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中午,沈詩華還在迷迷糊糊的睡覺,這幾天每天都是嚴重失眠,總是到后半夜才能睡著。
林露正在和沈詩華的媽媽聊天,本來和他約好了,這個周末去看婚紗,選婚紗照影樓,但是大中午了,他還沒起床。
沈詩華的媽媽看著林露從小長大,和對待自己親閨女沒什么兩樣,看見林露就要下廚給她做好吃的:“他不起床正好,你在這吃了午飯,下午你們再去看婚紗?!闭f著就拉著林露往廚房走去,一邊走還一邊說:“哎呀,我就看見你想做飯,才懶得給詩華和他爸爸做呢,沒一個能好好在家吃飯的,現(xiàn)在連詩晴也往外面跑,你哪天跟她聊聊,看她是不是有男朋友了?!?p> “阿姨,不用那么麻煩,讓保姆做兩個菜就行了?!绷致恫幌虢o阿姨添麻煩。
“那不一樣,自己做飯那是樂趣,要有人分享才行,你一來,我可高興呢,你們早點辦了婚事,你也搬過來住,這樣咱們娘倆天天在一起?!鄙蛟娙A的媽媽羅瑾瑜每天就是找?guī)讉€姐妹逛逛街,喝喝茶,生活很寂寞,就盼著有人來陪她說說話。
正說著話,沈詩華從晃晃悠悠的從房間出來,看到了林露,才恍然大悟似的想起來,今天說好了去看婚紗的,自己都給忘了。
“呦,你總算起來了,都趕上美國時差了?!绷_瑾瑜對兒子一臉嫌棄。
“這幾天有點累了嘛,昨天吃飯回來太晚了。”沈詩華撓著頭,抱歉的看著林露,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有話跟她說,林露跟著他回了房間。
沈詩華現(xiàn)在有點不知道該怎么面對林露,也不是不想娶她,就是覺得現(xiàn)在張羅婚禮有點別扭,可是跟林露實話實說了,又不忍心,最好能維持現(xiàn)在和林露的關(guān)系,但是把結(jié)婚的事先緩一緩,給他些時間冷靜一下,再認真思考一下和林露的未來。
“露露,這幾天跟他們聚餐的太累了,要不咱們過幾天再去看婚紗吧?”沈詩華關(guān)上了房門,倒在沙發(fā)上裝的極度疲憊。
林露有些沮喪,但是看著他疲憊的樣子,也不好說什么,只能很懂事的說:“沒關(guān)系,那就過幾天,你不忙的時候,咱們再去?!?p> “露露最好了,那我再睡一會兒?!闭f完就繼續(xù)裝睡,害怕再說多了尷尬,太親熱自己別扭,太疏遠怕林露多想。
林露看著他這個樣子,很無奈的走出了房間,關(guān)上了門,這是有多累?感覺他對結(jié)婚的事根本就不是那么積極,身邊很多閨蜜逃戀愛,男朋友就忍不住要和她……,但是沈詩華到現(xiàn)在和自己的肢體接觸僅限于擁抱和拉個手,是不是哥哥不愛自己?那又為什么求婚呢?林露越想越沮喪,走下樓梯,又看到正在一樓餐廳忙活的阿姨,強撐著笑臉給阿姨幫忙:“我?guī)湍税?。”說著接過了羅瑾瑜手里的菜,轉(zhuǎn)身擺到餐桌上。
“詩華怎么不下來吃飯?你們不是一會兒還要出去呢?”羅瑾瑜看到林露一個人從樓上下來很是疑惑。
“哦……他這幾天太累了,讓他再睡一會兒吧,看婚紗不著急,過幾天再去也行。”林露裝作不是太在意的樣子繼續(xù)去廚房幫羅瑾瑜拿碗筷。
“這孩子怎么這樣,我去叫他,說好的看婚紗……”羅瑾瑜說著就要上樓,林露一把拉住她,安慰著:“阿姨,別催他了,沒準他明后天就有時間了……一點小事,別鬧的不愉快了。”
羅瑾瑜被她拉了回來,不放心的教導著林露:“你這個孩子,就是太懂事,男人不能這么慣著,以前你們都小,以后結(jié)婚了可就不一樣了,該說的你要說他才行,你越慣著他,他就越得寸進尺。”
“不會的,阿姨,哥哥從小就對我好,以后也會對我好的。”林露拉著羅瑾瑜坐下一起吃飯,吃過了飯,幫著羅瑾瑜收拾了餐桌就回家了。
沈詩華是在樓上看著林露開車離開才松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下樓找吃的,早飯就沒吃,真快餓死了!
羅瑾瑜已經(jīng)回房間睡午覺了,不知道沈詩華在樓下廚房翻箱倒柜呢,找了半天,一點剩菜都沒給他留,哎!自作孽?。?p> ~~~~~~~~~~~~~~~
Lina從佰諾離開以后就沒有再找其他工作,不是不想找,是找了好幾家都不合適,要么職位不高,要么是她看不上老板,越是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就越是恨鄭婉勤,都是她害的自己!
這天在一間茶樓的包間里,她約了一個人,那個男人比她早了幾分鐘等在那里,Lina故意晚了幾分鐘,為了不讓對方記住自己的樣子,在包間里也全程沒有摘下帽子和墨鏡。
“這是我能了解到的關(guān)于她的信息和照片,要做成一場意外,可以是意外死亡,這個你們專業(yè)?!盠ina說著,把一個很厚的信封放在桌子上推向?qū)Ψ健?p> “放心,出問題了咱們大家都遭殃?!蹦腥四眠^信封。
“定金也在里面,事后再付剩下的部分?!盠ina繼續(xù)說到。
“不過我們一般不會鬧出人命,如果必須要她的命,這錢要加?!蹦腥丝粗欧饫锏臇|西說到。
“那就不要她的命也行,最好是終身的?!盠ina的話語間充滿恨意。
“哎……這我們可不保證,只保證她一定出事,傷到什么程度,這個沒法說,看她的造化了,趕上命大的,一次沒啥事,還要繼續(xù)干,那還要加錢。”男人似乎在這方面有著豐富的經(jīng)驗。
“好,希望一次成功!”Lina說完就起身走出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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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大早,婉勤開車到公司開了一上午的會,下午又要趕飛機出差,助理買了午餐給她,就開車送她去機場。
婉勤吃著漢堡,看著手機上上午顧不上回復的信息,車子加速上了機場高速,時間緊迫,助理擔心誤機,一路左右超車,急著往機場趕,突然前面大貨車變道,助理急忙踩住剎車同時變道躲閃,可是旁邊車道上也有一輛面包車,助理突然慌了……剎車竟然剎不??!
“啊!”助理大叫著死命的踩剎車,可是車子依然沒有要減速的樣子,婉勤被助理的驚叫聲嚇了一跳,抬頭就看到他們正朝前面的大貨車飛速撞去。
從小的散打功夫培養(yǎng)了婉勤超快的反應速度,就在大貨車碾壓副駕駛位的前一秒,婉勤推開車門跳了出去,助理下意識的自我保護,使駕駛位躲過了撞擊,但是副駕駛位置和婉勤做的位置幾乎全部卷進了大貨車下面,氣囊全部彈開,助理在車上昏了過去,而婉勤在十米之外的地上也不省人事。
車子登記的是佰諾公司的車,Ethan在第一時間接到交警隊的電話,正在開會的他也顧不得會上未解決的問題,開車就往醫(yī)院跑,心急火燎的被醫(yī)生攔在搶救室外面。
婉勤,你們不能有事!你答應我那么多的事,你還說要賺錢還我的,你必須好好的給我起來!Ethan在搶救室外面焦急的來回踱步,他不知道怎么跟婉勤的家人說這個事,婉勤!你要是有點什么事,讓我怎么跟你的家人交代!
Ethan感覺等了很久很久,才有醫(yī)生從搶救室出來,他激動的沖上去問:“怎么樣?他們沒事的對嗎?”
醫(yī)生攔住了他:“別激動,兩個人都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上多處骨折,還有一位女士腦部有少量淤血,可能會造成短暫部分失憶,等到淤血慢慢化開,記憶也是可以恢復的,修養(yǎng)期間要盡量臥床,想不起來的事,也不要費勁想,過度用腦不利于恢復。病人一會兒送到病房,家屬就可以進去照顧了?!贬t(yī)生說完就轉(zhuǎn)身離開了,幾位護士推著兩張病床朝病房走去,助理的家屬立即圍上去,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骨折,讓所有人都松了一大口氣。
Ethan跟在后面進了病房,婉勤還在睡著,護士說是藥物作用,一會兒就會醒的??粗袂谀樕虾褪直凵系亩嗵幉羵壬洗蛑喟?,Ethan比自己受傷還要疼。
這不是一兩天能恢復的,先要找人照顧她才行,如果是在New York,家里傭人保姆一大幫,隨便叫幾個來幫忙照顧,可是在這里能找誰?無奈之下拿起電話,打給公司的下屬,找了兩位女同事來負責照顧,又根據(jù)護士的推薦,請了醫(yī)院的護工,他一個大男人,畢竟不是太方便。
沒過多久,婉勤醒了,看到坐在床邊的Ethan,一臉疑惑的表情,想了一會兒又是頭疼的皺眉。
Ethan高興壞了:“你終于醒了?!闭f著高興的拉起她的手。
婉勤看著這個人很是面熟,就是想不起來名字,好像名字很熟悉,就是說不出來,在哪見過他?看他的樣子好像和自己很熟悉似的……一想問題就頭疼……
“你怎么了,這樣看著我?”婉勤也不說話,奇怪的表情看著Ethan,讓他有點害怕了。
“……你是?”婉勤終于擠出兩個字。
“……你……你不記得我了?”Ethan很驚訝。
“別著急想,她頭部有淤血,暫時想不清楚是正常的,淤血化開就好了,現(xiàn)在不要用腦過度,多讓病人休息?!迸赃叺淖o士一邊說著,一邊收拾的手上的東西,走出了病房。
“我是Ethan啊,你別著急,聽醫(yī)生的,想不起來就先別想。”Ethan心疼的撫摸著婉勤,指了指旁邊的一位中年阿姨說:“她是醫(yī)院的護工劉阿姨,你有什么需要隨時叫她,我還叫了公司來兩個人,一會兒就到了,你就安心養(yǎng)著,好起來再說。”
“好?!盓than這個名字她有印象,他是自己的老板呀,怎么會坐在這里?雖然看著面前這張“陌生”的面孔有點尷尬,婉勤還是乖乖的點了個頭。
不一會兒,公司的兩位女同事倩茹和安娜就到了,婉勤的樣子把她們都驚住了:“天啊,婉勤怎么傷成這樣!”婉勤其實也不太想的起來她們兩個叫什么名字,就是看著面熟。
“你們從今天起,一直到婉勤完全恢復,就只負責照顧她就行了,其他的工作交給其他人?!盓than一邊安排著,一邊想著還缺了什么,現(xiàn)在最難的問題,就是怎么告訴婉勤家里,姑姑正在照顧姑父恢復,知道了這個事不是更著急了。先給世杰打個電話吧。
Ethan打電話把情況跟世杰都說了,世杰也趕到醫(yī)院,見姐姐沒有生命危險,只是骨折和皮外擦傷,而且醫(yī)院三個人照顧著,姑姑照顧著姑父,還要上班,已經(jīng)很累了,暫時還是不要告訴她了,等婉勤恢復好一點再跟她說,至于這幾天不能回家,就說公司安排暫時去外地工作了。有了世杰幫著圓謊,姑姑也沒多問,世杰每天都來醫(yī)院一趟,而Ethan雖然是一有時間就來,卻也很難堅持每天都到,有時候兩三天才在醫(yī)院出現(xiàn)一次。
婉勤住院一個多星期了,頭部的淤血還是沒有化開,看著Ethan還是有些陌生感,他不來,婉勤還自在一些,可是淤血并沒有影響他對世杰的記憶,大概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緣故吧,而Ethan雖然認識很多年,但是聚少離多,其實見面的機會并不是太多。
沈詩華自從那天和婉勤分開,就沒再聯(lián)系過,也有兩個星期了,那天聊的不歡而散的,也許是自己太沖動了,還是有必要好好聊聊,找了這么多年,總算重逢了,做朋友也比見不到要好。
沈詩華開車來到佰諾,直接問前臺:“你們鄭總辦公室在哪?”前臺一臉疑惑的看著他:“您找鄭總?她出車禍住院了……”沈詩華被驚的不禁對著前臺吼了起來:“你說什么?車禍?你是說鄭婉勤嗎?”
“額……對,是她?!鼻芭_被嚇的支支吾吾。
“哪個醫(yī)院?”
“市人民醫(yī)院……”前臺剛一說要,沈詩華就轉(zhuǎn)身就走,一路開車往醫(yī)院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