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宿舍的門,原本以為里面的場景會變得像廢棄戰(zhàn)爭一樣破敗。
結(jié)果,出乎兩人意料的是。居然全部被收拾好了?
揉了揉眼睛,連榴果確認自己沒有出現(xiàn)幻覺。就在一個鐘頭以前,被M60掃成馬蜂窩的房間居然已經(jīng)被恢復(fù)如初了。連帶著被他同加奈戰(zhàn)斗時留下的大洞,一起被修復(fù)了。
“這都是白雪做的?”
來到臥室,不論是被射成垃圾的雙人床,還是被他們撞破的窗戶,都已經(jīng)換成了新的。
“她這方面的技術(shù)竟然這么干練?!?p> 金次同樣感到吃驚。
不過此時依舊不見亞里亞的身影,估計是被白雪的行徑嚇的不敢回來了吧。而且她逃走的時候還穿著那身衣服。
“——沒問題。東京的事就交給姐姐了”
洗漱室那邊,傳來了白雪的聲音。
從她那正氣凜然的聲音判斷,應(yīng)該是在跟星伽神社的妹妹們在進行電話會議。
這個之前有聽金次說過,白雪是七個義姐妹中的長女。
“.......敵人是異國的蟲術(shù)使。你們要全力保護好星伽。那就這樣……嗯。晚安”
聽洗漱室的白雪打完了電話
金次從背后出聲問道
“你的妹妹們,還好嗎?”
“唔呀!”
被他突然開口說話嚇到,白雪坐著從椅子上蹦起一尺高。
其實連榴果一直想吐槽,她是怎么做到這樣跳起來的。
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呃,那壁紙是不知道什么時候拍下的金次的照片。
“小金,那個,那個,房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
看著把手機貼在胸上,跪地不停道歉的白雪,金次也是一臉的無奈。
“算了。反正沒有人受傷,而且房間已經(jīng)被整理好了,不是嗎?!?p> 他放棄了問責(zé)白雪,畢竟他知道白雪是個容易暴走的女孩。
“對了,你剛才說的敵人是什么意思?星伽神社,莫非在打什么宗教戰(zhàn)爭嗎?”
聽到金次的問題,白雪扭捏的說道
“那……那個……很難以啟齒……那個,剛剛,緋金菖蒲似乎被什么人偷走了?!?p> 緋金菖蒲是白雪平時一直帶著的武器,之前跟貞德在戰(zhàn)斗中立下過斬斷杜蘭德爾的戰(zhàn)功。
“菖蒲...啊,是你一直帶著的那把刀吧。是留在星伽了嗎?”
話說,她這次發(fā)狂是沒有直接用刀砍過來的。
“那個被吊銷使用資格了。因為之前我打破了諸多限制......”
白雪那不知為誰在這深夜還化著淡妝的面容,出現(xiàn)了稍微思索的表情。
隨后從隨身的小包里,將各種東西擺到了洗漱室的架子上。
掏出漆繪化妝盒的白雪,咣當(dāng)。就像在打空氣曲棍球一樣把亞里亞的進口化妝盒打到了地上。好像有些過分。
“小金,那個呢。星伽里,發(fā)現(xiàn)了邪惡的蟲子。是潛入進來的。就像這樣”
說著,從手包底部拿出紙和毛筆的她,畫起了什么。
邪惡的蟲子又是什么新東西?
想了解一下的連榴果也湊了過來,看著白雪在紙上畫的東西。
那是一種像甲蟲一樣的蟲子,而且不得不說,白雪的畫功非常好。竟然用一根毛筆好好畫出了陰影,就像黑白照片一樣。
真想讓貞德那個畫力為零的大畫家好好學(xué)學(xué)。
“這蟲子,似乎——就像使魔一樣”
筆落,白雪展示著自己的作品向兩人解釋著。
“我說……那是什么???把S研(超能力搜查研究科)用語這么理所當(dāng)然的說出來我可不明白啊。”
“啊,呃。在日本來說,就是式神一樣的東西”
“還是沒明白....這東西,這看起來像金龜子啊?!?p> “嗯。這是圣甲蟲。也叫蜣螂喔”
就是屎殼郎。
“小金你最近有在身邊的什么地方見過它嗎?”
用畫好的畫遮住自己臉下半部的白雪,雙手將那舉給他仔細看。
“見過是見過......就在之前和亞里亞去七夕祭的那個晚上”
莫約回憶了十來秒,金次開口說到。
在紙上方的白雪的目光,突然變得像利刃一樣可怕
“那,那東西跑到亞里亞浴衣里,我把那拿出來了啊”
著急想要糊弄過去的金次卻說出了更不應(yīng)該讓白雪知道的東西。
這也讓連榴果明白他之前為什么會進入爆發(fā)模式了,原來是因為解了人家女孩子的衣服啊。
用大眼睛盯著金次的白雪,并沒有表現(xiàn)的很生氣。而是出現(xiàn)了某種嚴(yán)肅的神色。
“小金你暑假……和亞里亞一起,接了做賭場警衛(wèi)的工作了吧?”
“是,是的?!?p> 關(guān)于他的事情,白雪幾乎是什么都知道。
但這也是在武偵高校園網(wǎng)上公布過的,只要查查看就能知曉。
“我,也要參加!”
白雪充滿某種強烈意志的這么說,把蟲的畫折好收了起來。
不是‘我能參加嗎?’而是堅定的‘我要加入’。
在白雪來說真是少見的堅決。
“......為什么啊。你并不差學(xué)分吧”
“啊……嗯??墒?,呃,那不是要求四人參加的嗎?人還沒湊齊的吧。這,這是為了學(xué)分啊小金?!?p> 這就很尷尬了,人數(shù)其實剛好湊齊。
“這個......白雪啊”
“是?”
“就在下午的時候,雷姬已經(jīng)同意加入任務(wù)了。也就是說......”
金次每說一句,白雪的臉色就變得黑一分。
“人數(shù)夠了?”
面對她的質(zhì)問,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這樣吧”
連榴果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
“讓星伽同學(xué)跟你們組隊去做任務(wù)吧,反正我到時候在現(xiàn)場就行了。”
權(quán)當(dāng)給自己放個假,徹底的去賭場休閑一下。
“真的嗎?謝謝連同學(xué)!”
還沒等金次開口,白雪已經(jīng)道謝了。
“那……白雪,你來負責(zé)支援和聯(lián)絡(luò)吧。雖然說是警衛(wèi),但那工作就是賭場的保鏢。而且你也不太適合前衛(wèi)的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這么安排了。
當(dāng)晚,在雷姬過來用餐的時候,連榴果廢了好大的勁才說通她。
——
七月二十四日,臺場。
目的地是國營的賭場。
明明是快樂的暑假時間,他還要陪著金次這個問題兒童來搞學(xué)分。
化裝成青年IT社長的跟同行的連榴果,整整暴發(fā)戶般的領(lǐng)帶……穿過水城臺場的滾梯,進入了東京市營賭場——臺場金字塔。
在這個世界里,日本的賭博合法化已經(jīng)有兩年了。而這里正是法律被修改后作為國營一號賭場建立起來的。
地如其名,這里完全是玻璃鋼架結(jié)構(gòu)的巨大金字塔型賭場,在盛夏的日光下非常耀眼。
根據(jù)情報,設(shè)計靈感是來自于‘不知從什么國家漂流到日本的,旅行的金字塔型廢棄物’。
穿過自動門進入空調(diào)啟動的建筑,就來到了有著鐳射噴泉的入口大廳。再向前進就是賭場大廳。
“我想兌換籌碼。今天有藍金絲雀(青鳥)從窗戶飛進來,我一定會走運的。”
在兌換柜臺說出暗語,金次用假鈔一千萬換下花花綠綠籌碼。雖然是表演,不過還是讓人不禁心中生出一陣豪氣。
同行的連榴果只換了一百萬日元的籌碼,這可是他這么長時間辛辛苦苦存下來的全部財產(chǎn)。今天勢必要在這里賺個盆滿缽滿。
賭場大廳入口附近,是廉價玩樂用的老虎機區(qū)域。觀光客和年輕人們,就像在街邊玩老虎機一樣,興奮的隨著7數(shù)字而激動。
這一層似乎是為突出海邊賭場的特色,圍繞著大廳四周設(shè)置著連海的泳池。
不過那水路一樣的泳池并不是為了游泳,而是為了兔女打扮的女招待們能乘電動水上摩托進行快速移動。
“來杯飲料怎么樣?”
“雞尾酒,威士忌,咖啡,全部都是免費的喔~”
“需要的客人請招呼附近的服務(wù)員喔”
遠遠地看過去,她們工作的場景就像水馬在跑,相當(dāng)有趣。
就在兩人還覺得新鮮時
“你在留什么口水啊,色鬼?。 ?p> 金次的耳朵被什么人從下面拽住了。
是粉紅的雙馬尾,兔耳怒氣沖沖豎起,雙拳叉腰的,亞里亞。
“喂喂喂,今天我們可是客人。你服務(wù)態(tài)度就不能好一點嘛?”
金次對不知為何心情不佳的亞里亞小聲說。
像是被他的話提醒了,亞里亞哼的一聲,把頭轉(zhuǎn)到了一邊。
“我說……你有好好當(dāng)女招待嗎?我可是很不放心啊”
“我當(dāng)然有好好做。不過,大家都不知為什么不找我點東西!”
亞里亞噘著嘴,看向滿大廳的來來往往的男客人。
原來她是因為這個事情不高興啊。
嘛,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這兔女裝,果然還是給成熟女性設(shè)計的啊。讓一個高中生,不,讓一個身高看起來不過是個小學(xué)生的亞里亞來穿,不可能會有人氣的啊。即使是用了再多胸墊補救,也一樣。
“嗨呀,那些家伙都是些沒眼光的家伙。他們不點,我點。亞里亞,給我上一杯咖啡?!?p> 安慰著不高興的蘿莉,連榴果打算照顧一下她的業(yè)績。
“呸!才不要你們可憐我?!?p> 并沒有領(lǐng)情的亞里亞,氣呼呼的鼓著包子臉轉(zhuǎn)身離開了。
分開之前還惡狠狠的刮了金次一眼,似乎是在說‘別給老娘亂看’。
最終,金次跟連榴果來到了需要高額籌碼的牌戲和輪盤的高消費空間。周圍的顧客也都變成了真正賭徒般的人物。
穿著筆挺西裝的男人。身著晚禮服的美女。帶著移動電腦眼鏡放光的智慧型。還有乍看是外行,但目光明顯不是常人的人存在。
顯然這里是最需要警戒的地方。
就在金次認真的四下掃視,連榴果準(zhǔn)備下場整活的時候。
喧鬧,從大廳的一角傳來。不只是什么原因,人群異常的聚集了起來。
拽著準(zhǔn)備開干的連榴果一起靠近過去,
“這,這是多靦腆的女孩兒啊……太可愛了……”
“不枉我來這里啊,雖然輸了大把的鈔票”
“啊,不要遮住胸口嘛!看這邊啊!”
男人們叫嚷著這樣的話喧鬧著,還有用手機照相的。
“請,請不要對女招待拍照!”
“入口的處的注意事項上已經(jīng)注明了!”
在兔女姐姐們的營救下,一個兔女緊拉兔耳遮著自己的臉蹣跚的逃了出來。
那.......不是白雪嗎。
這又是搞哪一出?不是說好了讓她負責(zé)支援跟聯(lián)絡(luò)嗎,怎么跑到前線來了。
半哭的白雪在注意到金次的時候,就從眼睛幾乎都變成心形的男人們面前逃跑一樣沖進了員工休息室。
決定去看看白雪情況的金次,只好跟連榴果分開。
“媽耶,終于能讓我放開手耍耍了?!?p> 老實說,其實連榴果完全不懂賭博。不過靠著超人的眼力,總有什么辦法吧。心里這么想著連榴果四處轉(zhuǎn)了起來。
反正只有一百萬,那就一次玩?zhèn)€干凈好了。持著委托方送過來的會員卡,連榴果前往到了二層的特等輪盤層。
這層樓里,最低的下注限度正是一百萬日元。
能參與賭博的只有持會員身份的有錢人,即使想?yún)⒂^也要特別付費。
本來應(yīng)該沒什么人的這層,卻在一角上聚集了很多圍觀者。
似乎是有什么人在玩大的。
湊上前去。在那張巨大的輪盤賭臺上,穿著金扣馬甲的嬌小莊家是,雷姬......
雷姬敲響賭博開始的鐘,如平時一樣無表情的看向賭臺。
這家伙,怎么看起來這么熟練?
“那么,請玩家下注”
雖然在不同賭場的規(guī)則稍有不同,但輪盤的規(guī)則基本上都是玩家先下賭金,之后莊家再將小球放進轉(zhuǎn)動的輪盤(Roulette)這種順序進行的。
“哈,哈哈……這么強……還如此可愛的莊家還是第一次遇到啊。竟然能讓我在一小時內(nèi)輸光三千五百萬。”
賭桌前,只有一位賭客。不過看他的樣子,雖然輸了不少,卻異常盡興。
“你其實,是掌管命運的女神吧?”
開玩笑,你眼前這位稱為殺手還差不多。
“......我手里剩下的籌碼與輸?shù)舻囊粯?,有三千五百萬。就全部,壓在黑色上!”
隨著這位年輕賭客充滿興奮的聲音和動作,嘩啦!成堆的籌碼被推到了‘黑’的格子中。而圍觀的客人,同樣為這一擲千金的魄力驚呼起來。
“是‘黑’嗎。那么,如果這球落入黑色將提供兩倍??梢詥帷?p> 拿起白色主球,雷姬的語氣依然平靜,臉上的表情一點都沒變。
“好。不過,我不要籌碼。我要是贏的話——就要你!”
聽到年輕的賭客這么說,周圍頓時喧鬧了起來。
“我能通過得到好運的女性,讓自己變得更有運氣。”
媽耶,你這死蘿莉控在說些什么鬼話啊。
“哈哈哈,如果你想得到她。三千五百萬是不是有些太兒戲了?”
連榴果從人群中擠進來坐到位置上舉手示意
“不好意思,讓我也湊個熱鬧?!?p> 規(guī)則上,只要莊家沒宣布投注結(jié)束,不管是誰都可以自由參加。
那位年輕賭客聽到他的話,皺著眉,似乎是被人打擾了興致,滿臉的不高興。
“什么人,你也看上莊家了嗎?”
“不,我只是一個想要暴富的普通人而已?!?p> 聳了聳肩連榴果拿出了一枚一百萬的籌碼。
周圍的人也因為突然闖進來個‘不識氣氛的家伙’變得平靜下來。
“哦?一個自以為幸運的賭徒嗎?”
看著連榴果的賭資,那年輕賭客眼中盡是不屑的神情。
“快點下注吧小鬼,我可是不會把她讓給你的”
讓不讓,也不是由你說的算吧。
“幸運嗎,也許吧”
說著,連榴果把唯一的籌碼放在數(shù)字7上。
這是他星座,處女座的幸運數(shù)字。
沒錯,他選擇壓的是孤丁,直接押注號碼,倍率是最高的。
“切,這人是窮瘋了吧”
“啊啊,經(jīng)常能看到拿自己為數(shù)不多資產(chǎn)出來搏一搏的年輕人呢。”
“怎么可能中啊......”
看著他的選擇,周圍的人相當(dāng)?shù)氖O襁B榴果這般孤注一擲想要一波肥的賭客也不是沒有,但下場只有血本無歸。
“......那么,下注到此結(jié)束”
雷姬表情有些生氣似的看著賭臺,宣布了下注已經(jīng)結(jié)束。
之后,轉(zhuǎn)動輪盤,把純白的球……啪
毫不猶豫的,以機械般的動作投進了盤中。
球沿輪盤邊緣滾動著,發(fā)出
嘩嘩,嘩嘩的聲音。
開始在分隔數(shù)字的區(qū)域上跳動起來。
咕嘟——
賭上三千五百萬巨款的年輕賭客忍不住咽了一下口水。
而在旁邊坐著的連榴果則是一臉輕松。
對他來說,這不過是‘贏了會所嫩模,輸了工地干活’而已。
咔嗒,咔嗒……咔嗒咔嗒。
塔。
“——紅7。第二玩家獲勝”
聽到雷姬的宣布——
在場的所有觀眾,都嗚喔喔喔喔喔喔!的高聲歡呼起來,而年輕賭客,一下子失落的趴到了賭臺上。
雷姬把那家伙押下的,以及連榴果下注的,合計三千六百萬籌碼用T型棒推到了連榴果面前。
“請您收好。下注的三十六倍”
周圍看客的熱情,被一下子點燃起來。
“不好意思,看起來我確實是個幸運的賭徒呢?!?p> 挑釁般的對那位年輕賭客眨了眨眼,連榴果笑瞇瞇的收下這三十六枚籌碼。
“哈哈哈……輸?shù)羝咔f了嗎。果然是有些受不了啊??桑乙呀?jīng)失去這么多錢了。所以可憐的莊家小姐。能至少把你的手機號碼……告訴我嗎?”
那位抬起頭年輕賭客這么說著,看樣子他賭品還不錯。并沒有出現(xiàn)連榴果想象中動怒的畫面。
“請您自重。今天還是請回比較好”
“不,請一定告訴我……不然,只有郵箱也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