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另辟蹊徑
蘭姐畢竟是沒有見過什么大世面的女人,在顧原的三言兩語恫嚇之下,就把當(dāng)日在韓家客廳,韓良澤跟多隆見面的情況說了出來。
多隆確實是日本人,而且是韓良澤在日本警監(jiān)學(xué)校的同學(xué)。
這個情況,令顧原是如獲珍寶。
只要坐實了多隆日本人的身份,而韓良澤又在自己家中與之會面,不管談了什么,后來又是韓良澤把他送走的。
這韓良澤怎么也脫不了干系了
“多門?”
蘭姐也并不清楚多隆的日本名字是什么,只知道韓良澤喊他“多門”,但這個“多門”應(yīng)該是一個姓。
光知道姓,卻不知道名字,也無法確定這個人的身份。
只可惜大川已經(jīng)死了,不過,還有一個人或許知道,那就是代號“田鼠”的瀨谷,這個“多門”來江城,不可能不跟當(dāng)?shù)氐娜照櫇摲〗M聯(lián)系。
于是,馬上提審瀨谷。
“多門?”瀨谷招供之后,為求活命,那是相當(dāng)配合,被叫過來一問后,思考了一小會,“能描述一下這個人的長相嗎?”
羅耀直接給了他一張照片。
“多門二郎,怎么是他?”瀨谷一下子就認(rèn)出來了,驚訝的說道,“他怎么來江城了?”
“怎么,他很有名氣嗎?”
“他是我們大日本帝國很有名的反間諜專家,曾服務(wù)于東京警視廳,我有幸聽過他的課,算是我的老師,所以,我一眼就認(rèn)出來了。”瀨谷解釋道。
“謝謝你,瀨谷先生,你可是幫了我們大忙了?!绷_耀非常滿意,這可真有點兒無心插柳柳成蔭的意思。
既然有了名字,那就好查多了。
……
山城,羅家灣十九號。
海關(guān)巷1號地方還是太小了,而且隱秘性也差,不夠安全,終于找到了一處更大,更安全的地方。
就是現(xiàn)在軍統(tǒng)局本部所在地,戴雨農(nóng)剛搬來沒多久。
羅耀的一份電報,讓他犯難了。
抓日諜,抓到江城三鎮(zhèn)之一的夏口特別市警察總局局長了,這可是大丑聞,在這個關(guān)鍵時刻,爆出這樣的丑聞,勢必會產(chǎn)生極其不好的影響。
連警察局局長這樣的黨國政府要員都暗地里跟日本人勾結(jié),那國府里面是不是還有更多更高層的人與日人勾結(jié)呢?
而且,僅憑現(xiàn)在的證據(jù),只能證明韓良澤跟日人有聯(lián)系,但無法證明他出賣了國家利益?
三百張牛皮,雖然價值不菲,可這并非韓良澤自己去取的,而是他的太太許馨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拿著一封不知道誰送到韓府的提貨單去取的。
甚至這“提貨單”從一開始就是偽造的。
也許這三百張牛皮就是多門二郎送給韓良澤的見面禮,可是,誰能證明呢,沒有人能證明。
多門二郎是日本間諜,而且還是一位高級別的間諜,他的確去拜訪了韓良澤,說了一些誘.惑勸導(dǎo)的話。
韓良澤私下里與日方高級間諜人員見面,事后沒有如實匯報,甚至還利用自身的關(guān)系,為其辦理特別通行證,令其安全逃離江城!
以上這些,無法判定韓良澤是否被日方收買,并出賣國家利益,犯間諜罪,最多也就是革職查辦,還不到槍斃的地步。
“老板?”
“齊五呀,羅耀這小子給我出了個難題呀?!贝饔贽r(nóng)抬頭看了毛齊五一眼,說道。
毛齊五道:“老板,要我說,既然現(xiàn)在有證據(jù)表明這個韓良澤與日人勾結(jié),那就不能讓他繼續(xù)待在這夏口警察總局局長的位置上了?!?p> “先撤職,再審查?”
“嗯,不管這個韓良澤有沒有出賣國家的行為,但他確實在見了這個多門二郎的日人,不但沒有匯報,反而事后私自將其放走,這都能說明他有異心,否則,怎么解釋他做的這一切?”毛齊五分析道。
“這事兒是直屬組查出來的,雖然手段用的欠妥了點兒,但結(jié)果總歸是好的,這個韓良澤必須拿下來?!贝饔贽r(nóng)想了一下道。
“那齊五這就去起草電報,把這事兒匯報給江城警備司令部?”
“嗯,這是警備司令部出面比較好?!贝饔贽r(nóng)點了點頭,毛齊五的處置方式很好,比由軍統(tǒng)直接出面要好。
“老板,陳部長的電話?”機(jī)要秘書忽然進(jìn)來稟告一聲。
“齊五,你聽聽,來了……”戴雨農(nóng)訕訕一笑,吩咐道,“接進(jìn)來吧?!?p> “陳部長,您好,我是戴雨農(nóng)。”戴雨農(nóng)雖然是老頭子的寵臣,可二陳隨便一個那都不是他能得罪的,人家可曾經(jīng)是他的直屬上司的。
“雨農(nóng)賢弟呀……”
……
韓良澤被撤去夏口警察總局局長的職務(wù),交由特務(wù)大隊派人看管,只能待在自己家中,隨時接受調(diào)查。
這是江城警備司令部直接下的命令,夏口市府只能遵照執(zhí)行。
“對不起了,韓局,屬下也是奉命行事,您多多理解?!毙济詈螅瑒⒔饘氂H自帶人韓良澤從警察局押回家中。
有這個結(jié)果,韓良澤似乎早已預(yù)料到了,沒有將他直接下大獄,至少說明軍統(tǒng)方面并沒有抓到他不利的失職證據(jù)。
但回到家中,發(fā)現(xiàn)連“蘭姐”都被帶走了,他才多了一絲驚慌。
那天他在客廳見多門二郎,兩人在客廳內(nèi)交談,蘭姐雖然在廚房,可她極有可能聽到他們的談話。
這些話若是讓軍統(tǒng)知道了,這就是他“勾結(jié)”日人的直接證據(jù)。
當(dāng)然,他也沒答應(yīng)多門二郎什么,但他沒有向上匯報這件事,也沒有將多門二郎扣下交上去。
這已經(jīng)是犯了大錯了。
都怪自己太大意了,沒想到軍統(tǒng)這些人居然對她的老婆下手了,而且一擊就擊中了他的命脈。
果然是妻賢夫禍少呀!
“劉大隊,我知道,我不會怪你的,你也是秉公辦事?!表n良澤態(tài)度還不錯,這是他一貫的。
“謝謝韓局理解。”
“不要再叫我韓局了,我已經(jīng)不是你們的局長了?!表n良澤苦笑一聲,“劉大隊若是不嫌棄的話,我虛長你幾歲,叫我一聲‘老韓’就可以了?!?p> “韓局,您是警界前輩,雖然現(xiàn)在被撤職了,但上頭最終對您的處置決定沒有下來之前,您還享受局長待遇?!眲⒔饘毭Φ馈?p> “哎,金寶,沒想到你是個厚道人呀?!表n良澤感慨一聲。
“您休息吧,不過,晚飯想什么,跟我的手下說,給您買回來?!眲⒔饘毜?,“您家的廚傭可能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好,有勞了?!?p> ……
“老劉,怎么樣,他情緒如何?”劉金寶回到“煜和堂”,羅耀詢問道。
“很平靜,看不出有任何焦慮的模樣?!眲⒔饘毜?。
羅耀點了點頭:“看來他是早就有這個心理準(zhǔn)備了。”
劉金寶道:“組長,咱們手頭的證據(jù)也只能讓他丟掉警察局局長的職位了,其他好像還做不到。”
“誰讓你和顧原動手之前不跟我說一聲,這個結(jié)局已經(jīng)是最好的了?!绷_耀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從那個廚傭蘭姐身上打開缺口,讓我們知道了多隆的身份,要是被他反咬一口,你我都吃不了兜著走?!?p> “他還能反咬咱們?”
“他若是一口咬定多隆就是個販賣皮毛額商人,他跟多隆接觸就是為了購買他手中的牛皮,你能把他怎么樣?”
“那大川不是已經(jīng)身份暴露了?”
“暴露了又如何,大川是多隆雇傭的向?qū)?,這一點多隆去七分局已經(jīng)報過案了,說的很清楚?”羅耀反問道,“難不成我找一個人給我干活,這個人過去是個殺人犯,我也要為此負(fù)責(zé)?
“這似乎說不通……”
“你也知道說不通,咱們這樣對付沒有后臺的普通老百姓,那自然沒有問題,可韓良澤是一局之長,更別說,他后面還有人?”羅耀道。
“若是有人,怎么沒動?”
“你以為都跟小孩子一樣,一出事就找家長,自己能解決的,那就不麻煩身后的人,這種事兒多了,就能看出你這個人太無能了,無能的人,那些大人物會次次替你出頭?”羅耀反駁道。
劉金寶傻愣住了,這些東西對他來說,還不甚了解,但對于顧原而言,他聽的是暗暗心驚。
因為這些道理他是明白的,只是,羅耀居然也能明白這一點,他很吃驚,因為不到那個層次,是不會明白的。
難道是因為余杰的緣故?
且還顧原想岔了,余杰可沒有教羅耀這些,這些都是羅耀兩輩子的經(jīng)驗,那自然是顧原不能夠理解的。
不過,有余杰這個老師,這讓他在很多時候行為上不符合他的身份也有了合理的解釋,一個厲害的老師,難道不是理由嗎?
“那許馨呢?”劉金寶問道。
“關(guān)四十八小時,把人放了,不過,這批牛皮沒收,許家也必須付出一些代價。”羅耀道。
“明白了,讓許家拿錢來贖人。”顧原比劉金寶搶先一步領(lǐng)悟羅耀的意思。
羅耀沒作聲。
顧原也是心黑手狠的主兒,估計會在許家身上狠狠的宰上一刀,至于會有多少,就看他要能從許家身上刮下來多少了。
許家這些年在江城得益于韓良澤的照顧,雖然還在走下坡路,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百年大家族還是有些底蘊(yùn)的。
直屬組經(jīng)費(fèi)有限,不想辦法搞點兒錢,怎往后潛伏的日子怎么過?
長風(fē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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