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淵?”
迷迷糊糊,方潛淵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睛看見站在床邊的方潛凡,思緒突然回到了方家村。
眼前這一幕實在太熟悉,只是這房間的布局提醒了方潛淵。方潛淵揉著眼睛,“怎么了?”
“快起來,若虹有事要和大家商量!”方潛凡笑了起來,“是好事!”
他能有什么好事?方潛淵清醒了許多,若虹不是去龍門宗了嗎?
畫面一轉(zhuǎn),大家已經(jīng)齊聚一堂,圍坐在驛站的茶桌前,等待著若虹的解釋。
“我從龍門宗得到消息——”若虹壓低嗓音,使得大家不得不探著腦袋扭著頭,屏息靜聽,“十二窟就要開放了!”
“十二窟?”弦高同樣小聲問道。
“噓——”若虹唯恐旁人聽見,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后,解釋道,“秘境?!?p> 秘境?凌云秘境?本應(yīng)該第一反應(yīng)想到影炬的方潛淵,居然想起的是那本菜譜??磥磉@菜譜給我留下的是心理陰影??!方潛淵神色微妙。
“人為秘境還是天然秘境?有多少人參加?”弦高伸手擋著自己的嘴,聲音幾乎只有若虹能聽見。
“天然秘境?!比艉绲淖炱ぷ佣冀醪粍?,仿佛極其擅長這樣竊竊私語,“極少!”
極少二字顯然使得弦高眼前一亮,看樣子是動心了。在聽到十二窟三個字的時候,方潛淵就已經(jīng)下定決心。莫和琉音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無所事事,看樣子并不在乎去或不去。
方潛凡看著方潛淵,微微點著頭,見狀的誠馮自然不再拒絕,“去,為當(dāng)然要去!”
“不過有一個問題。”若虹神色復(fù)雜,不再東張西望,“開啟秘境需要很多的靈石。”
“嗯,不是用陣石開啟秘境嗎?”誠馮聞言一愣,“哪有直接用靈石的?”
這家伙該不會是想騙我們的錢吧?方潛淵努力維持表情不變,哪有陣法使用靈石擺成的?
“詳細(xì)情況我也不清楚,我其實算是替龍門宗搬救兵的信使?!比艉鐭o奈的攤手,“詳細(xì)情況只能自己去問了?!?p> 可疑,愈發(fā)可疑。方潛淵眼觀鼻,鼻觀心,既然自己能看出來可疑,那弦高自然也沒問題。場面頓時陷入沉默,大家各懷心事。
“需要多少靈石也說不清楚,意思是多多益善?”誠馮像是在自言自語,隨后突然閉嘴,顯然在思忖秘境的事情。
相約一地,然后讓我?guī)уX過去,而且越多越好?
就算用腳后跟去想,也能看出來這是陷阱吧?
“小高,那批東西處理完了嗎?”誠馮看向弦高,看來誠馮準(zhǔn)備將計就計。
“還沒有,或許今晚能處理完,或者還要再等等。”無法給出一個確切的時間,自然就能靜觀其變。
“也對,畢竟那么多東西呢!”誠馮附和著弦高的說法,倆人就這樣堂而皇之的在若虹面前談?wù)撃切〇|西,或者用“那些贓物”更適合一些。
“既然如此,我們急匆匆的趕過去也于事無補,畢竟去了也沒有靈石?!闭\馮看向若虹,無奈的說道。
若虹倒顯得不再急迫,若無其事的點點頭,隨后打起哈欠,“催、催、催!害我連夜趕回來,我去補個回籠覺!”
說著,若虹就起身向樓梯走去,步法遲緩,整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
眼見如虹離去,連背影都消失不見,方潛淵這才收回視線,“我們要去嗎?”
“當(dāng)然要去!”誠馮疑惑的看向方潛淵,“你不愿意?”
“讓我們扛著一麻袋錢去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嶺,請問咱們的結(jié)局是什么?”方潛淵理所當(dāng)然的問道,這擺明就是謀財害命的局啊!
“原來是你是這樣想的!不過也有點道理?!闭\馮遲疑的點點頭,隨后有開始搖頭,“然而有我們幾個在,他何苦要招惹呢?”
誠馮所指的自然是莫、他自己以及方潛凡,凌云宗的身份顯然是塊金晃晃的免死金牌。
因為失竊而心生怨恨,所以做出不理智的選擇?方潛淵搖搖頭,只有失去理智才會這樣做吧!然而若虹并不像陷入癲狂的樣子。
“咱們是正常人,天知道他正不正常,你讓一群雞揣測一只鴨游泳的感覺?”方潛淵看向誠馮,隨后轉(zhuǎn)念一想,有了一個更靠譜的想法,“或許他和我們一樣,也是被坑的人?!?p> 大家不約而同的開始點頭,神情逐漸變得嚴(yán)肅。
“我還繼續(xù)處理那些東西嗎?”弦高深呼吸著,嚴(yán)肅的神情變得猶豫。
“當(dāng)然!”方潛淵不假思索的回答道,“去不去另當(dāng)別論,但這錢肯定屬于我們?!?p> “對呀,萬一是陷阱,咱們不去不就行了!”弦高笑了起來,然而一旁的誠馮還在微微搖頭,顯然不認(rèn)為是陷阱。
聞言的方潛淵笑了起來,這笑容不太對勁。
“你該不是還想去吧?”弦高瞪大眼睛,“明知是陷阱,還要去?!”
“哈哈哈——”方潛淵仰天大笑,隨后一本正經(jīng)的看著弦高,“饅頭。咱們?nèi)ゲ蝗ィ俊?p> “去。”
“琉音,咱們?nèi)ゲ蝗???p> “去呀!”
“潛凡,能不能當(dāng)殺手锏?”
“哈哈,應(yīng)該可以?!?p> “老馮,給咱一個痛快的回答——”
“去!”
弦高頓時呆若木雞,“瘋子,都是瘋子!”
碰到瘋子不可怕,碰到瘋子們也不可怕,就怕自己是瘋子里唯一正常的那個人!弦高此刻欲哭無淚,此刻才認(rèn)清現(xiàn)實顯然太晚了。
“既然有了定論,那我盡快處理這些東西。”弦高立刻起身,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隨后小聲道,“今晚應(yīng)該就能分錢了?!?p> 此話一出,大家都笑了起來,因為哭訴大家都是瘋子的弦高,顯然也沾染了瘋子的氣息。
琉音開始問詢大家關(guān)于傷藥的儲備,看樣子準(zhǔn)備再煉制補充,結(jié)丹境的方潛凡略作猶豫,回頭看了眼習(xí)武場的方向,又抬頭看自己房間的方向,隨后也起身向房間走去。
誠馮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向樓梯走去,剛才的精神頭瞬間消弭,看樣子準(zhǔn)備補個回籠覺,對于擦肩而過的莫和方潛淵,置之不理。
“你小子的眼睛是擺設(shè)嗎?”方潛淵看著身旁的莫,語氣極其友好,“怎么到現(xiàn)在還認(rèn)不清現(xiàn)實呢?”
“平手?!蹦幕卮鹚圃嘧R。
倆人就這樣等同于哼哈二將的向習(xí)武場走去,看樣子又要大戰(zhàn)一番。
……
時間飛速流逝,眨眼間已是傍晚,弦高抬頭看著二樓。只見方潛凡扶著方潛淵慢悠悠的走著,雖然不是一瘸一拐,但看方潛淵的樣子顯然有問題。
“潛淵怎么了?”弦高理所當(dāng)然的問道。
“撞墻?!蹦硭?dāng)然的回答道,身后背負(fù)的莫劍似是在點頭,大紅色的劍穗微微搖晃。
“撞墻?”莫的解釋使得弦高愈發(fā)疑惑,琉音微微皺眉,回頭看向莫,“說是你——”
早上還好端端的方潛淵,此刻手腳僵硬,老遠(yuǎn)就察覺正在討論自己傷勢的大家,隨后一本正經(jīng),振振有詞的高呼,“都是饅頭,饅頭就是罪魁禍?zhǔn)?!?p> “撞墻。”莫繼續(xù)解釋道。
“污蔑!這就是明目張膽的污蔑!”看來方潛淵只是小傷,畢竟還能這么底氣十足的說話,“這小子下手越來越黑了!”
莫繼續(xù)看著方潛淵,顯然不準(zhǔn)備對方潛淵所受的傷負(fù)責(zé),“撞墻?!?p> 各執(zhí)一詞,應(yīng)該聽誰的呢?
毫無疑問是方潛淵在強(qiáng)行甩鍋,方潛淵并不是想博得大家的同情,或是讓大家齊刷刷的批評莫。方潛淵的想法很單純,只要能掩蓋這段事實就行!
事實?
事實就是學(xué)藝不精的方潛淵在施展知守步的時候,出現(xiàn)了些許意外,意外地撞到了墻上——當(dāng)時那情景,嚇得莫都一動不動,愣在原地。
說好的切磋,結(jié)果有人主動往墻上撞?
碰瓷?不不不,如果真是碰瓷,那方潛淵實在敬業(yè),畢竟現(xiàn)在都能看到重疊的人影——
奇恥大辱啊!
這比淪為手下敗將更丟人啊!所以方潛淵才一口咬定是莫造成的傷勢,如果大家不信,那就繼續(xù)胡編亂造一個理由,只要能掩蓋撞墻的事實就行!
腦袋里嗡嗡作響的方潛淵,還是思考下一個借口。
“并無大礙,明早說不定就沒事了!”方潛凡并沒有糾結(jié)傷勢的來歷,神色正常的對大家說道。
聞言的誠馮笑容過于燦爛,“你小子也有今天,這都是報應(yīng)??!”
“老馮,你等著!”方潛淵抬手指向誠馮的身旁,看樣子眼神出了問題,“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天天去敲你的窗戶!”
“我有一劑良方,不知能不能醫(yī)治這跌打損傷——”弦高一邊說著,一邊將玉簡貼在桌面上推出去。
“這是?”方潛凡顯然第一次見到這局面,結(jié)丹境的實力使得他無需伸手觸碰玉簡,就可以用靈識查看——
“這是賬本?”方潛凡明顯一愣,“記錄的這么詳細(xì)?”
一行四人里除了莫依舊面無表情,剩下三人會心一笑,仿佛方潛凡夸贊的是他們一樣,方潛淵依舊沒有耐心,“直接說賺了多少!”
“嘿嘿——”弦高抬頭挺胸,伸出手指,正準(zhǔn)備說話——
“我要一半!”若虹的聲音突然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