨秀,再不深夜出門。
顏如玉讀了百年圣賢書,終于也做出了教化世人的好事。
另一邊,顏如玉跟著王公子走了許久,見他停在一處青樓前,她面色羞紅不知該不該進(jìn)去時,又見王公子悄悄從后門走出,兩個手下各拖著一口大麻袋。
里面鼓鼓囊囊,似是藏著一個人。
顏如玉輕撫秀口,“這這這.......”她看的書太多,其中不乏有些不好的書籍。
“這個王公子看著斯文,其實是個敗類,他他他,他居然喜歡玩這口?!?p> 她腦中又回想起某本不好的書籍。
“呀呀呀,羞死我了,要快點回去了?!?p> 或許就是命中福緣深厚,顏如玉沒再跟過去,否則她這條鬼命,或許也就不保了。
將兩個麻袋藏到轎子中,向著縣中央的佛塔走去。
到了塔內(nèi)塔內(nèi),走出個帶黑斗篷的男子,“怎么只有兩個?”
“這幾天要的人太多了,官府那邊也在查?!?p> “呵,官府?官府能查到你這位縣令公子嗎?”黑衣人譏諷道。
“總不能做的太過,先生,說好的,我?guī)湍?,你就幫我殺了劉博識和許知?!蓖豕拥哪抗庵腥贾鴲汗硪话愕幕鹧?,風(fēng)吹起頭發(fā),在他的側(cè)臉有一道奇長的傷疤,一直連接到胸口。
“呵,放心吧,天魔脫困之日,白娘娘也好,許知也好,更不提一個區(qū)區(qū)凡人,都會化為灰燼的?!?p> 斗篷下露出一對陰狠的目光,這人正是那日與鴉隱斗法的單道士,他本該命蟲受損深受重傷的,也不知是用了靈丹妙藥,還是歹毒邪法,此刻他已經(jīng)恢復(fù)如初。
“推下去?!?p> 麻袋被解開,露出兩個芳齡女子。
嘴中被塞著白布,拼命的搖頭掙扎,淚水流下,她們本想下跪求饒,卻被身邊的大漢一腳踢了下去。
“先生,這真的有用嗎,已經(jīng)是第七十六個了。”
“哼,自然有效,佛門法力什么都好,就是太正經(jīng)了些,待湊齊八十一具處子的血肉,我便能污了這封印的一角,到時候天魔自然會解除掉全部封印。”
他的目光中透著貪婪,穿過一層層禁制,緊緊注視著。
一團(tuán)巨大的黑色,透漏著不詳與死亡的氣息,安靜的沉睡在塔底。
在它周圍是金色的佛文鎖鏈,一層層將它束縛,這些鎖鏈緊緊連接著寶塔,而在鎖鏈的上方,漂浮著一柄玉質(zhì)小劍,無盡的佛光自它身上散發(fā)。
“六品佛寶,增長無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