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的困意,時刻在消磨著我對這次出行的熱情。
我連著喝了三倍冰美式,我甚至在手機里敲敲打打,各種套辭,一會要質問宇軒的問題,列出各種清單。
宇軒笑嘻嘻地走了進來。
我剛起來,還沒站穩(wěn),緊緊地摟著我,親了親。
“你就這樣給我驚喜啊,傻瓜,下周我就回家了呢?!?p> 我有點冷眼的樣子,還是被他察覺了。
“你怎么了?!彼銚е?,邊低頭問我。
我一手推開了宇軒。
“坐。”我示意他坐下。
他愣住了,可能也在琢磨我為什么會這樣。
“你怎么了?昨天就覺得你不對勁?!?p> “好啊,宇軒我問你,你跟小月到底是什么關系?”
宇軒冷笑了,“你干嘛問我這個問題?”
“我問你呢,請你回答我的問題?!?p> “我也問你呢,你為什么突然這么遠坐飛機過來問我這個問題?我不是都已經跟你解釋過很多次了么?你為什么還問呢?”
儼然他也有點不耐煩了。
“是啊,你好好回答我,小月的孩子是不是你的?”
他開始仰天大笑。
那個樣子讓我真的非常不舒服。
“回答我?!?p> 我的眼睛冒著怒氣。
“姜一鶴,她小月的孩子跟我什么關系?沒有任何關系,我告訴你了?!?p> “那她為什么告訴我,這個孩子是你的?”
“那你是相信我還是相信她?我問你,小月找過你是么?這些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我之前就警告過你不要見她?!?p> “你不讓我見她,就是有什么事怕讓我知道吧?”
我一副輕蔑的樣子。
“胡扯。姜一鶴,你不相信我么?”宇軒也被我惹怒了。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她突然跑過來,說我才是你們的第三者,還跟我說孩子是你的,你讓我怎么去相信你。如果一個女人就這樣跑過來對我說這些。”
“好啊,所以你就相信她,她動動嘴撒個謊你就相信人家,我跟你掏心掏肺解釋很多次這個孩子是她和她前夫的,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我被氣得滿臉通紅。
顯然,這個時候的我,如果不看到一張親子鑒定,我是不會死心的。
“好啊,你既然說是不是你的孩子,你有膽量去做親子鑒定么?”
“姜一鶴,你不要太過分啊,我憑什么做親子鑒定?你是不是有?。俊?p> 宇軒也跟我火了。
周圍的人開始注視著我們。
我承認,這是我們第一次吵架,矛盾竟然陸續(xù)積蓄了很多很多。
“你還說我,我問你,你跟那個韓默,沒聯(lián)系了么后來?”
“當然沒有?!?p> “那怎么我聽說那個韓默還對你念念不忘?”宇軒有點挑釁的樣子。
“你胡扯,你聽誰說的。”我真想把手里的咖啡澆在他臉上。
此刻我已經控制不住眼淚了。
從小月媽媽在我單位鬧,到我低血糖住院,再到小月單獨找我談,所有的一切,我忍的委屈,此刻已經壓我到了一個極點。
可是現(xiàn)在這個場合,我真是沒心情一件一件事跟他復述。
“你確定么?”他依舊很懷疑地問我。
“我確定,你為什么這么說話攻擊我?!?p> “沒,你不是也不相信我么?我問問你怎么了,姜一鶴,我對你是不是真心的你自己不知道么?難怪我一次一次求婚你都不答應,你心里是不是還有別人?”
我只是委屈地哭。
原來,戀人之間的不信任是這樣地殘忍。
我們互相在彼此的心里割了一刀又一刀。
我們互相說了傷害彼此的話,真是奇怪,說出去的時候,明明應該自己很爽才對,可是心里仍然很疼很疼。
這個時候,我絕望到了極點。
“宇軒你聽好了,我跟韓默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我發(fā)誓??墒悄隳馨l(fā)誓你跟小月一點聯(lián)系都沒有么?我對你太失望了。”
宇軒哽咽住了。
但是我們都在氣頭上,獅子座遇上白羊座,這場唇槍舌劍,簡直是血雨腥風。
“咱們,分手吧?!蔽疫吙捱呎f。
那邊愣住了。
他生氣地看著我,“分手不能隨便說。”
“是啊,我沒有隨便說,我考慮了好久了,我配不上你,我沒有那么大的胸懷,不能包容你還有你的女人們?!?p> 他很無奈,也許是對我不信任他,他非常無奈。
“姜一鶴,我再提醒你一遍,分手不能隨便說,你不信任我是你i的問題,不是我的問題?!?p> “好啊,隨便,再見!”
我起身,瀟灑地推著行李箱,走了。
我壓低了鴨舌帽,邊走邊哭。
就這么結束了么?
我的心好疼好疼。
我自己都沒辦法原諒自己。
我就這樣一個人走著走著。
不出我所料,宇軒氣沖沖地追了回來。
他在背后用力地摟著我,“對不起,我不該對你那么喊,那么兇。”
“宇軒,我覺得咱們兩個都要靜靜反思下。”
我轉過身看著宇軒。
“我現(xiàn)在陪你回家,好不好?”他開始用了哀求的語氣。
“不用,我自己會走,我想靜靜。你讓我單獨,靜靜地,思考兩天?!?p> 我掙脫了他的手。
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