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無痕說道：“你好好回憶一下，當(dāng)時有哪些人不在現(xiàn)場，也就是說有哪些人留下來了在火爐邊？這個很重要?！?p> “反正我跟二郎回來的時候，在火爐邊只看到美鳳和胖子，其他人都不在，應(yīng)該都是去找柴火去了。但是美鳳躺在地上，而胖子正蹲在她身邊，不知道干什么。張二郎看見了就發(fā)瘋一樣掏出一把刀就去戳胖子，胖子一直尖叫著說不是他不是他，躲來躲去身上還是挨了兩刀，衣服都戳破了。不過他穿的衣服挺厚的，好像是絲棉的，血倒是沒有出來?！?p> “張二郎又蹲下去看美鳳，看了兩眼他就大叫說美鳳死了，是胖子殺的，然后沖過來，用刀就要砍胖子，胖子就跑，他就追著胖子，追到下面去了。這時聽到叫喊，是張大郎回來了，他跟獵豹兩個。結(jié)果他也發(fā)現(xiàn)美鳳死了，整個人發(fā)瘋一般抓著一塊石頭便跟著沖了下去。我看見他們在遠(yuǎn)處打架，張大郎跟張二郎在爭吵，然后兩人打起來，胖子跑遠(yuǎn)了，很快就不見蹤影，不知道跑哪去了?！?p> “我嚇得手足無措，這時獵豹拿了一根木棍指著我說是不是我害死了美鳳，我說怎么可能。但是他根本不聽，二話不說就拿棍子來打我，我嚇得轉(zhuǎn)身就跑，我就一口氣跑到了懸崖邊。我看見他沒有再追過來，但我也嚇壞了，不想回去了，我就順著山邊走，我擔(dān)心他們在山崖上找我，看到剛才的樣子我就知道，他們?nèi)绻业轿抑笠欢〞⒘宋业?。剛才他們在下面打人，那都是用石頭刀子在打，是要人命的，我可不敢像他們那樣拼命。”
“所以我就鉆到雪地里，一路鉆到了溪邊，才從溪邊爬出來。想著天黑，他們應(yīng)該找不到我了，我才沿著小溪跑回去了，事情就是這樣。”
秋無痕說道：“那長頸鹿跟銀釵他們到哪去了，你沒看到嗎？”
“沒有，我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沒回來呢，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也不知道?！?p> “這么說你只看到了張二郎用刀戳胖子，然后張大郎和獵豹回來，張大郎又拿石頭去追打張二郎，然后獵豹又拿了根棍子來打你，后面的事你就不知道了？”
“就是這樣的，我沒有撒謊。老爺，你可以查證，如果有半句謊話，你殺了我都行?！?p> “那捕快來找你，你干嘛要躲起來？”
“我害怕呀，先前他們在下面打的這么兇，肯定死人了。而且那個美鳳也死在了火爐邊，我怕你們誤以為我是兇手，實(shí)際上我不是?！?p> 秋無痕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你雖然沒有參與殺人，你只是目睹了事件經(jīng)過，但是由于你是現(xiàn)場目前重要的證人，而且你也有可能參與了兇殺。為了幫你洗脫冤屈，恐怕你現(xiàn)在還不能回村去，必須要留在衙門里，等到案情查清楚了就會放你回去。”
“可是我不回去的話，沒人打柴，家里沒有收入呢。我上有老母，下有雞鴨和豬要照料，我不在家，誰來管這一攤子？”
秋無痕笑了：“你們家還有雞鴨和豬，證明日子過得不錯嘛。放心吧，餓不死他們，我不相信沒了你，你們家就整個轉(zhuǎn)不了了。要不我派人去核實(shí)一下，如果不像你說的這樣，你可知道欺騙衙門的后果？”
王小四臉色變了變，趕緊賠笑說道：“我說錯了，老爺，我還有個哥哥。不過他好吃懶做，不像我這么勤快，我還得回去照料啊?！?p> “行了，你留下來不是跟你商量，是衙門的決定了。行了，把他帶到大牢去，不用上手銬腳鐐，生活給他開好點(diǎn)?！?p> 秋無痕原先想把他放在驛站里頭，隨叫隨到，但是他明顯撒謊，并且被揭穿之后眼神閃爍，讓秋無痕覺得心里不踏實(shí)。既然古代是可以將重要證人關(guān)押的，那就先把他關(guān)押了當(dāng)作證人保護(hù)，但是待遇上還是不能等同于罪犯，因此特別叮囑了不戴刑具，并開好生活。
捕快答應(yīng)了，押著王小四走了。
這時一個侍從快步進(jìn)來稟報說道：“啟稟師爺，金芝堂有個伙計在外面等了他好一會兒了，說有要事稟報?！?p> 秋無痕立刻想到很可能是在金芝堂治療的銀釵已經(jīng)醒過來了，趕緊吩咐：“快快請進(jìn)?！?p> 很快那個伙計進(jìn)來了，躬身道：“先生，我們掌柜的讓我前來稟報，說銀釵姑娘醒了，大概半個時辰前。不過她醒了之后顯得非常害怕，卻是一句話都沒說。掌柜的讓我到府上去通報先生，但是到了府邸說您到衙門來了，所以我才趕緊趕過來。”
秋無痕立刻騎著馬趕到了金芝堂，錢金枝見到他趕緊過來招呼，低聲說道：“人是醒了，可是到現(xiàn)在一句話都不說，父母問她什么也不答，不知道怎么回事?！?p> 秋無痕趕緊進(jìn)去，便看見銀釵的父母焦急地坐在旁邊，正在問銀釵?？墒倾y釵靠著床頭，用手抱著頭，對父母的問話充耳不聞?，F(xiàn)在秋無痕來了，她父母趕緊讓到一旁。
秋無痕在凳子上坐下，柔聲說道：“我是縣衙的刑名師爺，現(xiàn)在負(fù)責(zé)你們這個案子，你能告訴我你叫什么名字嗎？”
說來也奇怪，秋無痕一問話，銀釵馬上就反應(yīng)過來了。放下了腦袋上的抱著頭的手，瞧著他說道：“我叫銀釵，我小名叫小玲。”
一聽到女兒應(yīng)答如流，并不是傻了，她父母頓時長吁了一口氣。剛才怎么說怎么問女孩都不說話，只抱著頭，真是奇怪，為什么秋無痕來了一問她馬上就開口了呢？
秋無痕說道：“那天你們在葉積山西山那邊，你在一個山洞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嗎？”
銀釵搖搖頭說：“我剛才一直在回想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我爹娘問我發(fā)生了什么，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剛才一直在想，可是什么都想不起來?！?p> 眾人這才明白，剛才她其實(shí)不是不想回答，而是她一直在回憶，可是她回憶不起來，這才沒有回答問題。
秋無痕問她：“你能想到的最先前的事情和最后的事情是什么？”
“我能記得我們一起出城，去西山玩，然后我們在西山遇到了一個砍柴的樵夫，好像叫王小四。我們說了要去葉積寺玩，但是沒去過，讓他帶我們?nèi)?，他就把我們帶到葉積寺去了。我還記得我們在寺廟里喝了水，后來發(fā)生了什么我就想不起來了，我們喝了水之后又做了什么我怎么都想不起來。然后就是我醒過來就躺在床上了?！沂窃趺椿貋淼?，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nèi)四兀俊?p> 錢金芝說道：“他們幾個都出事了，他們已經(jīng)……”
秋無痕朝她擺手，錢金芝趕緊打住了。銀釵有些疑惑的望著秋無痕，秋無痕望著銀釵變得煞白的臉，說道：“沒關(guān)系，你先別著急，慢慢想，想起什么再告訴我?！?p> “他們幾個到底怎么了？美鳳呢？”
沐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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