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令符惹的禍!特么的就只有這個可能。為了這個未曾見過的破東西要人流血流淚,要自己和老媽顛沛流離,連命也搭上了。值不值得,只有天知道。
山洞里光線暗淡,邵武看不清楚,只聽窸窸窣窣的聲音,應(yīng)該是黑衣人扯去了面罩。他盤坐地上,也不說話,閉目養(yǎng)神。邵武全身酥麻,四肢無力,任他心思百轉(zhuǎn)卻沒有逃生的辦法。黑衣人實力碾壓,他又能奈何,走一步算一步吧。他既然要令符,令符未到手之前自然不會殺了自己。
反正已是半夜,暈暈乎乎的,邵武就迷糊睡過去了。一覺醒來天已經(jīng)大亮。邵武看那黑衣人是一個身體瘦弱的男子,兩鬢已染上霜白,面色蒼老。據(jù)說修煉內(nèi)家拳的高手兩鬢鼓起,這人卻形色枯槁。他正在看一張絹帛,
邵武活動了下四肢有了感覺,他站起來道:“先生早!”
那人眼光從絹帛上離開,瞟了一眼道:“你怎么不逃跑?”
邵武笑道:“先生武藝高超,反手之間就能拿住小子,小子又能逃去那里?”
那人道:“你很識趣!也很聰明!”
邵武自嘲道:“不敢,比起先生來小子什么都不是!”
“不!”老者搖搖手,“你的表現(xiàn)不錯,這幾天我一直在觀察你,你比同齡人都聰明。”
邵武聽了大吃一驚,這人居然一直隱藏在身邊,自己卻對他一無所知。而且身手不錯的的老媽,牛二爺,黑大爺這些人竟然都沒有發(fā)現(xiàn)此人,可見他的身手一定很厲害了。這么看來,自己被抓,只是遲早的事,邵武只能報以苦笑。
那人把邵武的反應(yīng)看在眼里,淡淡道:“令祖如果活著,知曉你的表現(xiàn)一定很滿意?!?p> 邵武聽這話,忙問道:“老先生是家祖的故人?”
那人嘿嘿一聲道:“老夫追隨令祖三十余載,闖過江湖,上過沙場,到老了,卻一身病痛。三少爺,也是老夫看著長大的!”他神情落魄,好似生無可戀。
邵武便想這人或許就是家祖的老部,或是從邵家老宅來的。只是自己的印象里,或是前世的記憶里,對這個老者卻沒有印象。他試探性的問道:“那么那天晚上去我家的,一定就是老先生你了?”
“不錯!就是老夫!”那人眼露精光,坦然自若,直視邵武道:“你應(yīng)該知道我要找什么!”
邵武點點頭道:“先生既然是邵家老人,自然知道求仙問道求得是機(jī)緣,先生年過半百,只怕福薄緣淺?!?p> 那人不理邵武的話,托著手中的絹帛道:“你看老夫手中的絹帛,其實乃是令祖之物。”
邵武搖搖頭道:“這個我未曾見過?!?p> “你的確未見過,這是令祖的遺物。三少爺死得早自然沒機(jī)會看到。這是從你大伯處得來的,嘿嘿,可惜只有一半。另半卷卻要從你手上得來?!?p> “你要拿我去換那半張絹帛?”邵武稍稍思索便又道:“你要拿我換令符,再用令符換絹帛?”
老者撫掌呵呵道:“你果然聰明!”
聰明你個大頭鬼!小太爺被你們當(dāng)貨物一樣換來換去的,再聰明有個屁用。邵武暗暗吐槽。
老者道:“這一份絹帛乃是令祖得自離火宗的引氣入體訣。他雖未修道成功,卻靠著這法訣壯身養(yǎng)體年逾百歲。老夫年近耳順卻病體纏身,來日無多,老天何其不公?!?p> 邵武道:“小子對修道所知甚少,難道老先生也要學(xué)家祖,養(yǎng)氣修身?”
老者嘆口氣道:“老夫也非是癡心妄想之人,自然知曉福澤天定,大道有緣?,F(xiàn)今老夫無有他求,不求長生,但求長壽。這可行否?”
邵武心里罵道:又是一個不知廉恥的老不死!說得冠冕堂皇,其實一肚子壞水。
不過這話不敢說出口,邵武道:“老先生的想法無可厚非,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小子省的?!?p> “好一句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天道如此,況你我凡夫俗子?!蹦侨藫粽平泻??!昂吐斆魅苏f話就是好?!?p> 邵武道:“老先生需要我給老媽寫封信還是拿個貼身的物件?”他奶奶的,綁票的事,小太爺看得聽得多了,就這些套路嗎。
好漢不吃眼前虧,邵武給他支招。“我這里有把隨身攜帶的匕首,可以作為信物。老先生可要?”
那老者睜大眼睛,很是驚訝,這綁匪和肉票怎么好像互調(diào)了。這小子到現(xiàn)在居然還這般鎮(zhèn)靜?
黑衣老者想了想道:“要說好東西,你這桿寒鐵槍就不錯。落在你一個少年人手里真是暴殄天物。這可是老太爺當(dāng)年從離火宗帶回來的好物件?!?p> 邵武心想難怪這老賊擄走自己時還順手帶回了這桿寒鐵槍。忙道:“老先生出行帶這么個大家伙多有不便,還是帶這把匕首吧,小巧玲瓏,很方便的?!?p> 老者吃吃笑道:“你很聰明,不過別動什么心思。你沒有機(jī)會!”
邵武忙不迭的點頭道:“一切聽老先生安排,小子只想圖個平安!”
老者道:“若是三娘有你這份見識,幾年前老夫就得償所愿了!不過現(xiàn)在也不晚,如果三娘配合,此行順利,老夫不會虧待與你。若是三娘固執(zhí),你少不得要受些皮肉之苦!”
邵武道:“小子全憑老先生做主!”
再說岳大姑擔(dān)心了一晚,天亮?xí)r分傳來消息,岳柏身死,邵武失蹤。她便知道最壞的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千防萬防還是防不勝防。
岳大姑身體剛剛復(fù)原,一時間更是心力交瘁,身心俱病。想著邵武受罪,一陣陣心如絞痛。
她第一時間想到要靠著一眾老兵們的力量搜尋邵武的音訊。但是偌大的荒原,在哪里去找,既然人被擄走了,自然不會留下線索。岳大姑苦苦思索卻是無處著手,一籌莫展。
黑大爺勸她道:“莫急,既然對方擄走了邵武自然會前來和你交涉。一時半會邵武不會有事?!?p> 岳大姑最先想到的是吳青泉,“會不會是他做的,他這次來就是沖著我娘倆來的。他三番五次的已經(jīng)對我和孩子下手了!”
黑大爺?shù)溃骸拔覀儸F(xiàn)在沒有把柄,不好胡亂猜測,他畢竟有官身,我們一時動不了他。不過我可以安排老伙計們?nèi)ニ睦锎蛱酱蛱健A克谖覀冄燮さ紫乱舱垓v不出什么!”
岳大姑無計可施,懊惱的道:“前日里我聽小武說家里來了賊,我也沒在意,會不會和那賊有關(guān)。”
黑大爺拍拍腦門道:“前日里邵武倒是提起過此事,老朽也去查問了,大家伙都說沒見過陌生人。再說那賊人只有邵武見過還蒙著臉,我們不知道他是誰。”
岳大姑想著這也不行,那也不成。不禁暗自垂淚。
黑大爺安慰道:“大姑你別怕,有我們這些老頭子呢。老朽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保得邵武平安。你在家里等消息,我這就去安排老伙計們想辦法!”
此時,那只乖巧的小妖獸旺財在屋里卻煩躁不安,如熱鍋上的螞蟻,竄上竄下,竄出竄進(jì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