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調(diào)?不,這就是單純的猖狂!
隨著越來越遠離黛城,歡慶的奏樂也不必繼續(xù)。在穆強的引領(lǐng)下,大家來到凌云樓船的最頂層。
頂層只是個會客廳,不過容納大家依舊綽綽有余。東張西望,方潛淵并沒有發(fā)現(xiàn)哪有椅子,看來是要席地而坐。軟綿綿的地毯,不禁讓方潛淵打了個哈欠,突然泛起些許的困意。
“正好,大家都到齊了!”誠馮顯得很開心,像是要商量什么事。
雖然沒有椅子,但幾案已經(jīng)擺好,所以并不是隨意的席地而坐。眼見大家都陸續(xù)圍坐,誠馮笑了起來,“這算是凱旋而歸吧?”
“當(dāng)然!”蕊蕊肯定道,一旁的穆強聞言一喜,興沖沖的看著蕊蕊,“那些寶物取回來了?”
本來端坐的方潛淵似是沒了力氣,雙手向后支撐,與端坐的大家格格不入。
沒取回寶物,又怎么能叫凱旋而歸呢?誠馮放眼望去正好看見躲閃在琉音身后的方潛淵,不禁一笑,“應(yīng)該說是滿載而歸!所以咱們分一下這一次的收益?”
瓜分收益?聞言的弦高頓時笑了起來,整個人左右搖晃著。
只見誠馮納戒一閃,幾案前突然出現(xiàn)于一個寶箱,正是若虹贈予的那個。見狀的方潛淵眨了眨眼,原本伸直雙臂支撐,此刻改成了用雙肘支撐,整個人還差一步就躺下。
“對!”弦高先是靦腆的笑了笑,隨后扶著自己的腰帶,取出一大堆寶物,見狀的莫和琉音也開始取出昨晚搬運的那些東西。
不是有事商量嗎?怎么變成了分贓大會?
蕊蕊正向穆強解釋四人取出寶物的來歷,本來疑惑的穆強越聽越開心,甚至還在不斷點頭稱贊。
眼見琉音取出的寶物比自己多,方潛淵突然有點老臉無光,早知道就不和弦高一起搜刮,導(dǎo)致互相影響而效率低下。然而一抬頭,方潛淵才發(fā)現(xiàn)自己錯了——
弦高不愧是弦高,面前堆積的寶物堪稱雄偉,仿佛哪怕其余三人不在,他也可以僅憑一己之力搬空整個一層。
原來只有我最斯文?
豺狼啊,他們?nèi)齻€都是豺狼!方潛淵索性將自己的寶物與琉音的寶物混在一起,這樣就沒人看得出自己搬運的最少。
“你們這是偷了多少??!”穆強不禁感嘆道,隨后急忙起身,在珠光寶氣的大廳里走動著。誠馮面對三堆寶物,也毫不示弱,急忙打開寶箱,炫耀著自己的收獲,“他們那是偷來的,我這可是若虹主動孝敬的!”
“老馮,怎么能是偷呢?”方潛淵義正辭嚴的反問道,“這分明是自取的補償費!”
“補償費?”誠馮聞言一愣,怎么還有這么多說法?
“你想想那晚,那晚是什么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所以為了彌補饅頭——”方潛淵指著莫,然而莫并沒有配合,依舊面無表情,“為了彌補胖昂——”
聞言的弦高頓時一副痛心疾首,又一副往事不堪回首的惺惺作態(tài),完美的配合著方潛淵的說辭。
“所以我們才勉為其難的收下這些。”方潛淵微微搖頭,似是于心不忍,“然而這些死物又如何彌補這顆跳動的心,所受到的傷害呢?!”
本應(yīng)該配合演戲的弦高瞪大眼睛看向方潛淵,隨后緩緩舉起大拇指。
“就是、就是!”琉音連連點頭,一副我也不容易的模樣。
人說的話,人都不相信,那叫說鬼話;人說的話,人都相信,那叫說實話。很顯然,方潛淵此刻就在說實話。
青出于藍而勝于藍??!誠馮一副后生可畏的模樣,笑得很是開心。方潛凡似是早就習(xí)以為常,手掌無聲的拍打著桌面,臉上的笑意揮之不去。
相較于起身查看的穆強,蕊蕊則是淡定很多,仿佛并不在意方潛淵一行人拿回來什么寶物,只在意拿回來的寶物是否足夠多。
“這些寶物的分派——”穆強轉(zhuǎn)身看向蕊蕊,兩人顯然在用眼神交流,說了一半的話由蕊蕊繼續(xù)說道,“就不要算我和穆強,畢竟我們的最終目標(biāo)已經(jīng)達成?!?p> 喲,又有不愛錢的人?而且還是兩個?
“怎么,是看不上這些寶物嗎?!”誠馮佯裝黑臉,埋怨道。
“就——是!”方潛淵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老馮,把那張琴拿出來讓他倆開開眼!”
聞言的誠馮瞬間把目光聚焦在方潛淵身上,佯裝的怒意此刻貨真價實,吼道,“你還好意思說?!是誰把那琴弄壞了?!”
“哎呀,怎么弄壞了呢?”方潛淵滿臉的天真無邪,仿佛他與此事無關(guān),“怎么這么不小心呢?”
方潛淵所說的每一個字,顯然都是灑向誠馮怒火上的油滴,然而怒極的誠馮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不再與方潛淵一般見識,取出古琴繞梁,心疼的撫摸著琴身。
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你會彈呢!方潛淵很是明智的沒有把話說出口,否則地上絕對會出現(xiàn)一具長得很像方潛淵的尸體。
再三確認下,穆強和蕊蕊的態(tài)度依舊很堅決。分贓大會最后變成弦高一人獨享,畢竟只有他的儲物腰帶能全部裝下,交給他的原因也很簡單,這批來路不明的寶物此刻還不是出手轉(zhuǎn)賣的時候。
然后就是這箱孝敬誠馮的寶物,方潛淵的態(tài)度很堅決,“我也退出,不要把我算在內(nèi)?!?p> 面對大家疑惑的眼神,方潛淵并沒有解釋原因,而是笑嘻嘻的看向蕊蕊、看向回到座位的穆強,“那個——三件任選的寶物,這約定還有效吧?”
“當(dāng)然有效!”蕊蕊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而且剛才的這些東西你也放心,我會對外宣稱是我們慕蕓城拿走的!”
哇,豪氣!實惠留給大家,黑鍋自己背上?方潛淵此刻滿臉的感動,穆強笑呵呵的補充道,“反正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不愁!”
“你們之間到底有什么恩怨?”方潛淵突然很好奇這件事,“最早是因為什么事,而產(chǎn)生恩怨呢?”
穆強和蕊蕊對視一眼,隨后兩人不好意思的笑了起來,“那估計要追溯到建城的時候吧?然而年代久遠,所以——忘了?!?p> “呃——”方潛淵竟無言以對,轉(zhuǎn)念一想,慕蕓城和黛城都忘記恩怨的產(chǎn)生,是否意味著恩怨已經(jīng)消除,雙方其實可以握手言和呢?
不過這似乎只是異想天開,雖然舊恩怨消失,但是又有新的恩怨累加。不知為何,方潛淵突然想起了扎麻花辮,一雙手在不斷扎辮子,而麻花辮的頂端不斷散開。
誠馮和弦高顯然還在疑惑方潛淵為何不參與這箱寶物的瓜分,卻并沒有多問;莫則是出神的看著這箱寶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方潛凡不好意思的笑著,仿佛想起了無功不受祿這句話。
馬上就要抵達慕蕓城,大家也不再正襟危坐,畢竟也沒什么正經(jīng)事需要交談。
方潛淵總算有機會徹底躺倒,仰面看著屋頂,房梁的排列很是整齊。
“你怎么知道昨晚搖晃不倒翁是讓你來接我們?”蕊蕊問道一旁的穆強,穆強左顧右盼,隨后壓低聲音,“因為要是你想我的話,不倒翁會搖晃的慢一些?!?p> “嗯,為什么?”蕊蕊疑惑不解,正如此刻偷聽的大家一樣。
眼見大家都豎起耳朵,這使得穆強有些不好意思,隨后看向目不轉(zhuǎn)睛的蕊蕊,只好硬著頭皮說道,“假如你在想我,那情況應(yīng)該是這樣——面前有張桌子,把頭枕在左右哪只手上,或者伸手托腮,然后取出不倒翁放在桌面上,稍微有些埋怨的點一點它?!?p> “這樣的話,不倒翁就是不急不慢的搖晃,而且可能要搖晃一會兒?!蹦聫娙鐚嵒卮鸬溃暗蛲淼牟坏刮?,是這樣搖晃——”
穆強舉起手掌,已掌心為軸不斷快速的搖晃。
“那為什么我想你,會是那樣的動作,又那樣輕輕點一下呢?”蕊蕊的注意力顯然在關(guān)注奇怪的地方。
“因為看不到我,所以有點不開心,所以才會顯得無精打采,所以會是那樣的動作;因為不開心,卻又知道一時半會兒見不到我,所以才會似責(zé)怪、似埋怨的輕輕點一下?!闭f著,穆強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空氣,渾然沒有察覺蕊蕊此刻的臉紅。
“哼,自作多情,誰會想你!”蕊蕊扭頭看向一旁,聞言的方潛淵急忙起身,看到蕊蕊果然在笑,然后又躺回原位。
相較于大家若有若無的笑容,弦高似是極其認真,手上拿著一枚玉簡,不知在記錄什么。
“哈哈,因為我想你的時候,就是這樣!”穆強突然毫無顧忌的說道——
吐血!方潛淵差點就躺在地上開始吐血,奈何身體承受能力比心理承受能力更強,所以只是雞皮疙瘩瞬間躥起,然后方潛淵卻聽到了蕊蕊的嗔笑。
居然還有人能說出這種話?
居然有人聽到這種話,還能笑出來?
不對,此刻的關(guān)鍵不是雞皮疙瘩!方潛淵抬頭看向琉音,雖然只能看到琉音的背影,卻能看見琉音正雙手搓著胳膊——
看來自己還是正常人,因為琉音也在起雞皮疙瘩。隨后思緒一轉(zhuǎn),穆強這些套路都是在哪學(xué)的?
自己是不是應(yīng)該早做準(zhǔn)備記下來,畢竟有備無患,萬一以后用得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