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什么......”程斯愈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小廖,你還沒和他說的?”盧教官眉頭微皺。
“這位盧教官,想和你比比扳手勁?!绷谓坦俚挂膊还諒澞ń牵苯雨U明讓程斯愈過來的目的。
程斯愈這才恍然大悟。搞了這么大半天各種威逼利誘,原來是這個目的......老廖啊老廖,你在部隊里學過三十六計的吧?
被一個兵哥哥約著扳手勁了......也好,正好試試看自己目前的水平在哪里。這里反正也不是公共場合,就算扳贏了,只要現(xiàn)場這兩人不說,也不至于把他的能力給暴露出去。
于是程斯愈也不再糾結(jié),大大方方地走到桌旁,將盧教官的手緊緊握住,盯住盧教官說道:“那在下便來請教了?!?p> 盧教官怪異地盯了程斯愈一眼,心想你小子武俠小說看多了吧?
雙方各自將手掌使了使勁,就相當于是握手了,旋即同時將手臂肌肉緊繃,還未開始較量,兩人的手臂便已同時微微顫抖。
兩人的目光也是緊鎖在了一起,相互怒視,如臨大敵。
“1,2,3,開始!”廖教官叫道。
霎那之間,二人同時將全身的力量匯聚于手臂,緊緊握住的雙手劇烈搖動起來。二人均是眉頭緊皺,牙關(guān)緊合。
程斯愈這邊憋得一臉通紅,盧教官那邊也是青筋爆出,從一開戰(zhàn),雙方就毫不退讓,直接進入了白熱化。
程斯愈有心要檢驗一下自己目前的實力。這些個兵哥哥都是從一進部隊就每天刻苦訓練,又有合理營養(yǎng)保證,其基礎(chǔ)力量自然不是一般常人可比?;騽?,或負,對程斯愈而言都不是不能接受的結(jié)果,他只是要看看自己和相對實力較強的人來比,是略遜一籌,還是稍占上風。
盧教官純粹就是一個扳腕發(fā)燒友,自小就難逢對手,而從進了部隊以來加強訓練以后,更是有了孤獨求敗的感覺,因此不會放過任何一個看起來能和他勢均力敵的對手,都要痛痛快快地去打上一場。程斯愈只是個大學生,今上午的表現(xiàn)對于他們而言也不算驚艷??伤麖某趟褂鷥纱芜\動的從容之中,還是憑借自己敏銳的直覺覺得此人正是他長時間翹首以盼的勁敵。
兩人的手腕竟然在很長時間都沒有倒向任何一邊,只是在原處不停地顫抖。
程斯愈以為盧教官代表的是當前士兵里的平均水平,但廖教官可是極為清楚盧教官的實力。見程斯愈竟然能在這么長時間都與盧教官不分勝負,也是不由得吞下一大口口水。
這小胖子比他想象中還要厲害得多。他自己去和盧教官比,不是沒比過,他印象很清楚:當時盧教官稍微試探一下,便是一臉不屑,直接口里念著一二三就把他拿下了,連氣都不帶喘。
而這個區(qū)區(qū)大學生,一向被認為手無縛雞之力的秀才,還是個看起來缺乏鍛煉的大胖子,實力居然完全不亞于盧教官!
虧得他還挑釁說再胖的胖子他也能給弄瘦下來,可實際上眼前這個胖子學生實力反而能當他的教官了啊……
兩人都在拼命堅持著,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松氣,期待著在長久的僵持中拖垮對手。同時二人也都在暗暗吃驚對方的實力。
程斯愈吃驚的是對方居然堅持了這么久手勁都沒有絲毫放松,自打從鹿鳴的魔鬼訓練中走出來后,他已對自己的體力有著近乎驕傲的自信;盧教官吃驚的是對方一介大學生,居然成為了自己自打開始軍旅生涯后第一個如此難纏的對手,手勁盡然是一丁點都不比自己差,哪怕自己使出渾身解數(shù)也無法將對方拿下。
如果只是單純比耐力,程斯愈自然要勝出對方一籌,這是由他特殊的生理結(jié)構(gòu)決定的。他的肌肉組織中對能量使用的效率,對氧氣的利用率,對代謝物的排放率,擁有的供能單位ATP的數(shù)量都天生遠超常人。
但也正是由于他的特殊生理構(gòu)造——他腦神經(jīng)細胞比普通人要多得多,耗氧量也要大得多。在平時高抬腿跑這一類有氧運動中他的持續(xù)能力極強,但扳手腕時使出全勁時人會自然憋住呼吸,得不到持續(xù)供氧的程斯愈在這種耐力的比拼中終于顯出了漸漸不足的一面。
三人都同時注意到,程斯愈的手腕漸漸松動了。
罷了,程斯愈心中暗暗念道。
本來就只是想看看自己的實力水平,現(xiàn)在明顯勝負已分,再繼續(xù)堅持并沒有什么意義,而且他也不需要那樣強勢引起他人注意,中午梁偉那句“太張揚了”還在他腦中回響。
程斯愈心中那股氣一松,盧教官一個使勁趁勝追擊,瞬間將程斯愈的手臂扳倒下來。
勝負分定的那一刻,兩人都立即大口喘氣。
廖教官忍不住鼓起掌來:“精彩!精彩!我還是頭一次看到能有人讓小盧這樣狼狽!”
盧教官也是有些驚魂未定,想著自己不敗的英名居然會在一個大學生手中差點陰溝翻船。他忍不住一邊喘氣一邊對程斯愈豎起了大拇指:“厲害!小子,你的實力值得我佩服!”
程斯愈苦笑著說道:“敗軍之將,沒啥值得夸的了。”
廖教官一巴掌拍在程斯愈肱二頭肌上:“臭小子你還有啥好遺憾的,你知道盧教官是什么人?扳手腕打遍全軍無敵手,我們部隊里的傳奇人物......”
誒,突然感覺不對,這胖子的肉怎么不是肥嘟嘟的,而是硬得和鐵一般?廖教官忍不住將程斯愈肌肉又捏了一把。
“好家伙,你小子果然是扮老虎吃豬啊,這一眼根本看不到肌肉的形狀,捏起來卻比我還結(jié)實!”這會他忽然恍然大悟,知道程斯愈這變態(tài)的力量還真不是空中樓閣,而真是實打?qū)嵕毘鰜淼摹?p> 那盧教官也是眼前一亮,便站起身來要試試。程斯愈連忙往后一個閃躲,學著之前鹿鳴的口氣說:“我不習慣讓男人捏我的肉體......”
尼瑪,肌肉好好說肌肉行不行?還肉體......兩人一陣惡寒。
“小子,你左手怎么樣?”盧教官這一次比試難得的棋逢對手,只感覺酣暢淋漓仍意猶未盡,眼珠一轉(zhuǎn)便是問道。
“盧教官你是左撇子嗎?”程斯愈問。
盧教官搖了搖頭。
“那恐怕盧教官不是我對手,”程斯愈搖了搖頭,“我左手和右手完全一樣。”
這又是他天生的一項能力。右手掌握的本事,左手就會同時掌握,就像他現(xiàn)在盡管從未練習過左手寫字,但左手目前寫出來的字和右手相比毫無差距。何況在鹿鳴那里進行力量訓練時,他一直是左手和右手同時鍛煉的,從未厚此薄彼。
“嘿,你小子這么說我就不服了!”盧教官馬上恢復斗志,兩眼放光地迎了上來。
不到半分鐘,程斯愈左手“啪”地一下將盧教官左手扣在桌面上,臉上不帶一絲表情。盧教官則是滿臉愧色。
一旁的廖教官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沒想到你小盧也有輸?shù)倪@一天啊~”
“沒得說,我服了你了!一勝一負,算打平。今天你不許走,晚上咱們一同吃雞,喝酒!”軍人都尊重強者,盧教官已恨不得和程斯愈以兄弟相稱了。
這倒讓程斯愈有些犯了難,一邊是他打心底尊重的兩位教官盛情難卻,另一邊則是他依舊有任務在身,何況他早已信誓旦旦地應承了李易堂的禁酒令。言出則必行,那是他對足夠信任他的李易堂許下的承諾,也背負著自己必須背負的責任,這和上午對廖教官那句類似玩笑話的承諾完全是兩碼事。
而且自己有任務在身的事情還不能和兩位教官說。
“這樣吧兩位教官,”稍一琢磨,程斯愈便是答道,“盧教官的手藝我肯定抓住機會嘗嘗,但酒我真不能喝,我有嚴重的酒精過敏癥,喝酒會休克的那種......另外吃過飯我還得去接我叔,他今晚上路過廣門特地來看我,所以也沒法陪你們吃多久......”
“那行,我趕緊做雞去!”盧教官一躍而起。
“做雞……”廖教官笑得直拍大腿,“趕緊去,小盧,你做雞了我保證第一個光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