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在亂墳崗度過一晚的任務(wù)完成了,秋無痕又驚又喜,趕緊在腦海中問藥葫蘆:“棉被在哪兒?”
藥葫蘆晃動了兩下,又出現(xiàn)了一行字:
已經(jīng)送到你家去了。
哇嗚,這是服務(wù)到家了嗎?
秋無痕發(fā)現(xiàn)腦海中夏侯天的治療方案中,辨證論治和治療方法上依舊是灰色一片,沒有任何結(jié)果,又說道:“還沒有解鎖治療方法嗎?”
藥葫蘆顯現(xiàn):
該顯現(xiàn)的時候會顯現(xiàn)。
“難道這夏侯天治療結(jié)果與這件案子有關(guān)?”
這一次藥葫蘆沒有任何表示,保持沉默。
雪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停了,地上都鋪白了,牛水缸凍得發(fā)抖,哆哆嗦嗦的對秋無痕說道:“師父,我們回去吧,好冷啊!”
“說了不讓你跟著你非要跟著,吃不了苦還跟著師父干什么?”
秋無痕故作嚴(yán)厲的對牛水缸說著,但腳步卻開始往前挪了,其實(shí)他也覺得挺冷的,不過做師父的威嚴(yán)要端出來的。
牛水缸以為師父生氣了,縮了縮脖子,小心的說:“我錯了,我不怕冷了,我要跟著師父?!?p> “那好吧,咱們走?!?p> 秋無痕把那包死人骨骸的包裹遞給牛水缸,叮囑道:“小心點(diǎn),別弄壞了。”
牛水缸答應(yīng),接了過來,雖然只是骨頭,但還是挺沉的,好在牛水缸這小胖子力氣倒還挺大,把它扛在肩上倒不覺得累。
牛水缸本想問包裹里的是什么,可是前兩次都被師父說了,讓他不要亂問,也就硬生生的把話給吞回去了。
秋無痕帶著牛水缸一路前行,來到了云端縣。
天已經(jīng)大亮了,城門樓也開了。
不過此刻出城的人并不多,因?yàn)榇笄逶绲?,又天寒地凍,不是特別必要時誰也不愿意出門。
城門口也沒有守城的兵士,都不見蹤影,只有旁邊一個房子冒著炊煙,想必都躲在里面烤火去了。
趕了一夜的路,雖說已經(jīng)沒有下雪了,但雪后的氣溫更低。牛水缸背著那一包尸骨,人又比較胖,反而還有些微微出汗,只是一張小臉被凍得青紫青紫的,一直在吸著鼻涕。
秋無痕也凍得鼻青臉腫的,清鼻涕刺啦刺啦的,又沒有衛(wèi)生紙。古代可真麻煩,現(xiàn)在社會已經(jīng)習(xí)慣的東西古代都沒有,如果有錢了自己一定先發(fā)明一卷衛(wèi)生紙帶在身上,隨時可以擦鼻涕,不然大冬天的真難受。
這是他第一次來縣城,一看這城,到處都是磚瓦房,鋪的是青石板路,只是街道很窄,勉強(qiáng)夠兩輛馬車并行。街邊有不少商鋪有的已經(jīng)開門了,但大多數(shù)都還關(guān)著門,因?yàn)榻稚蠜]多少人,令人印象深刻的是,臨街的各種招牌在寒風(fēng)中好像被凍住了似的,幾乎沒有晃動。
秋無痕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夏侯天家在哪兒,先前沒有問清楚,不過既然是縣城里的大戶,相必能夠問出來。
于是扭頭對徒弟牛水缸說道:“你去問一下夏侯天老爺家住什么地方?!?p> 牛水缸咧著嘴笑道:“不用問,我知道,他家是云端縣最有名的富商之一,誰不知道啊。我爹還到他們家去殺過豬呢,他們家自己養(yǎng)得有豬的,都不在外面買,自己養(yǎng)的干凈,不會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說著說著就扯遠(yuǎn)了,秋無痕輕輕一拍牛水缸的腦門說道:“那還不在前面帶路?說這么多廢話干嘛,我們還要趕時間。你不是已經(jīng)凍得不行了嗎,到了夏侯家才有火烤?。 ?p> 牛水缸趕緊答應(yīng)了,在前頭帶路。
兩人一路往前,終于來到了夏侯天的府邸。
這府邸看著倒還不錯,不過比秋無痕腦海中想象的大戶人家還是差一些。自己腦海中的所謂大戶人家都是紅樓夢里的那種超級豪華的府邸,相比而言,夏侯天的大宅門充其量只能算小康之家。
牛水缸上前敲門,一個門房出來警惕的瞧著他,牛水缸腆著肚子大刺刺的說道:“趕緊去稟報,我?guī)煾竵砹?,鳴山村名醫(yī)秋無痕,今天是來給你家老爺治病的?!?p> 那門房一聽,頓時滿臉堆笑,連連的作揖打拱說道:“唉呀,老爺已經(jīng)交代下來了,小的一直等著呢。還說等一會兒若是中午了還沒來,再派人去請呢,辛苦辛苦,郎中快快請進(jìn)。”
牛水缸趕緊讓到一旁,將秋無痕讓了進(jìn)去,秋無痕則是大刺刺的邁步往前走。這夏侯天家院里面布置得倒還算好,可是比電影里紅樓夢家那要差遠(yuǎn)了,不是一個檔次的。他一邊走一邊在心里不停地評價。
門房在前面領(lǐng)路,另有丫頭得到消息,忙不迭地趕緊去叫管家來迎接。
很快管家飛奔跑來了,驚喜無比的說道:“秋郎中您可來了,您這邊請?!?p> 秋無痕點(diǎn)點(diǎn)頭,跟著他一路來到內(nèi)宅。
管家說道:“我們老爺昨天吃了您的藥精神好多了,只是燒一直沒退,不過比先前要好很多,能說話了,但還是不能吃東西,肚子還是痛,但沒有以前痛得那么厲害了。你可真是神了,昨天的藥相當(dāng)管用,今天能不能給我們老爺把病治好呢?”
秋無痕很不滿意的瞧了他一眼,說道:“你見過哪個郎中一兩劑藥就能馬上治好病的?要不你到城隍廟去向菩薩求一粒仙丹什么的來好了,我可做不到?!?p> 眼見秋無痕站在那兒不走了,管家只好給了自己一個小嘴巴,拱手說道:“對不住,是我太著急了,秋郎中您大人大量,多擔(dān)待些,這邊請。”
秋無痕哼了一聲,這才跟著他來到了內(nèi)宅老爺?shù)奈葑?。其它人都已?jīng)回避了,只有兩個老媽子在旁邊伺候著。
進(jìn)屋之后,床榻旁邊有一個中年婦人正在那抹眼淚,官家趕緊介紹:“這位是夏老夫人。”
夏侯夫人抹了抹眼淚,沖著秋無痕起身福了一禮,抱怨道:“郎中啊,你說我們老爺這是什么病啊?怎么就不見好呢?我把整個云端縣的郎中都請遍了,連溫江府的名醫(yī)都請來了,也沒治好,又請了跳大神的巫婆,抓鬼驅(qū)邪的道士,念經(jīng)做道場的和尚,連算命的瞎子都請了,還把三個狐媚子姨娘都攆走了,可是老爺這病還沒見好,反倒越發(fā)厲害了。你說到底咋回事?。俊?p> 唉,每個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會有一個能折騰的女人。
秋無痕揮揮手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讓開吧,別擋著路。”
夏侯夫人沒想到這位郎中這么大架子,說話怎么這么不客氣,趕緊紅著臉退到一邊,有些面色不愉。
管家低聲說道:“夫人別介意,這個郎中就是脾氣有些古怪,但本事可很了得。這之前那么多郎中用的藥一點(diǎn)用都沒有,他昨天給老爺用了一次藥,老爺精神就好多了?!?p> 夏侯夫人趕緊連連點(diǎn)頭說道:“但凡有本事的人脾氣都比較古怪,這個完全可以理解。不必介意,好生伺候著,千萬不可得罪,吩咐后廚準(zhǔn)備酒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