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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是誰的起點(diǎn)終點(diǎn)

表白 第十七章 白色戀人的傳說_遲到八年的表白

  “你怎么來了?”我好驚訝。

  “哦,路過,給你帶點(diǎn)好吃的?!庇钴庍呎f邊開車門。

  “哦,什么好吃的呀?”

  “我媽媽從日本回來了,帶回來點(diǎn)巧克力,你不是喜歡吃么?”

  嗯?宇軒竟然記得我喜歡吃這個。

  于是我們在家樓下的長椅上坐了下來,隨便聊聊天。

  我沒出息地拆開白色戀人巧克力,就開始肆無忌憚地大吃特吃。

  “哎你知道么,這個白色戀人特別好吃,阿姨簡直太會買東西了?!?p>  我隨手遞給宇軒一個,宇軒搖了搖頭,他并不喜歡吃甜的,我也記得呢。

  “你知道么,我有的時候就會特別想吃甜的?!?p>  “哦?什么時候呢?”

  “就是壓力特別大的時候。上學(xué)的時候每次到期末考試還有現(xiàn)在工作每次有壓力沒辦法排解的時候,自己禁不住就會吃甜食?!?p>  “你這叫糖癮,”宇軒看著我說,“就給自己吃糖找理由?!?p>  “哪有,你沒見過真的有糖癮的呢?!蔽曳瘩g道。

  糖癮這個詞,說實(shí)話,我是從一個可愛的大男孩學(xué)生那學(xué)來的。那孩子從第一次上課,上上課就隨手拿出一個可愛的可樂棒棒糖,貌似這個包裝紙我都沒見過的,我自問吃棒棒糖還比較全了。當(dāng)時那個孩子吃了幾口連忙跟我說:“老師,不好意思,我有糖癮?!?p>  那次是我第一次聽糖癮這個詞。

  所以當(dāng)我給宇軒講這個的時候,滿臉都是驕傲。

  “那你聽過白色戀人的傳說么?”宇軒問我。

  “?。窟@個我還真沒聽過。白色戀人不就是巧克力餅干么?”我一臉問號臉在問。

  宇軒清了清嗓子:“這是有故事的?!?p>  “那請賜教?!蔽乙贿叾⒅?,一邊用嘴撕開了一小包白色戀人。

  邊吃邊聽。

  “從前,北海道曾經(jīng)是個五月薰衣草盛開,十二月漫天飛雪的地方。有位天使和魔鬼同時來到了北海道,爭奪這個地方的五月和十二月,可是天使和魔鬼爭奪的時候,天使發(fā)現(xiàn)自己愛上了這個女魔鬼。但是天使央求女魔鬼留下來跟他一起生活,可是魔鬼卻說:你愛我是你的事。跟地方,月份沒有關(guān)系?!?p>  “哦我的天,這個天使太慘了。”我摸了摸嘴邊的渣子,瞪著宇軒,聽他講完。

  “是啊,天使很慘?!?p>  “后來怎么樣了?是不是天使的愛心感動了魔鬼?一般狗血的電視劇都是這樣的劇情了?!蔽疫呎f邊傻笑道。

  “后來啊,后來。。。。?!?p>  “你快說啊”

  “天使說我已經(jīng)愛上你了,萬劫不復(fù),我回不了天堂了?!?p>  “他好慘?!?p>  “魔鬼卻說。。。。。”

  “你快說,魔鬼是不是感動了?”

  “魔鬼說,我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你不好,是因為我不愛你。這可能就是你們傳說中的愛情吧。不求回報?!?p>  “那這個天使好慘?!?p>  “對,從此白色戀人就是意味著不求回報的愛?!?p>  我還沉浸在宇軒這個有點(diǎn)混亂的傳說中,腦補(bǔ)天使好可憐的畫面。

  宇軒突然停下來了,問我:“我明天就要去美國出差了。”

  我見他突然停下來,我也有點(diǎn)慌了。

  “怎么這么快啊,不是說下周嗎?”

  “那邊溝通上出了問題,單位把我和另一個同事看錯了,我應(yīng)該明天走?!?p>  “哦,那太匆忙了,行李收拾好了嗎?”

  “嗯,一個人,也沒什么東西?!?p>  這個氛圍好尷尬。他好像突然有點(diǎn)緊張地盯著我看,看得我有點(diǎn)不自然了。

  我腦袋飛速又在運(yùn)轉(zhuǎn),心想:這大哥,真是服了,跟他嘮嗑總跟你裝沒信號。要么就老斷片。

  “啊對了,阿姨怎么去日本啦,去玩了嗎?”

  “不是。有生意在那邊,家里前幾年開了一個中餐館?!?p>  “哇,真不錯啊?!?p>  “還行吧,所以我媽平時總過去?!?p>  宇軒家庭條件好。這點(diǎn)我早就知道了。

  以前知道他爸爸好像是個zf的什么頭頭,有次聽他無意間說他爸爸光黨費(fèi)一次就交了1000多。不知道是個什么頭頭。

  媽媽是做買賣的。

  家里在我們上學(xué)的時候,就已經(jīng)住上了別墅。

  當(dāng)然,他很低調(diào)。

  我跟他同學(xué),同桌這么多年,從沒見過他用過一個奢侈品,也沒見他像我那些暴發(fā)戶的學(xué)員動不動就炫個富,沒事抖抖戴著藍(lán)氣球的手腕,要么晃晃戴著卡地亞的雙手,要么沒事當(dāng)著女老師面提提褲子啥的,有次我還見過一個女孩子,冬天穿個貂,竟然把衣服掛在了門外面。

  總之,眾生百態(tài)。

  也可能是記憶中那么喜歡他。

  就覺得他不一樣。

  他跟所有人比,他都不一樣。

  “你去那邊出差一定很爽歪歪吧。哈哈?!蔽覙O力討趣道。

  “還好吧,沒什么?!?p>  “啊對了,你今天掛電話給我說你要干什么???”

  他深吸了一口氣。我能看到他的喉結(jié)動了一下,好像是在準(zhǔn)備說什么好像又在憋著不想說。

  “你有啥事嗎?”我又三八地追問。

  “不是說好了回來找你再說么?”

  “啊呀大哥,三個月以后跟現(xiàn)在不都一樣么,誰知道第二天會發(fā)生什么,想說啥就說唄?!蔽掖蟠筮诌?,其實(shí)還沒料想到他要說什么。

  “你能做我女友嗎?”宇軒好像憋了一口氣,瞪著認(rèn)真的雙眼,看著我。

  “啥?你說啥?”我也真是無腦,這個時候本能忘了該說啥。

  “我本來不想現(xiàn)在問你,”他很明顯放松了警惕,“誰讓你問我的,一直問?!?我有點(diǎn)緊張地又打開一包白色戀人,大口吃起來,外包裝都被我吃進(jìn)去了,宇軒探過身子,探個腦袋,我瞪著眼睛呆呆看著他,嘴停止了咀嚼。

  “你吃到包裝紙了,傻子”他一邊笑,一邊在我嘴邊拽著那個白色的塑料包裝紙。

  我張了張口。

  非常尷尬,包裝紙帶著沒嚼碎的巧克力碎渣,就這么被帶出來了。

  也奇怪,他一點(diǎn)嫌棄的表情都沒有。

  “我該回家了?!蔽壹傺b看了下手機(jī),拿起包,就要走。

  “你等等?!庇钴庪S手拿好巧克力,“你忘了這個了。”

  隨后起身遞給我,我低頭,接過來,我并不想看他現(xiàn)在的樣子。

  雖然我知道他一直在看著我。

  “所以呢?”他不耐煩地嬉皮笑臉地問我。

  “所以什么?”

  其實(shí)從他表白,哦不,從他今天突然出現(xiàn)在我家樓下。

  冥冥中,我就感覺有“好”事發(fā)生。

  我的心在告訴我,很慌張,非?;艔?。

  我喜歡?還是不喜歡?

  說句實(shí)在話,我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不過相比他現(xiàn)在跟我表白,等我的回復(fù)。

  我更好奇,他消失了這么多年,原因是什么?

  你說你喜歡我,ok,可是你能給我解釋下你失聯(lián)了這么多年的原因么?宇軒你又能給我解釋下那個未婚妻是怎么回事么?如果你們當(dāng)時感情不是很好,奈何女方現(xiàn)在還在死纏你不放呢?

  所以,眼前的這個人,跟我高中記憶中的那個人相比,是一個人沒錯。

  但是誰又知道他這么多年來,經(jīng)歷了什么?

  他經(jīng)歷了那么多那么多么,工作上是那么圓滑老練,感情上又是那么多情的射手座,你讓我憑什么相信你,你是對我是專一的。

  你是認(rèn)真的么?

  我心里一直想問。

  隨口,竟然問出來了:“你認(rèn)真的么?”

  “對?!蔽医K于敢正視他的眼睛,別的我不確定,但是此刻,我確定,他是認(rèn)真的,誰知道下一秒會怎么樣呢。

  “你能對過去的所有的一切對我有個交待么?”

  “過去?過去所有?你說什么呢?”他有點(diǎn)納悶。

  我想說,你從高中跟小月早戀,你別以為我不知道,因為你失去了一個最好的朋友。等等所有,你能給我解釋嗎?

  可是都到嘴邊的話,想想還是咽下去了。

  我心里的每一個問號,我怕我問了他就不珍惜我了。

  我怕從我問了,這段對手戲我就輸了。

  所以我不說話了。他開始著急了。

  “你是想問之前的事么?”他問道,“你糾結(jié)這些有用嗎?都過去了啊”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只是沒說出來。

  我望著他。但愿他能看懂我的擔(dān)心和疑慮。

  我的電話突然響起來了,是媽媽。

  撂下電話。

  宇軒說:“你想問我什么盡管問,這些我都會告訴你。但是姜一鶴,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你最好現(xiàn)在給我個回復(fù)?!?p>  哎我這個脾氣,你明明跟我表白現(xiàn)在被我抓著小尾巴,你竟然還跟我發(fā)小脾氣。

  “我憑什么現(xiàn)在給你回復(fù)?”我也有點(diǎn)生氣了。

  “因為我明天就走了?!?p>  “你走你的,我得好好想想。等你回來再說吧?,F(xiàn)在沒功夫想這些亂碼七糟的?!蔽乙簧鷼猓f了氣話。

  “什么就是亂碼七糟的,我不重要么?”

  我沒說話。

  “那你好好考慮,我對你是認(rèn)真的。你快回去吧,以前的那些破事,有機(jī)會跟你好好解釋,我肯定給你解釋,好吧?”

  我望著他。

  能被表白成這樣,差點(diǎn)倆人吵起來,估計也就是我們了。

  現(xiàn)在想想,自己真的是蠢死。

  人家喜歡就喜歡你了,你說你還糾結(jié)著以前干嘛?

  宇軒說完就走了。好像也有點(diǎn)生氣了。

  我留在原地。

  心里分裂成好幾個小人在打架。

  回到家,宇軒發(fā)來微信:剛才不好意思,有點(diǎn)情緒激動。對不起。

  我說:我也不好,對不起。

  宇軒:所以,以前的事那么重要么?

  我:也不是,但是我們都要給過去一個交待,既然要想重新開始一段關(guān)系。

  宇軒:說來話長,現(xiàn)在真不是跟你講的好時候,明天中午我還有飛機(jī)要走,你要是真想聽,我想跟你面對面好好說,你上午能請假出來嗎?

  我猶豫了下。

  翻了翻郵箱里的課表。算了,上午三節(jié)課,有兩個學(xué)員不太好說話,再說最近事業(yè)上剛剛起步有了點(diǎn)起色,我不想。

  我:上午有課,不方便。

  宇軒發(fā)了一個心碎的表情。然后說:那你什么時候能給我個答復(fù)?

  我:起碼現(xiàn)在不能。

  宇軒:好,那我好好表現(xiàn),讓你有安全感。

  我沒回。

  腦袋疼的想睡。

  心想,臨走我也沒請假送他出發(fā)。

  我心里好糾結(jié)。

  心里那好幾個小人,又在打架。

  第二天,工作到中午。

  捧著教案,捧著我的大水杯,回到了辦公室。

  小f對我說:“吃飯么?”

  我才想起來,要吃中午飯了。

  我剛想起來了,宇軒今天中午的航班。

  被同事簇?fù)碇?,隨著人群來到了熙熙攘攘的美食檔口,喧囂的聲音我一點(diǎn)都聽不到,心里想的全是宇軒。

  心里糾結(jié)了半天,想想給他發(fā)個微信祝平安吧。

  結(jié)果發(fā)現(xiàn)十分鐘之前,他給我發(fā)了一個最后一條微信:等了你好久,還是沒等到電話。最后一個登機(jī)了。等我回來。

  算了算時間,應(yīng)該飛機(jī)都要起飛了吧。

  我出了門,望著天上剛剛飛過來的一架飛機(jī),心里默念道:再見,宇軒。

  隨后的生活,每天都是忙碌而充實(shí),偶爾宇軒會發(fā)個微信問問我怎么樣了,偶爾也會給我發(fā)語音或者視頻,但是我一次都沒接過。

  為什么?

  感覺尷尬。

  不知道該說什么?

  我不是想聽解釋么?

  可是他說,有些事最好是當(dāng)面說。因為看不到我的臉,他不知道我怎么想的,也對。

  有天晚上,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一般陌生電話我不接。

  這個陌生電話給我掛了一天了。

  一直在掛。

  “喂,你好”

  “喂,你是姜一鶴嗎”電話那邊的口音很怪。

  我是學(xué)語言出身的。從前我有個學(xué)日語的學(xué)生跟我學(xué)雅思,講漢語都能感覺到她的語言都被日語同化了。

  對,聽起來像個日本口音的漢語。

  “你是?”

  “我是江崎幸子?!?p>  我去,這是什么糟爛名字,聽起來像個日本名。不過這個聲音聽起來有點(diǎn)熟呢。

  “你認(rèn)識我嗎?”

  “對,我是宇軒的未婚妻?!?p>  納尼?那個傳說中的未婚妻。

  場面有點(diǎn)不可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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