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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書傳說

第二十八章 還是運氣

荒書傳說 老白刀 6963 2020-06-23 21:00:00

  第二天天黑的時候,就見李大業(yè)風風火火的跑了過來。走到他的跟上,上上下下的打量著他,語氣中帶著擔心的道:“浩然,你終于醒了啊,你沒事就好,我后來又去找你,見你在地上昏迷不醒,這才把你送回來。對了,昨天的比試,你還不知道情況吧。算了,還是先給你說說明天的比試吧,我還擔心你醒不來沒法兒比試呢?!闭f到這里,李大業(yè)停了一下,繼續(xù)說道:“對了,你今天的對手是苦月洞天的鐘旭辰師兄,我給你說,你可別拿他跟陽定中比,我都有可能不是他的對手呢。而且他修煉法寶是他們祖上傳下來的仙琴“星辰”,據(jù)說是用萬年玄鐵鑄造,又經(jīng)過其祖輩多代人的溫養(yǎng)和培育,威力自然也是十分的強大?!?p>  楊浩然滿臉無奈,低聲道:“還是你們命好,都有一個強大的先輩給你準備強大的法寶,我一個無依無靠的野孩子,又怎么能和你們比呢?!?p>  李大業(yè)懶得和他計較,而是看著他肩頭的黑瓜道:“黑瓜,今天跟著我吧,萬一你主人今天被人打成灰了,以后我養(yǎng)你,行不行?”黑瓜大怒,沖著李大業(yè)齜牙裂嘴,顯然李大業(yè)說的話讓它動怒了。

  見黑瓜不理自己,李大業(yè)掏了掏耳朵道:“浩然,你再說一遍,剛才沒聽你說話,不好意思。”

  楊浩然走下床,在椅子上坐下道:“我是羨慕有法寶的,想問問法寶用起來爽不爽?”

  李大業(yè)淡淡的道:“其實也不是爽不爽的問題,沒有法寶前挺期待的,有了之后也就覺得就那樣了。不過,法寶還是很重要的,修法寶也是修煉念力,而念力則是依靠元神,用你的元神發(fā)出念力來控制法寶,從而可以飛天遁地,移山填海?!?p>  楊浩然第一次聽到念力這個詞,不解的道:“念力是什么?是一種意識嗎?是什么感覺?。俊?p>  李大也一遍繼續(xù)逗著黑瓜,一遍應道:“念力無形無色,至于感覺,這個就更不好說了,這個看你念力控制的介質吧,不用的法寶和念力接觸,人的感覺都是不一樣的。等你日后踏入問仙境了,你就明白了?!?p>  楊浩然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念力是什么,搖了搖漿糊一樣的腦袋,道:“大業(yè),你說要像控制開天,是不是念力一定得非常強大?。俊?p>  李大業(yè)不知道為何他突然提起開天,但還是認真的說道:“這個可不一定,開天這種神器,要控制它還是要看緣分和契合度的。單純依靠念力的強大可是不行的?!?p>  說著奇怪的看了一眼楊浩然,繼續(xù)道:“念力其實不是必須的,我在宗門的書籍中見過記載,有一些法寶沒有念力也是可以操控的,不過這些法寶不是那么受正道之人待見罷了。”

  楊浩然訝道:“還有這樣的法寶?”

  李大業(yè)道:“當然有了,據(jù)資料記載,在上古的時候法寶的祭煉是有兩大流派的。一種是我們現(xiàn)在采用的這種方法,稱之為為神煉。而另外一種則是用法寶主人的精血和壽元祭煉,稱之為魔煉。魔煉之法寶因為是用主人的壽元和精血煉制,是以比神煉的法寶更加和主人契合,可以說就是身體的一部分,但煉制的過程過于血腥,甚至有人用他人的生命和精血來煉制一些威力強大的法寶,后來才被正道之人所遺棄。據(jù)說,邪魔修士現(xiàn)在采用的依舊是魔煉之法,這種法寶的好處就是別人無法使用,只有主人才能夠駕馭。而我們的神煉法寶,則是無法做到與主人高度契合,但是可以傳承,只要被認可,任何人都可以使用。甚至被修為高強之人強行掠奪?!?p>  李大業(yè)自顧自的說了,說了許多卻發(fā)現(xiàn)沒有了回應。轉身看時,則見楊浩然正在自己身后發(fā)呆,而且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

  李大業(yè)有些擔心,道:“浩然,你身體沒事吧!”

  楊浩然猛然驚醒,頗為不自然的笑到:“我能有什么事,只是發(fā)呆了罷了。”

  李大業(yè)也沒有多想,只是以為自己的好友擔心下一輪的比試而已。他走過去抱住楊浩然,拍了拍他的后背道:“你是我的朋友,我可不能讓你受到傷害。你放心好了,我已經(jīng)交代過鐘師兄了,讓他明天讓著你點,下手不要太重,你就在臺上可以多支持一會兒,這樣丟臉也不會丟的太難看就是了?!?p>  楊浩然此刻的心完全不再比試上,但聽到李大業(yè)的話語,還是感動的說了一聲謝謝。

  ※※※

  李大業(yè)離去的時候已是深夜,天空漆黑一片,連一顆星星都沒有。

  楊浩然睡不著,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周圍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影。不知不覺的,他竟然又來到了仙海的深處,當初慕容婉兒等待嚴少丘的那個位置。夜色如墨,沒有風,但依舊能感到空氣中的寒冷。

  楊浩然一個人靜靜地站著,似乎在思考者什么,忽然,他蹲了下去,一個人佝僂著身子,整個人盡然在瑟瑟發(fā)抖,也不知是何事讓他如此痛苦不堪。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行了多遠,他來到一處假山之后,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他連忙停住,將自己的身子藏在假山之中,以免讓人發(fā)現(xiàn)。

  “今天真奇怪,都這個時候了,本來睡的好好的,掌教突然遣人過來呼喚我等,不知所謂何事。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在哪里聽過。當看到其中一道身影的時候,楊浩然驚訝的無法說出話來,那道身影正是他的師父慈霖,而說話的則是苦月洞天的尊主慈鏡。

  慈心則是摸了摸胡須道:“在本尊看來,相必是為了那日人王殿前所發(fā)生之事,聽人說,這些天,掌教每天都去鵬祖哪里,想來應該是又什么發(fā)現(xiàn),所以喚我等前來?!?p>  事關鵬祖,在人王閣都是大事,畢竟鵬祖可是人王閣的護宗圣獸,地位比當代掌教還高。是以一行七人,個個皆神色凝重,一路魚貫而行,顯然是見慈航真人去了。

  楊浩然揉了揉腦袋,正想回去睡覺,但又從儲物袋里拿出了那一柄三叉戟。想起剛才李大業(yè)說的話,對于三叉戟他也有了一些猜測,盡管可能不準,但也離真相不會太遠。對于三叉戟,他還是有些喜歡的,因為除了黑瓜,也只有這柄三叉戟一直默默的陪著他了,每每在他最低落的時候,都會給予他力氣。

  仔細的端詳這手里三叉戟,他發(fā)現(xiàn)在黑黃斑駁的丑陋面貌之下,一絲絲紅色的經(jīng)絡似乎不滿了整個三叉戟,那些細絲在白天肉眼難辨,但在黑夜卻看的尤為清晰。

  想到李大業(yè)的話,他不由的想道這些血絲不會就是他自己的精血吧!如果說這個三叉戟是魔煉的法寶,但又從未傷害過他。如果說不是,那之前發(fā)生的一切又如何解釋。如果按照以前,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丟掉手里的三叉戟,而這些年的情路折磨,讓他的心變得麻木了,至于這三叉戟是不是魔煉法寶他都無所謂了。

  “哈哈”他如若癲狂的笑道:“如果說三叉戟是魔煉法寶,那一定很厲害了。不過既然是這么好的法寶,怎么會落在我手里呢?”

  感受到他的心境,三叉戟傳出一絲能量,溫溫熱熱的,讓他在寒冷的空氣中感到渾身暖洋洋的。

  “魔煉?魔煉?”

  楊浩然搖了搖頭,:“我就是一個徹底的廢物,居然還敢覬覦魔煉的法寶?”他的話帶著三分自嘲,帶著七分無奈。但體內(nèi)那股能量,在他如此悲痛的情形下,越來越多的涌入到他的身體,似乎三叉戟在用這種方式安慰者自己的主人。

  對于三叉戟的異動,楊浩然早就發(fā)現(xiàn)了,但他卻不想運功抵抗,任由更多的能量涌入自己的身體。他仰起頭,看著漆黑的天空,左右持著三叉戟,腦海里一會兒是慕容婉兒,一會兒是龍依菱,他甚至看到了龍依菱也跟著嚴少丘走了,昔日的伊人,都在與他漸行漸遠。

  忽然,三叉戟緩緩亮了起來,散發(fā)這灰蒙蒙的光芒,灰色之中帶著一絲紅色斑點??吹竭@一幕,再想到白天李大業(yè)的話,他心里已經(jīng)明白自己猜想是正確的。

  他緩緩的閉上眼,感悟著李大業(yè)所說的念力,那股奇異的能量在他的全身經(jīng)脈游走,自成周天,他感到全身灼熱無比,心里猶如無數(shù)猛獸在奔騰,一片片的人影倒下,血流成海,化成一縷縷幽魂,鋪天蓋地都是。

  那是黃泉的身影,無數(shù)的鮮血、厲鬼、兇獸,枯骨!

  楊浩然睜開一雙血色的眼瞳,額頭的汗水滾滾而留,搖搖晃晃差點倒下,但他還是立住了身型。

  他攤開自己的雙掌,讓三叉戟平躺在左右上,右手按照慕容婉兒給的功法施展仙訣,慢慢的三叉戟居然從他的左掌上空漂浮了起來,在半空中不停旋轉,灰霧彌漫,一時間紅光大作。

  他將三叉戟推向前方,前方的一處矮小的石山瞬間化成粉塵,而周遭三丈之內(nèi)再無生機,一派蕭瑟凄涼之意,像是遭遇了大戰(zhàn)的洗劫一般。

  楊浩然第一次感受到了李大業(yè)所說的念力,他與三叉戟之間有了一絲無色無形的聯(lián)系,而三叉戟則猶如自己的左膀右臂,血脈相連,彼此之間再無間隙。他能夠感受到自己能輕松的駕馭三叉戟,而三叉戟蘊含的那股神秘能量也是空前的強大,而在那能量之中,多了一股草木的靈魂之氣,透過三叉戟,緩慢的注入他的身體。

  就在此刻,他突然聽到在人王殿上空方向傳來一聲巨大的嘶吼,這個聲音他尤為熟悉,正是先后兩次遭遇過的火鵬。他不敢停留,收好三叉戟,拔腿就跑,直到跑了很遠才停下來,扶著一個樹干喘著粗氣。

  休息了許久,他將三叉戟從儲物袋中再次拿出仔細端詳。他發(fā)現(xiàn),三叉戟又恢復到了黃黑參雜的丑陋之態(tài),就那么躺在他的左右,沒有任何的奇異之處。

  回到住處,他聽師兄們嘆氣了白天的比試的結果,除了他因為運氣晉級外,郝天奇、龍依霖、慕容婉兒無一列外,都系數(shù)落敗了,他反而成了洞天唯一的希望。

  ※※※

  第四日,人王閣的伏羲論劍進入了第四輪比試。

  晉級的弟子,包括楊浩然在內(nèi),一共十四人。上午八人,下午六人。上午參賽的八人在東南西北四個戰(zhàn)臺同時比試,楊浩然依舊被安排到西方的戰(zhàn)臺比試,而嚴少白在東方,李大業(yè)在南方,謝語嫣則是在北方的戰(zhàn)臺。因為醒月洞天弟子除楊浩然外全軍覆沒,此刻慈霖心情極差,不知道躲在哪里生悶氣呢,而其他弟子也覺得臉上無光,而楊浩然此輪在眾人眼中又是必敗,是以沒人看好他的比賽,竟然沒有一個人前來為其加油和觀賽。

  謝語嫣與掌門二弟子的唐戰(zhàn)是四場比試中最為看好的,是以大部分人群都圍在北方的站臺等候觀賽。李大業(yè)賽前曾經(jīng)對楊浩然說,這個比試安排存在極大的問題,唐戰(zhàn)本就是成名已久的精英弟子,名氣響徹整個宗門。而謝語嫣因為其美貌和最近備受關注的“開天”,自然也是備受關注。他們兩人的比賽,不用想也肯定是人山人海。

  今日上午參賽的八人中,除了楊浩然都是宗門的杰出弟子。而最讓人期待的對戰(zhàn)則是謝語嫣和唐戰(zhàn)。一人是久負盛名的掌門而弟子,一位是仙月洞天崛起的五百年來天賦最杰出的女子。對于此戰(zhàn)的安排,眾多長老也是頗有微詞,因為兩強相斗,必有一傷。而失敗者則無緣最終的七強之爭,反而可能會被一些實力稍遜占了便宜。

  今日早上的時候,慈霖曾專程過來看過一眼楊浩然,只是發(fā)現(xiàn)自己這位不起眼的徒弟似乎變了很多,但哪里變了他又無法看出緣由,只是叮囑了一句:“老幺,今天的參賽弟子都是宗門的精英了,你自己注意點,量力而行,是在不行就認輸吧,師父不會怪你的。”

  難得師父能如此說,楊浩然心中有些觸動,但神色卻是堅定的道:“師父,弟子一定會努力的?!?p>  郝天奇則是看了看時間,對慈霖道:“師父,讓十師弟先去參賽吧,要不去玩了可能就趕不上了?!币姶攘攸c了點頭,郝天奇又拍了拍楊浩然的肩膀道:“十師弟,我們這些師兄師姐都覺得無臉見人,就不去看你比試了。你自己一個人要小心?!闭f完便嘆息一聲,默默的站在了慈林身邊。

  于若菡則是微微一笑道:“自己不受傷才是最重要的,你不要有心里負擔?!?p>  楊浩然點了點頭,一個人朝著比賽的場地方向走去??粗鴹詈迫坏谋秤?,他總覺得自己這個小師弟似乎變化了許多,就連說話都不想往日了。于是看向于若菡道:“師娘,你有沒有發(fā)現(xiàn)十師弟有些不對勁?”

  于若菡看了一眼郝天奇,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

  慈霖則是嘆息道:“這孩子心思重,估計他以為我們?yōu)榱嗣孀?,會很在意比試的勝負,甚至可能責罵他,其實,他已經(jīng)做的夠好了?!?p>  郝天奇則是在一旁誹腹了一句:“師父你是根本不覺得他能勝,當然不會責罵了,我昨天輸了你怎么將我罵得狗血淋頭的,這就忘記了?”不過這話他也只敢在心里說,不敢真正的說出聲來。

  這個時候于若菡整了整有些凌亂的頭發(fā),幽幽道:“真希望他能再走運一次,為我們再取得一場勝利,這樣我們洞天在此次百年大比中也不會難看了?!辈贿^話剛說完,三人則相互看了一眼,同時搖了搖頭。因為他們心里清楚的知道,余下的對手,就是修為最高的郝天奇去,也不敢說有取勝的希望,更何況是修為最低的楊浩然呢?

  一個人孤零零的,楊浩然終于走道了自己的比賽區(qū)域。

  西方的戰(zhàn)臺看臺上,苦月洞天的一半弟子都在此處,楊浩然還看到了董德多。在人王閣,苦月洞天是人數(shù)僅次于諸月洞天的,親傳弟子總人數(shù)超過三百人,比掌教慈航真人所在洞天人數(shù)都多。不知道為何,苦月洞天的弟子這次看到他居然沒有譏諷,反而是頗為和善的對著他微笑。

  只是,心境變化的楊浩然,覺得眼前苦月洞天的弟子的微笑,卻覺得這些人都一個個虛偽至極,不是因為對他好,而是覺得自己就是來為他們洞天送榮耀的。他如同上次一樣,順著臺階一步步的登上了戰(zhàn)臺,站在站臺上,他如然感覺自己無比的寂寞。別的洞天的弟子比試,都會有師兄弟前來觀賽加油,而自己比試師父和師娘沒來,自己的師兄師姐們一個也沒有到場。

  究竟是為什么?難道自己就這么讓人憎惡,讓人討厭嗎?

  站在高臺上,在心中肆意宣泄這心中的吶喊,他將自己的嘴唇都咬出了血來,但就是不愿意低下自己的頭顱。

  寒風迎面吹來,刮在臉上還有一些刺痛。

  “咚咚咚!”

  東南西北四處的比賽鼓聲同時響了起來,在清晨的神月洞天傳傳開。楊浩然心中有些緊張,不由得想道:“要不自己好好打一場,讓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瞧瞧?”

  不過隨即他又臉色變得暗淡,想道:“就自己那點修為,怎么打?給別人墊背別人都看不上,估計師父師娘不來也是怕我再次給他們丟臉吧,我又算得上個什么東西?”

  他自己就那般胡思亂想著,完全忘記了自己此刻正在比賽,一直聽到耳邊持續(xù)呼喚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楊浩然從呆立中回過神來,朝前方看去,看著自己兩丈外站著一道略胖的身影,看上去十分的老實忠厚,本來比試已經(jīng)正是開始,但見楊浩然正在發(fā)呆,是以沒有趁機出手,倒也頗具君子之風。

  楊浩然臉色尷尬,低下了頭,臺下的觀賽弟子則是轟然而笑。

  只見鐘旭辰一臉和善的施禮道:“鄙人苦月洞天弟子鐘旭辰,向楊師弟討教。”

  楊浩然連忙躬身行禮道:“醒月洞天,楊浩然,還請鐘師兄不要手下留情?!?p>  張小凡連忙回禮,道:“大竹峰門下弟子張小凡,見過彭師兄?!?p>  鐘旭辰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楊浩然回如此說,反而將法寶收起,小聲道:“楊師弟,大業(yè)跟我說了,待會兒如果......”

  楊浩然心中正想著自己揚眉吐氣的事情,一時沒注意,居然嘶啞的喊道:“鐘師兄,還請放馬過來!”

  見楊浩然如此,本來好脾氣的他此刻也臉色變得難看,笑容瞬間消失,右手托琴,左手捏訣。“哐”一聲巨響,一架散發(fā)這紫色光芒仙琴就被他憑空祭了出來。

  “琴名‘星辰’,萬年玄鐵鑄造,楊師弟還請小心了?!北M管楊浩然的態(tài)度讓他出乎意料,但鐘旭辰還是好心提醒道。盡管答應李大業(yè)適當?shù)姆潘丝嚏娦癯綌[出來但架勢卻是顯得認真無比,“星辰”剛剛祭出,楊浩然就感到一股冰冷的氣息拂面而來,這股氣息寒冷刺骨但卻不陰柔,反而顯得剛烈兇猛,氣勢宏大,比那日的陽定中要高了好幾個檔次。

  楊浩然本就緊張,此刻更是感到口干舌燥,他的腿肚子不停的哆嗦,完全不知道如何面對即將到來的攻擊。他緊緊的咬著自己的嘴唇,竭盡全力的想讓自己放松,順手從儲物袋里取出了形似糞叉的三叉戟。

  和上次比試一樣,臺上的眾人依舊是哄堂大笑。

  楊浩然的心再次被刺痛了,整個人瑟瑟發(fā)抖。

  再看對面的鐘旭辰,則是一副嚴陣以待的樣子,只是瞟了一眼那個形狀奇特的三叉戟就移開了目標,隨即正色道:“楊師弟,你先!”

  楊浩然看著自己的對手,看到他周身都是冰雪環(huán)繞,鐘旭辰就如果冰雪之神一樣,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了,冰冷的寒冰讓空氣都要凍結了,他整個人都被逐漸同化,成為了冰雪的一份子。

  撫摸著手里的三叉戟,楊浩然有一種熱血沸騰的感覺,自己的血脈都在燃燒,三叉戟傳遞的能量輕易的就化解了“星辰”散發(fā)出的寒氣。

  外形丑陋的三叉戟,隨著楊浩然的施法而緩緩升空,漂浮在他的身前,散發(fā)著幾乎不可見的灰色光芒,盡管三叉戟賣相難看,但也算得上是法寶了?;疑饷㈦m不強烈,但是面對強大的“星辰”仙琴的時候卻沒有任何膽怯,還傳遞出一股情緒,讓它的主人此刻也有了一戰(zhàn)的勇氣。

  一柄三叉戟,一個孤獨的人,無懼世間任何苦難與挑戰(zhàn)。

  這一刻,臺下沒有任何人發(fā)笑,因為他們沒有資格去笑,看著站的筆直的楊浩然,臺下不少弟子甚至開始欣賞他了,鐘旭辰雖不是十大杰出弟子,但與十大弟子的差距也不會太大。換了臺下的其他的弟子,或許與之一戰(zhàn)的勇氣都沒有。此刻,臺下弟子更多的是佩服楊浩然的勇氣,而非其實力。

  臺上的冰雪越來越多,似乎沒有極致。冰雪使得周圍的空氣都開始凝結,甚至蔓延到了臺下,就是臺下的弟子就感受到了刺骨的冰寒,一些修為低下的弟子都因為無法抵御而后退了好遠。熟悉鐘旭辰的人都知道,他此刻根本就是權力施為,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留手,這是要將楊浩然滅殺在戰(zhàn)臺之上嗎?

  冰雪逐漸化成一道冰霜巨龍,在天空不停的盤旋。再看臺上的楊浩然,頭發(fā)和眉毛上都開始結冰,似乎還能聽見眉毛凍斷的聲音,可以想象他此刻身處戰(zhàn)斗中央的感受,讓人不寒而栗。

  但是,即使面對如此的局面,哪位青年依舊挺拔的站在哪里,眼里不僅沒有退縮,反而燃燒起了熊熊的戰(zhàn)意,沒有人看好他,更不知道他的信心從何而來。

  冰爽巨龍一聲咆哮,巨大的龍軀就那樣橫沖直撞沖了過來,似乎要將眼前的敵人化成齏粉。

  短暫的交鋒,卻猶如跨過了一個世紀。

  楊浩然沖天而起,手執(zhí)他的三叉戟,帶著灰色的慌忙,就那么對上了冰霜巨龍。

  巨大的龍嘯和激烈的沖撞聲交織在一起,響徹天際,二者似乎勢均力敵,龐大的巨龍沒有占到任何便宜。

  臺下,苦月洞天的一眾弟子滿臉的不可知性。只是喃喃的到:“他怎么會這么厲害?這不可能啊!”

  半晌過后,交戰(zhàn)停罷。只見楊浩然滿身都是傷痕,鮮血淋淋。而冰霜巨龍則是在滿臉的不甘中碎成一塊塊的冰渣,再看鐘旭辰,則是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和那日陽定中的結局一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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