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云蘿整個人還是迷迷糊糊的,嘴里呢喃著“爹。。娘。。?!?p> 喬松聽見了,微微蹙眉,章媽媽和小秋小冬心里捏了一把汗,只得在旁邊解釋道“大概是病了,像孩子似的,偶爾念叨一兩句爹娘罷了,少爺莫惱?!?p> 喬松沒有說話,只是握了握還沒有醒過來的云蘿的手。
親自替云蘿喂了藥,又叮囑章媽媽等小心照看,便離開了。
此后,喬松似乎很是忙碌,每天雖然也來,但是來的時間比較少了。
后來的幾天,云蘿便慢慢的好了起來了,雖然還是有些疲倦無力的,但是用膳倒是沒啥問題了。
章媽媽等人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來了。
章媽媽等人也不知道,那天杜若到底是跟云蘿說了些什么,導致云蘿突然心情抑郁,近而發(fā)了高熱。
章媽媽打探了一會兒,云蘿只說自己只是中暑了,熱病了而已,并不曾將杜若跟自己說木槿的事情告訴章媽媽。
不過,章媽媽也不是個傻的,她去打聽了一會兒,據(jù)說云蘿病了沒幾天,杜若也病了,而且病得還比云蘿要重一些。
大概就是因為杜若病了,所以喬松才沒有興師問罪,也沒有將杜若挪出去吧。
還是讓杜若在府里養(yǎng)著,只是,杜若就沒有云蘿待遇了。
云蘿病的時候,喬松在忙的話,還是會每天都來看望云蘿的。
即使有時候回來的時候,都已經(jīng)深夜了,喬松滿臉倦意,有時候一身酒氣,但是,怎么都會來云蘿的鳶尾閣,看望云蘿,問問她的近況如何了。
偶爾回來得早,還會親自給云蘿喂藥,顯得很是關愛云蘿了。
至于,杜若,病重的時候,喬松只是人小廝請了大夫去診脈,自己沒有再去看過的。
再加上,杜若來找云蘿的前一晚上發(fā)生的事情,也不是什么秘密,章媽媽使了些錢,很容易就打探出來了。
知道前一天杜若,木槿,荼蘼三個人奉了喬松的吩咐,去見了一些他生意場上的朋友。
木槿當天晚上便被看中,帶走了,第二天杜若就來了找云蘿,云蘿晚上就病重了,沒幾天杜若也病重了,這幾件事情聯(lián)系在一起,章媽媽自然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情,也明白了云蘿的心結了。
章媽媽便好生安慰勸道云蘿,道“姑娘也是的,這幾年來,年紀大了,心思倒是越發(fā)的重了?!?p> “老奴不是都跟姑娘交代了么?姑娘是個有福氣的,又生的這樣好的相貌,加上如此溫柔的性子,少爺再是喜歡不過的了?!?p> “這幾年來,少爺待你也好,吃的住的,穿的用的,哪樣不盡心照拂,月例份例從來都是只多不少的?!?p> “頭面兒,首飾,衣裳,料子,還有那些個銀錁子什么的,從來都沒有少過你的?!?p> “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姑娘還有什么不滿意的?還有什么好擔心的呢?”
“你瞧瞧,這整個后院兒,除了咱們鳶尾閣,還有哪家有這個待遇的?”
“便是秋水苑那邊兒也分到一些個東西,也不值當什么的?!?p> “又不影響少爺待你好,姑娘莫要眼皮子淺,不說好生服侍少爺,討了少爺?shù)臍g心。”
“倒是跟那起子上不得臺面的人拈酸吃醋的,沒得惹了少爺不高興的。”
云蘿木然的聽著,然后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道“不,我不是因為表哥待朝顏。。。而是因為。。。因為。。。”
章媽媽嘆氣道“老奴知道,是因為木槿走了,是不是?”
云蘿一驚,沒想到章媽媽竟然知道了這件事情。
章媽媽瞧著云蘿的神情,便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
便繼續(xù)開導道“老奴說的沒錯,姑娘實在是心思過重了?!?p> “莫說,不過是走的一個木槿而已,便是離府的是杜若,又如何?”
“離府的是朝顏又如何?姑娘何須如此傷心,應當高興才是呢。”
“畢竟,那木槿跟杜若,對少爺,可都是另有心思的,如今她們二人要是都走了的話,對姑娘可是好事情的?!?p> 云蘿語氣晦澀不明的說道“不,我不會高興,我心里只是難受?!?p> “我跟杜若一同進府的,家里離得近,坐同一輛馬車,同一艘船來的江都,進的喬府?!?p> “木槿也差不多時間來的,幾年的姐妹情誼,哪里能夠說釋懷就釋懷的呢?”
章媽媽嘆氣道“老奴知道姑娘是重情之人,可是,姑娘是,旁人不一定就是啊?!?p> 云蘿憂愁道“我不是在意她是否真心將我當做姐妹。”
“而是,而是。。。我們一同進府,足足六年了?!?p> “木槿也叫了六年的表哥了,如今,不過是一眨眼的功夫,表哥便能夠?qū)⑺S意贈與他人?!?p> “六年了。。。六年了。。。六年的時間,表哥一點都不顧念。”
“才多久前的賞花宴,木槿也在,然而,才多久,表哥便將她贈與了旁人。”
“我入府也六年了。。。如今。。。木槿這樣的下場,匆匆離府。。。我。。我。。。。”
章媽媽連忙止住了她的話頭,瞧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搖搖頭,安慰道“姑娘,此話便是在咱們中間,悄悄說上那么一次,也就罷了。”
“以后萬萬莫要再提了,若是讓旁人聽見了,告訴了少爺去。你是無心的,但是少爺聽了,難免有心?!?p> “若是讓人添油加醋的說給少爺聽,少爺心里想著,你莫不是因為木槿的事情,怨懟,遷怒于少爺?shù)脑?,少爺難免心里會不高興的?!?p> “若真是少爺誤會了你的話,只怕以后的日子,你可是艱難的了?!?p> “姑娘可還記得初初進府的時候,帶著你們進來訓話的婆子是如何說的?”
云蘿愣了愣,努力回想著,似乎是說“今后你們的前程,就是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了。”
章媽媽笑道“姑娘啊,你既然還記得當初那些婆子交代的話,如何今兒就想不開了呢?”
“個人都有個人的命啊,姑娘,咱們只能夠管好自己,旁的人的前程,只能由她們自己去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