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唐部三人離開,江瑜總算大松口氣。
我滴乖乖,幸虧這道長幫了我大忙,原來這世界還真有透紙看靈這本本領(lǐng)。
江瑜伸了個懶腰,頓時全身骨骼噼里啪啦地響動,像是幾十年沒有松過筋骨一般。
“小瑜,小瑜!”
這時忽然聽見門外傳來唐雨雨的呼喊聲,江瑜急忙跑出門外,應(yīng)道:“雨姐姐?!?p> “小瑜,爹爹沒有把你怎么樣吧?”
唐雨雨圍著江瑜看了一圈,見江瑜一雙手腕淤青,被麻繩磨出了血來,很是心疼,道:“他們關(guān)著我,不讓我過來,不然我一定不會讓他們傷到你的,小瑜,對不起。”
江瑜第一次被一個不過相識短短一日的女子這般關(guān)心憐惜,登時感覺心處一股暖流涌動,抬頭再見唐雨雨膚色如雪,柳眉微皺,抿著小嘴,好似動人可愛。
江瑜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不行,不行,我這只是“姐弟”之情,怎能如此猥瑣齷齪?
江瑜笑道:“沒事啦,男子漢受些皮外傷而已?!?p> “好吧,我給你備了早餐?!碧朴暧曜隽藗€狡猾的表情,像是說“你要不要來吃?。坎贿^有個條件?!?p> 江瑜一想到昨日那老火靚湯,啊,垂涎欲滴,管它有什么附加條件。
“太棒了,走吧。”江瑜揚(yáng)了揚(yáng)手,示意唐雨雨快快帶路。
“不用走,今天我們在這里吃。”唐雨雨挑了挑柳眉,徑直走入房中,坐了下來。
江瑜登時明白了,唉,還是大小姐好啊,想在哪里吃就在哪里吃。乖乖跟著進(jìn)屋坐下。
“小瑜,我都聽說了,你昨晚到底找我做什么?你可不許騙姐姐?!碧朴暧暾f道。
“我就是睡不著,想找你聊聊天?!苯さ椭^,這話脫口而出,說完方才覺得頓時心臟撲撲直跳,無比羞恥,臉嗖的一下,紅了一片。
“真的嗎?昨晚我也睡不好,那笛聲吹得斷斷續(xù)續(xù),不知為何總讓我感覺有些心煩?!碧朴暧瓴]有注意江瑜臉色的小細(xì)節(jié),憋著嘴道。
呃……這么說起來,江瑜有些慚愧,是他把唐雨雨的“助眠神器”搶走了。
唐雨雨突然抬頭,驚喜道:“小瑜,要不以后我跟你一起睡吧,也許這里沒有笛聲,我也可以跟你聊天?!?p> “???”江瑜叫出了聲。
一起睡?那可怎么行,男女授受不親,江瑜知道唐雨雨單純善良,那也不過是看他孩童之身不曾介意,可他是二十歲成年人了,怎么能占姑娘便宜?
“怎么了?小瑜你不愿意嗎?”唐雨雨看江瑜一臉憂愁顧慮,道:“你放心,姐姐晚上睡覺不會打鼾,也不會搶你被子,我保證?!?p> 呃……江瑜心跳的好快,像有萬馬奔騰,就要爆炸了。
怎么辦?怎么辦?我該怎么跟他解釋?
江瑜緊張的手都冒汗了,這是一種前所未有的感覺,有點(diǎn)像電視上男女主第一次親吻時的描述感?
“好吧,小瑜你不愿意就算了?!碧朴暧晡桶偷嘏吭诹俗雷由?,用茶水在桌上胡亂的畫著圈圈,道:“我真想要個弟弟妹妹,那樣就不孤單了?!?p> 咳咳,江瑜干咳了兩聲,舔了舔干巴巴的嘴唇,手忙腳亂地倒了杯茶水,猛地咕嚕咕嚕喝下,深吸了一口氣,道:“雨姐姐不是可以讀書畫畫的嗎?”
小時候,江瑜也曾覺得獨(dú)生子可孤單了,可自打發(fā)現(xiàn)書和畫兩件大寶貝,自此沉淪忘我,沒日沒夜的寫字畫畫,恍恍惚惚的他就二十歲了,連童年是怎么過來的,他都不記得了。
能記得那些歲月的,也許就只有江瑜手下的一支筆了。畫技越加爐火純青,惟妙惟肖,書法越加入木三分,剛勁有力。
唐雨雨嘆了口氣,道:“可是我不喜歡寫字畫畫,那些東西太無聊枯燥了,一點(diǎn)也不好玩,我喜歡看故事,聽故事,喜歡外面的世界?!?p> “那你喜歡練武?”江瑜又問,按照武俠電視劇,千金大小姐都有一個江湖夢。
唐雨雨搖了搖頭,道:“不,我不喜歡打打殺殺,我只是想去外面走走看看,聽一聽故事,看一看風(fēng)景,那樣多好?!?p> 江瑜尊重每個人的想法,認(rèn)真聆聽,暗暗點(diǎn)頭,這時腦瓜子突然靈光一閃,笑道:“雨姐姐,我倒是可以給你畫一畫外面的世界。”
“你還會畫畫?”唐雨雨有些難以置信地瞪大了一雙美眸。
“呃,曾跟在龔公子身邊學(xué)過一二?!苯ばα诵?,暗道:好險,差點(diǎn)就因?yàn)樗P÷斆鞅┞渡矸萘恕?p> 唐雨雨聽罷,喜上眉梢,笑道:“你那龔公子一定是個才華絕倫的男子?!?p> 呵呵,還好吧。江瑜現(xiàn)在可還記得那龔明寫的文章,實(shí)在一般般,畫技,那更不值一提。
江瑜點(diǎn)頭道:“那是當(dāng)然,龔公子滿腹經(jīng)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像他這樣的大才,只需得些時機(jī)和時間,來日必然名震天下,揚(yáng)名立萬,成為響當(dāng)當(dāng)?shù)娜宋?,名垂千史?!?p> “聽你這么說,我真想見一見這龔公子?!碧朴暧甑馈?p> “嗯,待他考取功名回來,一定會來找我的,到時我引薦給你認(rèn)識?!苯ふf道。
此時,那滿桌早餐已經(jīng)陸續(xù)送到,江瑜只顧著吃喝,已經(jīng)懶得再吹噓龔明。
“好?!碧朴暧赀肿煲恍Γ冻鲳X如白玉。
……
江瑜吃飽喝足,便要到書房里作畫,但唐雨雨怕書房有污穢之物對江瑜不好,故而只托人把筆墨紙硯取來,卻不再動身前往書房。
江瑜也不計(jì)較在哪里畫畫,只要給他摸摸筆,聞聞墨,他就心滿意足了。
待那筆墨紙硯取來,盡鋪好在房內(nèi)一靠窗大長桌上,這長桌按道理便當(dāng)是用來供人舞文弄筆的,只是沒有人住,方才把筆墨紙硯撤去。
江瑜瞧這文房四寶,每一樣都是寶中貴品,雖談不上絕世珍品,但確實(shí)都是造價不菲之物。
唐雨雨給江瑜親自磨墨,江瑜點(diǎn)墨在筆,望著漫卷白紙,心中登時便浮現(xiàn)無數(shù)山河景象,那些都是他學(xué)畫之時,日畫夜畫,刻在骨子里的東西。
便畫一小段萬里江山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