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小空?!比~佳語氣十分輕柔。
“我聽到槍聲后趕回來了,發(fā)現(xiàn)你在跟趙老板聊天,就沒有打擾?!彼坪踉诮忉屩?p> 沒有打擾,然后拎著一把砍刀,把院子墻角的土重新填了,又種了一株向日葵?
“我沒事?!比~空目光微微一頓,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的姐姐,同時用余光盯著葉佳手中的刀。
記憶中葉空和姐姐相依為命,但是從剛剛發(fā)現(xiàn)的筆記來看,這其中似乎另有隱情。
“嗯,那就先去休息吧?!比~佳語氣毫無波瀾,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率先走入了自己的房間中,將門關(guān)上。
廢土的夜靜悄悄的,葉空抬頭望了望那一輪圓月,眼中有些許復(fù)雜的光芒閃過。隨后,他低著頭,走進自己的房間里,鎖好了門。
呼呼!
有凜冽的風(fēng)從窗戶外吹進來,格外的清冷。
葉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左手大拇指一直磨挲著自己的掌心。
掌心的紋路形成更慢了,這一次或許要積攢一天的能量才行。
“葉佳肯定有什么事情瞞著我,我得調(diào)查清楚?!?p> “還有,原來的葉空為什么要將‘那件東西’埋在學(xué)堂后面,還在筆記本中寫出來?”
“他是發(fā)現(xiàn)了自己姐姐什么秘密?做給葉佳看,故意設(shè)局?”
葉空在黑暗中思考著,他時不時撇過頭去,余光看一眼房門上的那個洞。
他老覺得很膈應(yīng),好像葉佳正在門外盯著他一樣。
今晚必須保持警惕,不能夠熟睡……葉空想著想著,眼皮卻越來越重,意識慢慢地沉了下去。
噠噠……噠噠……
門外漸漸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
一只猩紅的眼睛通過貓眼處的那個洞,觀察著房間里面,見到獵物已經(jīng)熟睡,她撬開了門。
葉佳臉上布滿了詭異的笑容,雙手拿著一把尖刀,朝著床上的葉空狠狠地一捅!
噗嗤!
刀尖刺入了葉空的胸膛,大量的鮮血迸濺而出,他慘叫一聲,驚醒過來。
“姐姐,你干什么?!”
葉空伸手抓過去,抓住了葉佳腰間一個紅色的香囊!
“姐姐?”葉佳再度舉起刀子,目光瘋狂,猙獰的臉上滿是怨毒之色,尖聲道:“你可不是我弟弟,我才是葉空,你占據(jù)我的身體!我要你死?。?!”
葉佳尖聲嘶吼,猶如魔鬼一般,手中的刀再度刺下,朝著葉空的脖頸刺去!
“靈途!”
葉空瘋狂地喊道,然后左手沒有任何反應(yīng)。
生命的最后,他只看到那一把染血的刀落下……一切,都結(jié)束了。
廢土的清晨有一股硝煙味。
陽光早早地照進葉空的房間,驅(qū)散著那些黑暗中滋長的事物。
呼!
葉空猛地從床上爬起。
他下意識摸摸自己的脖子和胸膛,上面沒有任何傷口。
“小空?小空?”門外傳來了葉佳那溫柔的聲音,“你怎么了?做噩夢了?”
葉空滿頭是汗,瘋狂地喘息著,他抬頭看了看鎖著的大門,接著又檢查了一遍身體,有些驚魂未定。
“姐姐,沒事。不用擔(dān)心。”他深吸幾口氣,努力平復(fù)自己的心緒。
剛剛只是一個夢?
那為什么夢境那么真實?
“嗯,快點起來,我給你買了早餐,吃完跟我去學(xué)堂上課。”葉佳的聲音還是那么的親切。
“好的,姐姐?!?p> 葉空按壓住內(nèi)心所有的思緒,擦掉額頭的汗水,跟個沒事人一樣出了房間。
葉佳已經(jīng)坐在桌子上吃饅頭,手上還拿著一本書——野外生存手冊。
“快來吃飯?!?p> “嗯。”
葉空點頭,拿起桌子上的饅頭吃了起來。
“小空?!比~佳突然放下書本,認真地看了過來。
“怎么了,姐?”
“你已經(jīng)長大了,男子漢大丈夫,確實要頂天立地。但是,有什么事情,你不用瞞著你姐,我們一起扛。”
“嗯?!比~空繼續(xù)點頭,心想你不是還有那么多事情瞞著我。
屋內(nèi)的氣氛開始變得沉悶起來。
葉佳先吃了饅頭,去屋里面收拾了一番,對葉空說道:“走了,我們?nèi)W(xué)堂?!?p> “好的?!?p> 葉空把剩下的饅頭全部塞到嘴里,低著頭,跟在葉佳身后。
“你為什么要把向日葵種在墻角啊,小空?!比~佳突然停在院子中,看著那株向日葵問道。
“嗯?”葉空抬頭,眼中有詫異之色閃過。
抬頭的一剎那,他突然發(fā)現(xiàn),葉佳的腰間,赫然系著一個紅色的香囊。
“大概是……防止別人挖墻腳?”葉空笑了笑,強行按壓下那復(fù)雜的思緒。
“人小鬼大?!比~佳輕輕一笑,帶著他往街道右側(cè)走去。
路過趙氏雜物鋪的時候,小胖子還在吃早飯,他老爹在一直催促他快點。
“豬才怪,趕緊出來上學(xué)了!”葉空對著雜物鋪大喊。
“滾!”小胖子發(fā)怒道。
街道上的流民還是比較多,有的往工廠趕去,有的帶著弓箭,想外出黑血森林碰碰運氣。
“聽說啊,昨天有獵人團隊,在外面打到了一頭雄鹿,足足有三百斤,避難所里面有老板直接出價十萬!”
“這應(yīng)該是今年的大單了,我記得去年有人抓了一只七彩鸚鵡,徐統(tǒng)領(lǐng)直接花了二十萬買了,真是豪氣!”大家嘴里議論紛紛,滿是羨慕。
每天想著去黑血森林里面發(fā)財?shù)娜瞬簧?,?dāng)然,大部分都是有去無回的。
葉空跟在葉佳的后面,倆個人來到昨天打斗的廣場,廣場已經(jīng)被清洗干凈,但十分冷清。紅巷子也還沒開業(yè)。
學(xué)堂還真在這種地方?
葉空不動聲色的在后面跟著,只見葉佳走入一條紅巷子里面,紅巷子門口有一塊木板做的招牌,上面寫著一行小字——
女人就像沙,抓一把在手里,無論怎么抓都會漏完,但是只要你......
落款是“紅娘”,字寫得很灑脫飄逸。
嘖嘖,真是個人才。葉空感慨著。
倆個人一直走到巷子盡頭,推開一扇腐朽的木門,就進入到了一個院子內(nèi)。
院子比較大,中間放著四十來張凳子,還有一個簡陋的講臺。
墻角栽種這一個巨大的銀杏樹,枝繁葉茂,將整個院子籠罩在樹蔭下。
院子前后各有倆道門,葉空所在的算是后門,前門又連著一個院子,差不多大小,也擺放著四十來張凳子。
倆個大院子墻角,都用木盆栽種著一些向日葵,哪怕陽光大部分被銀杏樹葉遮住,也生長得不錯。
“向日葵還真是廢土的國花?!比~空嘴里嘀咕著。
這時,他感覺自己大腦又開始隱隱脹痛起來,一些記憶,像是剝繭抽絲一樣,慢慢在腦海中復(fù)蘇。
“院子是學(xué)堂的教室,院子右邊是老校長的房子和菜園,東西就埋在菜園里面……”他雙眼中有莫名的光芒閃爍著。
“你坐在這里,等學(xué)生都過來,然后我來點名。”葉佳對著他說道,一個人跑去了老校長的屋子。
學(xué)生三三倆倆的跑過來上課,他們中最小的十歲,最大的像趙富貴一樣十五歲。
家長送他們來學(xué)堂壓根沒指望學(xué)什么,就是讓人管著而已,免得出去鬧事。
畢竟這個年輕段的孩子,最是沒輕沒重,每年都有很多慘死在集鎮(zhèn)外的。
葉空靜靜地坐在講臺上,沒有其他舉動。有的學(xué)生似乎認識他,笑著對他打招呼,有的對他不屑一顧。
“美麗,我跟你說,昨晚葉空被僵尸追著跑,大喊哥哥救命,我出去一巴掌就把僵尸拍死了?!壁w富貴人還沒到,大嗓門已至。
只見他眉飛色舞地對著王美麗說著昨晚的事,王美麗一臉郁悶,根本不想搭理他。
“同學(xué)們都到齊了吧,到齊了好好坐下?!比~空咳嗽幾聲,開口說道。
這個院子已經(jīng)坐滿了,其他學(xué)生似乎知道學(xué)堂的規(guī)矩,都安靜坐下來不說話。
只有趙富貴還纏在王美麗身邊,高談闊論。
王美麗長得一般,身形消瘦,小麥色的皮膚,笑起來有倆個小酒窩。
“豬才怪,跟你說話呢,好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美麗又不是你媽,你找她干什么!”葉空笑道。
同學(xué)們都笑。
有幾個十歲的小屁孩,還嘲諷趙富貴自作多情。
趙富貴見葉空又帶頭嘲笑自己,憋紅了臉,大喊道:“葉空,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是豬才怪!”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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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奕羅兵
所以向日葵是誰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