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上任第一天,又趕上年后寒假高峰,總之真是忙瘋了。
第一天,上午開完員工大會,下午大家就各就各位回各個中心上課了。
從員工大會開始,電話就一直沒消停。
微信各種同事咨詢,分老師,還有各種活動的布置。
以前沒想過當領導這么麻煩,還以為高高在上非常好看。
可是這樣一來,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最悲催的是自己也要上課,只不過限課時了,不能上很多的課,可是很多時候,同事有事來找你解決,他們不會考慮你是不是有課,不會考慮這件事跟你說了之后你上課會不會再分心。
總之,久而久之,我已經練就了一心多用的本領。
沒辦法,哎。
工作過完年之后梳理了很多,也順利了很多。
有很多事,大事小情拿不定主意的,都會跟c姐咨詢,真是從她那學了很多的本領。唯一沒學會的是,心計。
我真覺得我這么多年是白活了,太直了,自己有的時候都會感覺自己不會像桑迪那樣打官腔。每天累死累活,倒是c姐看見我就笑瞇瞇。
也難怪,好不容易找了這么一個死心眼干活的,誰不高興。
我和韓默,原定過年假期出去看個電影的,后來因為過年期間單位臨時有個什么后備主管的緊急培訓,就告吹了。
韓默也沒什么意見,工作理順了幾天之后,有天我發(fā)了一個票圈,韓默在下面回復我,“大忙人,終于能歇歇了吧?!?p> 我猜下一句就是提提繼續(xù)交往看看的暗示。
所以我回了下:是的,梳理的差不多了。
韓默繼續(xù)回我:哪天休息,有空帶你散心。
話說宇軒消失了快兩個月了,自從上次聯(lián)系問問他那個朋友孩子的事之后,宇軒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讓人心里不禁有疑問。
小恩寒假去三亞了,我們的雅思課也暫時擱淺了。
宇軒怎么了,不會突然出什么事了吧。
我問小米,小米也說不知道。
我有點擔心他,可是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問。
小米說:“等他回來,找個機會問問吧?!?p> 我打開了宇軒的朋友圈,顯示:朋友僅顯示三天的朋友圈。
可能真的遇到什么難事了吧。
懶得想了,應該沒什么。
終于難得一個休息日,韓默約我看電影。
定的是早場十點的電影。
我一早上還沒太清醒,隨便吃點早飯,約個車就出門了。
如果宇軒是那遙遠的夢,或者記憶中久久不能釋懷的夢,那韓默可能就是夢魘清醒之后的現(xiàn)實。
韓默從老遠就向我揮揮手。
“不好意思,起來晚了。”
“沒事沒事,就這么一天休息天。”
“你今天休息嗎?我忘了問了。”
“嗯,單位沒什么事,請個假就出來了,沒事的?!?p> “哎呀真不好意思,早知道跟你約晚上了?!?p> “真不忙,沒事的。走吧,快開場了?!?p> 韓默在一家事業(yè)單位工作,工作還好,很清閑,相比我這種高強度的腦力工作,韓默也算是幸運了,身上一股慵懶的氣質,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了。
有場懸疑的電影,我們提前買好了票,買了一桶大爆米花,于是就這么進去了。
可能是早場的原因,也可能不是周末,也可能這電影不好看,我們幾乎是包場了。
我倒是有點害怕。
黑漆漆的,頭一次,這么沒有安全感。
電影的情節(jié)我倒是沒啥心思看了,因為已經提前做足了功課,看完了劇透和解析。
我們相處起來是很自然,可是,除了和宇軒,我還是真的頭一次和別的男的接觸的這么近,我倒是非常緊張。
腦補了好多平時在電影里看到的場景:男女主吃爆米花的時候碰到了彼此的雙手;女主看到驚悚場景抱著男主;要么就直接kiss了。
哈哈哈哈哈哈。
我真是胡思亂想在想什么。
一想起這些,我就緊張,一緊張,我就想去廁所。
我對韓默說,我去下廁所。
韓默倒是會說話:“用不用我陪你去?”
我連連拒絕,自己一個人去就可以了。
于是自己匆忙撤場,奔向了廁所,丟下了韓默。
我對著洗手間的鏡子,連連覺得自己不正常,姜一鶴,你快清醒清醒,胡思亂想什么?
可是心里連連分裂成了兩個小人在打架。
一個小人告訴自己韓默沒有宇軒好。
另一個小人告訴自己韓默比宇軒實際地多。
我在想什么,哦我的天。
整理了一會,感覺自己情緒稍微正常了,走出了廁所,我看到韓默在外面等著我。
“嗯?你怎么也出來了?”
“沒事,我擔心你有什么事。你不會。。。。?”
“啊?”
“你如果有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買。”
買什么?買神馬?我停了一秒。他可能覺得我來那個了。
“啊,沒有沒有,真沒有?!?p> 韓默尷尬地笑了。
于是一起回去繼續(xù)看電影了。
韓默遞給我爆米花,不知道又在哪里準備好了濕巾擦手,真是細致啊。
他沒怎么吃爆米花,我就這么沒事地看著,一大桶爆米花基本都被我吃了。
看完電影,韓默問我:“你全吃了?”
“啊哈哈,實在是太好吃了這個。”
他笑了,“好吃再給你買一桶。”
“不用了不用了,我都吃飽了?!?p> “那我們先溜達溜達,然后吃個飯?”
說實話,我一肚子爆米花,一點胃口也沒有。
“啊,行,溜達看看。”
我們就電影院旁邊的商場開始溜達。
韓默試探地問我:“你看這件衣服怎么樣?”
“還好吧?!?p> “給你買一件啊要不?!?p> “不不,不需要真的?!?p> 他笑了笑。
我們一邊逛一邊尬聊,下面的場景讓我驚呆了。
我突然看見宇軒了。
我沒看錯,是背影,但是那個背影我太熟悉了。
我并不害怕什么,我沒跟他有過什么。
我只是好奇,宇軒為什么在這里出現(xiàn)。
我找個借口慢慢走,盡量不讓宇軒看見我們。
宇軒好像在等人,這時候,有個女人突然從旁邊的奶茶店出來,這個女人不是江崎,穿著打扮看沒有江崎那么精致,身材也沒有江崎那么高挑,女人過來隨手遞給宇軒一杯奶茶,還貼心地給宇軒把吸管扎進去之后再遞給宇軒。
我心里一萬個草泥馬在奔騰。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么。
你消失了一個多月,迪士尼那么浪漫地表白,然后就這么消失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復么。
我實在看不下去了,辣眼睛。
我跟韓默說,我們換個地方溜達吧,于是我們準備下樓。
等直梯的時候,你說巧不巧,宇軒和那個女人走過來了,我不確定他們剛才看沒看到我。
于是,四個人,在等電梯的時候,面面相覷。
那個女人,讓我憤怒地顫抖,是小月。
宇軒這個世界難道就沒有別的女人了么,你對我沒有別的解釋了么。
宇軒看到我,也是很驚訝,再看看我周圍的韓默,眼神中有醋意,有生氣,我能看出來,剛才還上揚的嘴角,現(xiàn)在已經下撇了。
我預感到了一場狂風暴雨就要來臨。
小月先開的口:“哎呦,這不是一鶴嘛,太巧了啊你說。”然后她抬頭望著宇軒。
小月的個子比較小。
小月打量我的穿著。我也在打量她。
耳朵上明亮亮掛著兩個香奈兒的耳環(huán),脖子上拴著愛馬仕的絲巾,雖然穿著東北大貂皮,踩著高跟鞋和小皮褲,但是那樣子一點都不高貴,手里拿著一個古琦的拎包,這個頭,估計也就是小拎包適合她了。
而我,簡單,一件呢子大衣,一雙平底靴,我沒有牌子,渾身上下什么都沒有,唯獨脖子上戴著宇軒送的Tiffany的鑰匙項鏈,什么都沒有了。
小月雖然踩著恨天高的高跟鞋,但是看宇軒還是要仰望。她好像看到了我戴的項鏈,盯著我的項鏈看了兩眼。
“你來溜達了啊,你說咱們多少年都沒見了,哎這位是?”小月先說話。
“我男朋友?!蔽屹€氣地說道。
韓默面對突然而來的回答,偷偷得意。
“恭喜你們了。什么時候能收到你們的紅色卡片???”我故意說宇軒還沒來得及解釋,那樣子好像是欲言又止。
小月說:“哪有那么快啊,你真會開玩笑。”
然后她不好意思地看著宇軒。說著說著,兩只手開始挎著宇軒的胳膊,宇軒不自然地閃開了。
我一句都不想聽,宇軒我一眼都不想再看,我都覺得惡心。
我們一起走進了電梯,我按了地下車庫的b2,韓默驚訝地問:“哎不溜達了啊。”
這個傻子。
“啊我想換個地方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