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連。從現(xiàn)在開始我就屬于你了。”
放下手中的槍,雷姬一邊說著一邊摘下自己的耳機。
“契約之詔是我翻譯過的天朝語言,有什么不通順的地方請見諒?!?p> 無人的夜空下,她單膝跪在連榴果面前。
“我今后將會侍奉與連的左右。請你把我的槍當做你的物理自由使用。請將我的身體當做你的所有物自由使用?!?p> 聽起來怎么感覺那里乖乖的...
“妻子會對丈夫言聽計從,我發(fā)誓將會化為子彈,必將給予仇視丈夫的敵人以毀滅?!?p> “ULUS即是全部,全部即是一。今后我們ULUS的第四十七女無論何時,將永遠協(xié)助你?!?p> 在連榴果面前像是背誦完課文一般
雷姬輕輕起身,重新戴好耳機,將SVD扛在了肩上……
“.......”
她絲毫,沒有動彈。就那樣立正站著。而那毫無感情的目光,只是注視著他。
被雷姬這樣盯著看,也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但只有這次連榴果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為什么雷姬情愿用自己的生命作為籌碼來逼自己乖乖就范,她到底有什么打算。這些問題連榴果一個都想不明白。
“結束了的話,就先回宿舍吧。這件事還需要跟他們講清楚?!?p> 既然已經(jīng)訂下了契約,那么也只好接受了吧。
現(xiàn)在這個時間,末班的巴士估計已經(jīng)開走了。
該怎么回去呢......
看了看就像進入待命狀態(tài)一動不動的雷姬,連榴果也只能把她一起帶回去了。至于那兩只武偵犬,它們緩一緩應該就是沒什么大礙了,會自己回去的。
“來吧,到我背上來...”
說著,連榴果轉過身半蹲下,示意雷姬上來。
“是”
————
“什、什么?。坷准瑢W跟連同學已經(jīng)訂婚了?。俊?p> 在宿舍的餐桌上,白雪聽著金次跟亞里亞說著剛剛發(fā)生過的事情,率先驚呼出來。
“我們也很意外啊,沒想到榴果居然會輸給雷姬?!?p> “總之他已經(jīng)親...親過雷姬了,對她負責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別有深意的說著這話,亞里亞還瞪了金次一眼。
不過金次權當沒看到。他這邊也是一個頭兩個大,亞里亞可能要回倫敦去,自己還有很多事沒跟她坦白......
無言的吃過這頓晚餐,連榴果決定先把雷姬送回女生宿舍去。
自己這邊可早就已經(jīng)滿員了。
悄悄的,盡量不讓自己被舍監(jiān)老師發(fā)現(xiàn)的連榴果摸進了二號女生宿舍。跟在他身后的雷姬簡直就像個幽靈,什么聲音都沒有。
“嗚...嗚...”
在房間的門口,兩只渾身有些臟兮兮的銀狼正臥在那里。
“讓你們久等了。”
“嗚嗚嗚...”
看到主人回來,它們殷切的圍了上去蹭著雷姬的小腿。
再次進到了這個有些冷清的房間里,跟以前不同的是。臥室中多了一個連榴果搬過來的床墊。好歹能保證休息的舒坦一些。
不過話說回來,自己好像已經(jīng)被迫要跟雷姬開始同居了......
自己不論去哪她都要跟上來,男生宿舍那邊鐵定是沒辦法繼續(xù)住下去了。
這孤男寡女的,萬一這女流氓半夜襲擊自己可怎么辦?是不是應該做做心理準備什么的......
坐在床墊上的連榴果腦子里已經(jīng)開始胡思亂想了,畢竟活了這么久自己還是頭一次單獨跟女性同居。
“連”
“嗯?啊,怎么了?”
被雷姬突然叫到,他有些緊張的抬起頭。
“這里的鑰匙卡。請隨意使用”
用那剛剛還在扣動SVD扳機的纖細手指將非接觸ID卡遞了過來。
伸手去接的時候,又免不了與那柔軟的小手有一番接觸。光是這樣,就讓連榴果感到有些躁動。
未成年要會進局子,未成年會進局子,不能犯罪,不能犯罪......
在心里默默的念著‘色即是空’,連榴果正盡全力將那些奇怪的念頭從腦海里趕出去。
嘩啦啦啦.......
回過神來的時候,一陣水流的聲音從更里面的房間傳過來。雷姬好像正在洗澡。
這個丫頭,根本就不在乎屋子里還有另一個男人。
捂起耳朵,連榴果靠在墻壁上,透過玻璃看著外邊的夜空。
過了一陣子,已經(jīng)擦干身體的雷姬換好衣服,背著她的武器跟兩只沖洗干凈毛發(fā)蓬松的銀狼從浴室走了出來。
“已經(jīng)是熄燈時間了,我可以關燈嗎?”
這樣的小事就不用每樣都需要請示了吧,這可是你的宿舍啊。
“沒事,關吧。反正也沒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p> 連榴果有些抱怨似的說著。
咔嗒。
雷姬用SVD的槍尖,按下背后墻壁上的開關關上了燈。不過海那邊東京的街燈隱隱映了進來,房間中并不十分黑暗。
“......”
走過來坐在連榴果一旁,雷姬緩緩閉上了那寶石般的眼睛。
這不禁讓他想起了那些電影中機器人斷電的情景。
伴隨著平緩的呼吸,那發(fā)育的有些不良的胸部微微起伏著。
接著微光,連榴果偏過頭欣賞起了雷姬的臉。
“說起來,平時也沒有認真看過這張臉呢......”
那面容簡直像用水晶之類的什么,在名匠手下精雕細琢出來的人偶一樣的,精致。
呼~~
從開著的窗戶吹進些許微風,一股植物香波的香氣,隨風飄了過來。
雷姬沐浴后微濕的發(fā),在略開的窗口吹進的夜風下,正漸漸變回原來的柔順。
“.......睡著了嗎”
“.......沒有”
雷姬再次睜開閉合的眼看向他。
看來她也是屬于那種睡前喜歡想事情的人呢。
“事到如今再問這個,感覺有些多余......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為什么選擇了我?”
在這個問題沒搞明白之前,連榴果感覺自己是睡不好覺的。
“是‘風’在命令我?!?p> 風...?
“那是什么意思?某人的代號嗎?”
“不是人。風就是風?!?p> “......所以說風是什么...?”
“風就是風。”
“......”
好吧,這個問題沒有任何再繼續(xù)問下去的意義了。
“你剛說‘風’在命令你。那這婚約就像那些政治聯(lián)姻一樣不是你自己的意志嗎?”
“是的”
嗯....?
這個簡短的答案讓連榴果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你....不管風說什么你都會聽從嗎?我想不通就算是跟我這樣的(死宅男)結婚你也一點都不在乎嗎?”
“.......”
在沉默了一陣子后,雷姬緩緩的開口說道
“我是一發(fā)子彈,子彈沒有感情。因此也沒有迷惘......”
“......那我究竟要跟你一起待到什么時候?又需要我做些什么呢?”
“我不知道...不過我與連在生理上已不再年幼。在一起生活,剩下的就交給自然的引導吧。風,就是這么告訴我的?!?p> “自然的引導...?”
“是的,風說,會自然的有孩子”
是啊會有孩......
“孩子???”
因為太過震驚,連榴果的腦袋重重的撞到了水泥的墻壁上。
這個丫頭到底在說些什么東西啊,從訂婚怎么就這么快的扯到孩子上去了?
對這么年輕的小姑娘下手?連榴果自認是絕做不到。
“只是我不知道該怎樣做...所以這一切都交給連了。連可能會明白這件事怎么做?!?p> “你說‘明白’...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連跟金次是朋友,而金次又被眾多女性所愛。所以我認為這方面的知識他會教授給你許多?!?p> “才沒有給我教那些東西啦!”
沒聽說過哪對好友之間還會相互教授這種東西的(大概)。
挪了挪身子,將頭枕在了兩人中間的銀狼身上。
“我對這方面的東西可是一點興趣都沒有。金次那家伙因為亢奮狀態(tài)也盡量避免過多的跟女生去接觸。所以說我們兩個怎么會有那方面的交流呢?!?p> “說到底,我也就只是個喜歡做做委托買買手辦的普通高中生啊。雖然前段時間把家底都丟在賭場了......”
每每回想起那一百萬,連榴果都像吃了蒼蠅一樣不舒服。
“不對......你并不是那樣平凡的人。”
“現(xiàn)在這個狀態(tài)的我,在你手里就連兩個回合都走不過。這還不夠平凡嗎?!?p> “如果你想要認真的戰(zhàn)斗,我絕不會是你的對手。一直以來你都在克制著自己的行動,連,是個溫柔的人?!?p> “......”
從什么時候開始,雷姬居然會說這些安慰人的話了。
不過她說的好像也沒什么問題。仔細想想,至今為止自己已經(jīng)多久沒用全力的去戰(zhàn)斗過了。又經(jīng)過一個月的積攢,離人巴哈跟金次的卡片已經(jīng)被升到了滿級。
如果再給他一次跟夏洛克作戰(zhàn)的機會,那他肯定能輕松的解決對方吧。
一直以來所有的戰(zhàn)斗他都在顧忌,顧忌隨意的解放開從者力量會造成大面積的破壞。束手束腳的戰(zhàn)斗他也有些受夠了。
“我總有一天會離開,所以我不想任何人因為我有所牽掛”
“不論你到那里,我都會跟你一起?!?p> “那只是風的命令而已,并不是你內(nèi)心真正的想法?!?p> “......”
“差不多該睡覺了,我可不想在第二次開學典禮上又遲到?!?p> 一把抓過銀狼毛茸茸的大尾巴蓋在自己眼睛上,連榴果徹底沒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