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過年2

　　第10章過年2

　　天黑以前到家了，二柱子把人送到阿濤家大門口，才回去。

　　阿秀收拾了東西，又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掃了一遍，兩口子好幾個月都沒在家住過，屋子里一層的塵土。

　　“現(xiàn)在才九點，我們?nèi)屇窃鹤蓟貋砹?，不過去，不好”阿秀拉著阿濤向外走，她是真心把這當家，想好好過日子，婆媳關系很重要。

　　老宅子里，江家老兩口坐在椅子上看電視也沒睡，小兒子阿瑞又拿了幾個小鞭炮在院子里，一會兒點一個，自娛自樂。

　　大門從外推開，阿瑞見是大哥和嫂子，“嫂子，你回來，外面冷，快去屋里”，轉身跑進屋，邊跑邊喊，“媽，我嫂子回來啦”，聽出阿瑞的歡快。

　　“爸媽，還沒睡呢，”阿秀進屋，把手里給公婆買的東西放在邊上，又從里面拿出一個袋子，遞給阿瑞，“阿瑞，這是給你的，”一個深藍色雙肩背書包，阿瑞見著新書包很高興，“謝謝嫂子。”迫不及待的打開，來回翻看。

　　老兩口子也是高興，兒媳婦回來了，還給帶了東西，這大過年的，讓人心里舒坦。

　　一家子都不是好說話的人，看著電視，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話?？斓绞稽c了，阿秀來到阿濤身旁，小聲的說道“十一點了，我們回去吧，也讓爸媽早點睡?！?，阿濤看了下表，立起來，“爸媽，十一點了，我和阿秀回去啊，你們也早點睡吧”。

　　阿秀跟在后面，老兩口起身要送，阿秀趕緊扶住婆婆，“媽，外面冷，別處去了，再說我們是孩子，一家人，您別動啦。讓阿瑞出去把門插上就醒了。”說的老兩口心里高興，誰家的兒媳婦進門時間不長，也是感覺像客人，自己能融入這個家，公婆打心眼喜歡，他們也是怕兒媳婦挑理兒。

　　從老宅子提了兩壺熱水，小兩口洗漱完，上了床，俗話說小別勝新婚，何況才新婚半年的他們。一夜柔情蜜意，冬日寒冷的屋子，也被激情暖熱。

　　“阿濤，我困啦，”一聲阿濤，把他拉回了現(xiàn)實，這不是嬌滴滴的’阿濤哥’。阿濤瞬間偃旗息鼓，心底卻沒有對阿秀的歉意。他背對著阿秀，“睡吧”。

　　兩個人同床異夢，沒有任何只言片語。

　　大年三十早上，家家戶戶開始貼春聯(lián)，掛燈籠，阿瑞拿來紅底金字的春聯(lián)，兩個燈籠，一碗用過的漿糊，當當?shù)那弥T，阿秀已經(jīng)起來，正燒著灶火。

　　聽到是小叔子喊門，趕緊去開?！吧┳?，我來幫你們貼春聯(lián)兒，你看”，手舉著東西給阿秀看。紅撲撲的臉蛋，嘴里冒著白色哈氣。

　　阿濤聽到開大門的聲音，穿了衣服，一邊系衣扣一邊從屋里出來，看到阿瑞拿著春聯(lián)和燈籠，把東西接過來，“去到廚房把凳子搬來去，那院貼好了？”問向弟弟。

　　“貼好了，我和咱爸貼的，哥，你剛起床啊，哈哈，”弟弟笑話了哥哥，跑著去廚房搬凳子。

　　年，現(xiàn)在似乎也只是個形式，沒了小時候濃濃的年味，計劃生育，每家的孩子，一個，寶貝的不敢讓出門亂跑，街上，空蕩蕩的，寒風吹著相隔十米一條的彩帶，偶爾能聽到幾聲二起腳的響動。

　　老宅里里，阿濤媽在準備剁餃子餡，白菜豬肉，韭菜雞蛋，這是今天包餃子的餡料，三棵大白菜，白白凈凈的放在籮筐里，洗好的韭菜也晾在一個筐子里。刀不是很鋒利，阿濤爸爸費勁兒的切了幾刀肉，還是決定拿磨刀石先磨磨刀。

　　“你說，阿秀怎么還沒懷上呢，二柱子媳婦過完年都快生啦，她那還沒動靜呢，這回，阿濤再出去，讓阿秀跟著去，也催催阿濤要孩子的事，不能什么都聽媳婦的。早點有孩子我們還能給帶的動。反正就讓要一個，閨女小子吧，都行。做好事是小子。哈哈”。

　　阿濤爸像是沒聽到一樣，刷刷的磨刀，心里也是想抱孫子。

　　阿秀和阿濤還有阿瑞過來時，阿濤媽已經(jīng)剁好一個白菜了。叮當當?shù)亩缛怵W兒的阿濤爸，看見孩子們，把餡兒剁的更響了。

　　阿秀挽了袖子，去洗了手?！皨?，你歇會兒，我來剁白菜，”

　　“不用不用，你坐那吃會兒瓜子，一會兒就好，等會兒一塊包餃子就行。阿瑞去給你嫂子抓瓜子去。阿濤你站那干嘛，還不去替你爸剁肉，又不你去把買的那排骨砍成小段吧，一會兒把排骨燉上，還有那兩只雞，也洗洗。中午熬大鍋菜?！?p>　　阿城來找阿濤，他們家人少，只有年邁的爺爺，奶奶在去年去世了，在外的爸爸估計今年還不回來，好幾年了，他們也習慣了。往年有奶奶張羅著，家里人少也好歹是過年。

　　可今年就剩爺孫兩個，他回來后買了幾斤肉，家里有自家種的白菜，包餃子估計夠嗆，熬大鍋菜還成，白菜，粉條，豆腐，海帶，木耳加上大塊的五花肉，一起往鍋里一放，再放上調(diào)料，大火熬著就行。

　　他過來時就把東西扔鍋里了，現(xiàn)在爺爺正燒火呢。

　　經(jīng)常來，自己就進了屋，看到阿秀和阿濤媽正包餃子，阿秀搟皮兒，婆婆包餃子。阿濤正切著中午熬大鍋菜的白菜。

　　今天包的餃子是明天大年初一吃的，中午的大鍋菜也得多做，今天吃一頓，剩下的從初一到初五每天吃點，初五吃完就成。

　　就連包餃子的餡兒和面兒也都要剩下點，留著初五那天再包點餃子和剩下的大鍋菜一起吃完，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叫年年有余。新的一年也能吃上去年的余糧。預示著生活富裕。

　　“阿城來啦，快坐下，桌子上有瓜子糖，還有煙，你常來，不用客氣?！卑龐尶匆姲⒊?，也是感慨，每年過年他都過來坐坐，家里也沒個張羅的人兒，奶奶也沒了，以后娶媳婦也不好弄，誰給操心呀。哎。

　　阿城也不客氣，阿瑞這次沒去包餃子，今年有嫂子了，媽媽不讓插手了，自己看電視，阿濤爸正燒火燉排骨。

　　一家子的美好，讓阿城眼都紅了，他是不是的找個媳婦。好歹是個家呀。可，哎！

　　阿濤媽愛說話，有一搭沒一搭的和阿城聊上幾句。說道他和阿濤小時候，一屋子人哈哈笑一陣兒，氣氛倒是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