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連榴果已經(jīng)打算使用寶具來幫助金次逃生的時候。
一枚從賭場方向射過來的子彈精準(zhǔn)的命中了那穿著暴露的女人的頭顱。
回過頭,只見從金字塔打開的玻璃門中,露出了為提高穩(wěn)定性雙腿分開臥倒的雷姬的,狙擊步槍槍口。
那女人在被擊中的瞬間也像之前的胡狼人一樣,化作一灘沙子散在甲板上。他戴在身上的金飾也叮當(dāng)?shù)牡袈湓诘亍?p> 正當(dāng)金次扭轉(zhuǎn)摩托的方向,尋找亞里亞的時候。
從那船艙中走出了眼神冷酷的黑發(fā)男人。明明是炎熱的夏天,他卻用黑色的大衣包裹著自己的身體,而且還帶著皮手套。
散發(fā)著會讓一切犯罪者萎縮的巨大殺氣,他凝視著海面上的金次。
遠山金一
這才是金次哥哥真正的樣子。那沒有絲毫瑕疵的英俊面容,散發(fā)著讓人無法抵抗的,恐怖般的誘惑。
滯空時間到頭,連榴果踏著海面,上了這艘古怪的船。
“看來你擁有跟我們家族一樣的血統(tǒng)”
面對眼前的來人,遠山金一顯得非常平靜。
“只不過看起來,你的變化要大很多呢,連?!?p> 連榴果不意外自己會被金一認(rèn)出來,畢竟自己每次變身都要使用同樣的驅(qū)動器。至于雷姬沒認(rèn)出,只是因為剛才在賭場沒給她看到而已。
“既然明白是我,那就解釋一下你到底想干什么吧”
“我——在休眠期間做了個夢。”
遠山金一低沉著語氣說道。
“在漫長的睡眠中,我做了個‘第二可能性’實現(xiàn)了的夢。但”
隔著面具盯著連榴果的雙眼——
“很遺憾。讓佩特拉這種貨色偷襲到的他們,就表示‘第二可能性’不存在。夢,也終究只是夏夜的一場夢而已。”
唔,這話的意思是這對組合剛才的表現(xiàn)讓他失望了嗎。
“哥哥!我不明白!‘第二可能性’到底是什么!佩特拉是誰!為什么,你會在襲擊亞里亞家伙的船上?。??”
不遠處的金次在聽到這些莫名其妙的話后大喊出聲。
“稍微冷靜一下,金次。亞里亞不會有事的。”
因為女性失去理智這種事,還需要再鍛煉鍛煉。
隨著連榴果的話,從那海中
咕嘟……
咕嘟嘟……
浮起了安放死者的,棺木。而且,是以黃金制成的棺木。
不是長方形的那種,而是古代埃及用來安放王族或貴族用的人形圣棺。
傾斜的棺木從海面升起,里面沉睡著一動不動的亞里亞。
接著,似乎是配套的棺材蓋跟著出現(xiàn)了,由之前擊中亞里亞的女人像坐電梯一樣托舉著似的升了起來。
“你是在模仿運送國王的木乃伊到當(dāng)時還在海邊的金字塔時的舉動嗎?佩特拉”
遠山金一開口對那穿著暴露的女人說道。
“不準(zhǔn)隨便叫妾的名字,遠山金一”
這與剛剛那沙人一樣全身裝飾著金銀財寶的**女人,砰!的一下,在頭上把安放亞里亞的黃金棺與蓋合到了一起。
接著隨手將成噸重量的棺材,用一只手就扔到了船上。
在船上待命的幾只胡狼人就像墊子一樣,接住了那棺材。
那被稱為佩特拉的女人,臉上帶著妖艷的笑看向金次說道
“是1.9學(xué)分吧?想要之物的代價,可是相當(dāng)高的喔。小鬼”
這家伙明顯就是一直操縱胡狼人的術(shù)師。
“雖然不了解你們這些低賤之人,不過只要交給仆從的話,一切事情都很簡單呢。那個學(xué)分,跟錢和地位有關(guān)吧。只用那東西當(dāng)誘餌,就輕松的把你引誘過來了。而且還蠢兮兮的帶著亞里亞這個禮物。真是多虧了妾身的詛咒,摩托艇在那種地方壞掉,很容易就能命中目標(biāo)呢。”
不知道用什么方法站在水面上的佩特拉,手搭在口邊異常開心的大笑起來。
“受過妾身詛咒的人,必將遭遇不幸。那個企圖跟妾身搶奪EU王座的弗拉德,也在妾身的詛咒下被亞里亞這樣的小丫頭干掉了。呵呵呵呵”
她開心的笑著,沒有用繩梯,就像走上無形的階梯一樣,走上了那艘造型古怪的船。
此時的金次也終于明白了從自己缺失的學(xué)分被公布出來開始,這個女人就已經(jīng)開始著手算計了。布告欄里那些丟失沙子的委托也全都是這家伙整出來的吧。
“至于你......”
佩特拉又看了看從未見過的連榴果。
“今天就跟那個賤民一起成為妾身用來慶祝的祭品吧!”
看著這女人囂張到?jīng)]邊的樣子,連榴果只在心中覺得好笑。弗拉德在我手中都跟狗差不多,而跟他爭一二的你,又有幾斤幾兩啊。
“那么,她這么說了。我可以動手了?”
轉(zhuǎn)向一旁還在看戲的遠山金一,連榴果出于禮貌的詢問了一下。
“佩特拉。如果你還想回EU的話,最好遵守我說過的話?!?p> 他自然是不希望兩人在這里打起來的,自己的計劃里可沒有這一部分。
“怎么……把妾退學(xué)的你,事到如今又搬出規(guī)則來了嗎.......真讓人不爽呢。”
女人瞇眼轉(zhuǎn)身看向從甲板上走到自己身邊的遠山金一。
以那為信號,所有胡狼男立時一起舉起船槳指向了他。
那槳先端,就像長槍一般鋒利,不過這樣的恐嚇對遠山金一毫無作用。
“教授說過,‘對付亞里亞可以,但不能隨便動手殺人’這話你還沒忘記吧?”
“......”
佩特拉聽到后噘著嘴,不說話了。
“佩特拉,我知道你想站在EU的頂點。但,那位置現(xiàn)在還是屬于教授的。想要繼承首領(lǐng)的位置,就必須服從EU的指令?!?p> “不要!妾想殺的時候就殺!沒有祭品只能讓妾身感到無趣!”
佩特拉就像個撒嬌的孩子一樣雙手握拳亂揮著,臂上的黃金手鐲隨著叮當(dāng)作響。
“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會被退學(xué)。你現(xiàn)在還沒明白嗎?”
“你,你想侮辱妾嗎!現(xiàn)在你根本連碰我一根手指都做不到!”
佩特拉昂起那盡是任性的眼,指向了臺場金字塔。
“是啊。在金字塔邊與你交戰(zhàn),并不是明智的選擇?!?p> “沒錯!只要有那神殿型建筑物在旁邊,妾的力量就是無限大!所以我就要殺!不讓的話,我就把你送到棺材里!這樣也可以嗎?。俊?p> 面對那依舊在耍小孩子脾氣的佩特拉,遠山金一一下接近了過去。
那是如流水般自然的動作,是任何人,都無法回避的步法。
遠山金一,右手食指抬起佩特拉的顎,就這么吻了上去。
“——唔!”
佩特拉一開始似乎還在抵抗,想把他推開但,放棄了。
并且,緩緩閉上眼……放松了全身的力量。
“原諒我吧,這是最后一次了。”
遠山金一用指整著佩特拉微亂的長發(fā)輕柔的說著
這是他向來最為厭惡的事情,依靠侵犯女性讓自己進入爆發(fā)模式。
滿臉通紅的佩特拉從遠山金一身前向后退了一步。
“遠、遠山,金一——你竟敢,利用妾?虧你一點都不喜歡妾......!”
“不要說這么讓人傷心的話啊。我可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p> 被金一目光注視著的佩特拉,壓住自己拿巨大的胸部。并且似乎是想讓自己冷靜下來的,大大的做起深呼吸。
“不……不管怎么樣,妾都無法和那個你戰(zhàn)斗。雖然贏是能贏,但妾也不可能全身而退。現(xiàn)在是成為教授的重要時刻。妾絕不能受傷”
說著,啪,把什么扔給金一。
然后,噗通。逃一般的,跳進了大海。
甲板上,胡狼人們抬著裝有亞里亞的黃金棺追著佩特拉去了。
“給我——”
“——站住!”
一句話,被兄弟二人拆成了兩句來喊。前半句是金次的,后半句是金一的。
雖然金次很想追上去,可身體,卻只在哥哥一聲之下,就像被捆起來一樣被制止了。
可能是明白,如果真的敢行動,那么槍子兒一定會打爆他的頭。
大洋上,就剩下了他們?nèi)齻€,還有那艘船。
“——‘緋彈的亞里亞’——嗎。真是虛幻的,夢啊?!?p> “緋彈的...亞里亞?”
金次并不能明白金一話的意思。
但這也不妨礙他兇出聲
“哥哥……你竟然騙我!你,說過不會再去殺亞里亞的!”
遠山金一只是用蔑視的眼神看著他
“我并沒有殺她,只是在旁觀而已?!?p> “你這是詭辯!要是你出手的話……亞里亞她……亞里亞她就…!”
“還不行”
金一說著,拿出了剛才佩特拉扔給他的東西。
那是一個玻璃制的工藝品,里面安置這一個小小的沙漏。
“她還,沒有死。那是佩特拉的咒彈?,F(xiàn)在起的二十四小時內(nèi),她還活著?!?p> “佩特拉打算用這段時間跟EU的首領(lǐng)談判,所以,這段時間她會讓亞里亞活著的。但,也就只是這段時間而已,不管佩特拉談判結(jié)果如何,亞里亞都必須死”
“哥哥……你要眼見亞里亞去死嗎!你在EU里……被那些無法者超人們做了什么!”
面對金次質(zhì)問,金一緩緩閉上了眼睛
“無法者嗎”
“是啊……EU是真正的無法。那不只無視這世界的所存一切法律,甚至連內(nèi)部也沒有任何法則。EU的成員可以隨心所欲的變強,以任何形式實現(xiàn)自己的目的都沒關(guān)系。還有——如果他人成為那障礙或材料的話,就算殺掉,也沒關(guān)系”
這樣的組織聽起來不就是單純的恐怖組織嗎。
“EU的首領(lǐng),教授一直在約束著這些成員。正是因為他的存在,才讓那些家伙能安分的待著。不過,這樣的時間已經(jīng)到頭了?!?p> “到頭......了?”
“首領(lǐng)要死了,不是因為傷病,是因為壽命到了盡頭?!?p> 說到這里,金一眼中再次充滿殺氣的注視向海面上的金次。
“金次,從前的EU只是一個單純培養(yǎng)超越常人理解的天才的地方。而組織中有一群擁有核武裝,并且渴望征服世界的主戰(zhàn)分子。如果讓他們篡奪了EU的權(quán)利,那么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么樣需要我多向你解釋嗎?”
不論是在什么地方都有這樣的憨批,認(rèn)為僅憑武力就可以征服世界。
“但,也有并不認(rèn)同他們的另一派系。他們繼承了教授的意志,純粹的意在尋求提高自身力量。他們在得知教授死期以后,便將目標(biāo)放在了尋找下一任新首領(lǐng)上。就是能夠成為像教授一樣擁有絕對力量,可以約束那些無法者的無敵存在。”
“......他們的目標(biāo),是亞里亞?”
“沒錯,這也是教授親自選定的繼承者?!?p> 試問,被一個自己一直想要剿滅的恐怖組織選為新的首領(lǐng)是什么感覺。
“用這種方式強行把她帶走,亞里亞怎么可能會服從你們!”
“會服從的,在教授面前,她絕對會服從的?!?p> 金一如此說著,語氣十分堅定。
“金次.......對不起,一直以來什么都沒有告訴你。我為了殲滅EU,不得已成為他們的伙伴?!?p> “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找到能夠成功的方法了?!?p> “那是,什么?”
“內(nèi)訌”
通過分裂那組織的內(nèi)部,讓敵人互相戰(zhàn)斗衰弱化的手法。
遠山金一現(xiàn)在所扮演的角色正是一個挑撥離間的二五仔。但這種戰(zhàn)術(shù),稍有不慎,自己就肯定會被殺掉。
“如果能夠在第一任教授死前殺掉亞里亞,那么在他死后這個組織將會陷入爭搶首領(lǐng)位置的內(nèi)斗中。這,是‘第一種可能性’。而‘第二種可能性’則是暗殺現(xiàn)任EU的首領(lǐng)!”
“在漫長的夢境中,我覺得你們可以做到第二種可能性。所以,準(zhǔn)備再賭一次。但,你們還太嫩。既然會被佩特拉那種角色偷襲到,那就說明第二種可能性并不存在。”
“......”
“因此,我只能選擇前者?!?p> 第一種可能性,抹殺亞里亞。
“哥哥!身為武偵的你,居然想用殺人這樣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嗎!?”
“金次,我在身為武偵前,是遠山一族的男人。遠山一族,是正義的一族。所以為了消滅巨惡,化身邪惡也在所不惜!”
言盡于此,金一能做到的最優(yōu)選擇只能是這樣了。
“錯了啊,你。”
就在他轉(zhuǎn)過身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連榴果開口道
“殺掉小部分從而拯救大部分,有人拜托你這樣去做了嗎?”
看著停住身形的金一,連榴果繼續(xù)說著。
“這樣做只會讓人覺得你很懦弱。”
“連說的對!哥哥,犧牲無辜換來的拯救,是不公平的!”
此時已經(jīng)憑借匕首攀登來的金次,與連榴果站到了一起。同樣處于爆發(fā)模式的他,能夠明白這個白頭發(fā)戴面具的家伙是誰。
“為了保護無力的民眾,為了保護無辜的世界,大都伴隨著犧牲。金次,你也到了能理解這件事的時候了?!?p> “你總是這樣,總是覺得所有的事情都應(yīng)該由自己背負!可是根本就沒有人拜托你這樣去做!”
金次終究是沒忍住,大聲吼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金次。你難道想反抗自己唯一的哥哥嗎”
“你,已經(jīng)不再是我的哥哥了......過去我向往的那個無比正義的哥哥,已經(jīng)在那冬天,沉沒到大海中的安貝利爾號上死了。現(xiàn)在的你,不是我善良的哥哥!”
金次,打開腰間的槍套,拔出了貝雷塔。
就像,要斬斷所有的一切一樣。
“原·武偵廳特命武偵,遠山金一!我,要以殺人未遂罪逮捕你!”
胸膛被槍口指著的金一,靜靜閉上了眼。
“......好吧。我,還有個必須要確定的事,就是你的HSS......”
“那是亞里亞讓你變的吧?!?p> “是又怎么樣!”
“——讓我見識一下”
金一說著,指在風(fēng)吹動的沙土中微微動了一下。
這艘由佩特拉制造的沙船,隨著主人的離開已經(jīng)開始崩壞。
“這艘船完全沉沒還有,差不多十五秒吧。我將用這十五秒,只再一次測試你。確認(rèn)你的感情,是不是真實的。再一次,賭一賭眼前的你,與那‘緋彈’之間的羈絆”
看到這里連榴果總算明白了,這家伙只是想確認(rèn)金次到底有沒有把亞里亞當(dāng)成心里那個重要的人。
金一沒有拔槍,也沒有擺出任何架勢。
——砰!
依舊他的拿手絕活,不可視子彈。
啪!
閃光過后,那枚子彈正中金次胸口。不過因為防彈制服,他只是悶哼一聲,后退兩步。
“你的身體......?”
驚訝于金次這么近的距離吃了一槍,只是這種程度的損傷,金一不禁有些疑惑。
“......你那,不可視子彈,我看到了!”
金次的嘴邊揚起勝利般的微笑。
“哥哥。以前,我們常一起看約翰·韋恩主演的西部片吧。你這技術(shù)的原型,就是他!”
沒錯,所謂的不可視子彈,就是限定速射強于現(xiàn)代自動手槍的左輪,配合凌駕于人眼捕捉速度的拔槍射擊。
在吃下這一槍后,金次破解了這秘密。
“.......不愧是,我弟弟啊。任何人都沒有看穿的這技術(shù),你看穿了啊。這點值得夸獎,看來我離開是對的。你也,因為亞里亞這個觸媒進步了啊?!?p> 金一說著,指尖再次動起,擺出了架勢。
“不過,就算明白又有什么用。你聽好金次。你的所有戰(zhàn)斗技術(shù),都是我教的。在那些技術(shù)中,沒有任何一個能抵擋這不可視子彈!”
聽著金一的話,金次只是在腦中高速回憶起同亞里亞一起戰(zhàn)斗的情景。
接著,他擺出了跟金一相同的,無形的架勢。
“你想有樣學(xué)樣的模仿同樣的技能嗎,金次。但你那是自動手槍,并不適用于這招!”
隨著沙船崩潰加速,海風(fēng)也強了起來。
流沙,也更強勁了。
“睡吧!金次。比哥哥更優(yōu)秀的弟弟,這世上絕不存在——”
——砰!
——當(dāng)!
同時響起的兩個槍聲。
兩枚子彈在中撞擊產(chǎn)生了強烈的火花。
砰!
又是一聲槍響,金一手中的和平使者,被破壞了。
隨著他手中的槍械被損毀,這艘沙船也終于沉下了海面。
連榴果在兩人將要墜入海里的瞬間,閃身拽著他們的胳膊躍入了空中。
“這次,是你贏了啊......”
望著已經(jīng)昏迷過去的金次,金一感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