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經歷過斷頭崖之戰(zhàn)后,暫七營的士氣,空前高漲起來。人心,也空前團結起來,以前,原屬于第五營的士兵,對周青等人,并不服氣,但是,經過了斷頭崖之戰(zhàn)后,這些士兵,對周青服服帖帖,唯命是從。
活命之恩,袍澤之誼,就是這么建立起來的。
周青在斷頭崖之戰(zhàn)的表現(xiàn),折服了所有人,他個人的威望,也更加凝重。
“先和、先亭、德勝、李彪、李虎,這是你們五個人的晉升文書,我親自寫好的,現(xiàn)在是用人之際,只要上面的批文下來,你們幾個,就會成為正式的校尉!”周青把一份文書寫好,裝進信封里,讓人呈報上去。
楊先和他們,在野豬島這兩次戰(zhàn)斗中,都立了很大的功勞,理應受到嘉獎,所以,周青不吝給他們寫信表功。
“我打算把咱們的暫七營,下面擴充五個校尉營,你們五個人分別擔任這五個營的校尉。對了,你們幾個也要盡快突破。畢竟大楚國規(guī)定,只有先天武功大師以上,才可以擔任校尉的職務!可惜,藍焰果酒上次全部喝完了,要是還有的話,倒是可以助力你們突破!”
周青原本還有幾顆藍焰果,但是,自從六臂魔猿悟空歸順了周青后,周青把這些藍焰果都給了猴子。
不過,楊先和他們幾個,武功境界上,都是半步先天武功大師,距離真正的先天武功大師,只差臨門一腳而已。
突破這層障礙,是遲早的事情!
周青這時候上報晉升文書,并不違反律令法規(guī)。
“是!多謝大人栽培!”
楊先和五人臉上露出喜色,齊聲答應。
從周青進入博浪嶼校尉到現(xiàn)在,才短短的一小段時間。
如果沒有周青,這五個人是完全沒有任何可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晉升到校尉的。
不過,這里面當然有這五個人的戰(zhàn)功。
“好好好!”周青擺擺手,“來,都坐下說話!”
大帳之中,早已準備好了這五人的座位,周青坐在當中主位,左邊坐著楊先和、孫德勝、李彪,右邊坐著楊先亭、李虎。
“你們的六合金光陣,練習得怎么樣了?”周青問道。
六合金光陣,是元神道人傳授的一套合擊陣法,高妙玄奧,不過,在周青的詳細講解下,楊先和等人,已經掌握得七七八八了。
“大人,我們掌握得差不多了!”楊先和拱手道,“如果再遇到柔然板甲衛(wèi)百夫長桑托王子這樣的高手,我們五人合擊,雖然不能夠戰(zhàn)勝他,但是,與之纏斗,并消耗他的元力,還是能做得到的!”
周青點點頭。
“六合金光陣,最善于消耗,但其實,六合金光陣,更是一套殺陣。我這里有一套陣符,你們五個人,每人一塊,這一套陣符,合而為一,可以組成一套完整的陣盤。戰(zhàn)斗時,只需要向陣符中源源不斷地輸入元力,陣符就會自動形成一套殺陣,叫做二十八葉蓮花陣。”
周青說著,拿出一個方盒,盒中是五塊黃澄澄的金屬符牌。
每塊符牌上,都刻著字和各種符線,封印著元力。
“陣法,二十八葉蓮花陣?”
五位都頭眼中都露出喜色。
“沒錯,二十八葉蓮花陣本身也是一套殺陣,這是我親手煉制的,你們拿去,再遇到桑托王子那種大高手,你們也不虛,斗上一斗!誰勝誰敗,還難預料!”
楊先和等人眼中光芒灼灼。
“想不到大人還會煉制陣法!”孫德勝把符牌收好,用絲線串起來,掛在脖子上,貼著肉,收藏起來?!耙院蟠笕擞兴钋玻覍O德勝,萬死不辭!”
“大人差遣,萬死不辭!”
其他四個人,也都一起表態(tài)。
“好了好了!什么萬死不萬死的,你們都給我好好活著。這二十八葉蓮花陣,還只是小陣,以后還有大把的榮華富貴,等著你們呢!”
五人眼神相互交換,都從對方眼神中看到對未來的希望。
“好了,你們下去吧!陣法合擊,最重要的是演練得表里相合、天衣無縫?!?p> “是!”
……
“啪!”
竹青島的暫六營大帳中,響起一聲響亮的耳光。
暫六營代指揮使,吉州江家嫡系子弟,原宣節(jié)校尉江東華狠狠地抽了面前的親兵一耳光,“放屁,小子,我告訴你,這一巴掌,就是對你散布謠言的懲罰?”
江東華怒不可遏,原本還算英俊的面孔,現(xiàn)在極度扭曲,“如果再敢搬弄是非,我治你個擾亂軍心的重罪!”
那名親兵被扇了重重一耳光,頓時鼻孔、嘴角和耳孔里同時溢出鮮血來。卻不敢反駁。
“噗通”一聲,跪在地上。
“大人恕罪,小人知道錯了!”
“滾!”
“是是是……”
親兵連滾帶爬地從大帳退出。
暫六營中軍大帳的一側,黑爪虎何坤,坐在一旁,悠閑地喝著茶。他面色冷冽,對于眼前的一切,漠不關心,表現(xiàn)出一副與我何干的模樣。
“東少爺,我剛剛得到消息,暫七營的那個周青,確實已經拿下了野豬島,而且,抓捕、剿滅海盜水匪五百多人,其中還有柔然板甲衛(wèi)百夫長,也被活捉了!”
待那名親兵退出去之后,何坤才站起來,雙手靠在背后,踱著步子,語氣淡淡地說道,“找這樣看來,他剛才所說,撤銷暫六營,是遲早的事情!”
江東華呼吸一滯。
對待身邊的親兵,江東華可以隨手打罵,就算是剛才冤枉他了,但打都打了!然而,對于面前這位,黑爪虎何坤,江東華卻要保持必要的尊敬。
沒有別的,因為這個何坤,是半步宗師的大高手!
這就是實力!
盡管他只是吉州江家的一名管家。
“坤叔,那我該怎么辦?”江東華先是又惱又怒,但又冷靜下來,畢竟他是經歷戰(zhàn)陣殺伐的軍官,這點隱忍,還是有的,并不是那種無腦的紈绔子弟。
“請坤叔教我!”
江東華雙手一拱,彎腰一拜。
黑爪虎何坤并不避讓,而是生生地受了這一拜。
“東少爺若論戰(zhàn)功,在第五軍校尉中,除了周青,再沒有第二個人可以與你爭鋒!”何坤眼神冷冽,猶如鷹隼,嘿嘿一笑,道,“如果,那個周青死了的話,你不就是軍功第一了嗎?”
何坤說這句話的時候,好像是輕描淡寫、吟詩作畫一般輕松,實際言語之中,透著森然,就連大帳中的溫度,似乎都降低了下來。
“什么?刺殺周青?”江東華唬得面色猛然變了一變。
“只有這樣,你的暫六營,才能保得?。 焙谧寥坏?,“千軍可得,一將難求,暫七營沒有了周青,就像老鷹沒有了翅膀,還不是讓他圓就圓,讓他扁就扁嗎?”
黑爪虎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江東華原本被唬得發(fā)白的面龐,變了幾變,眼中閃現(xiàn)出灼灼的光芒來,顯然已經接受了這個思路。
“可……坤叔,刺殺大軍將領,可是相當于謀反的大罪!按照大楚國律令,謀反大罪,是要滿門抄斬的!”
在大楚國,刺殺軍隊將領,就相當于向整個軍隊開戰(zhàn),必將得到致命的打擊。
刺殺軍隊將領,攻擊朝廷官邸,這些行為,等同于謀反!
“切!只要我們做得機密,而且留足我們不在現(xiàn)場的證據(jù),就算有人懷疑,那又怎么樣?這種事情,就像男女之間亂搞,只要提上褲子,是死活不認賬的!”
何坤哈哈一笑,又道,“再說了,就算被人抓住了小辮子,以我們吉州江家的地位,難道還擺不平一個指揮使?別忘了,你姐姐可是西梁蕭家的媳婦!誰敢動我們江家,那得先問天下第一世家——西梁蕭家答應不答應!”
何坤這一席話,竟說得有一種睥睨天下,舍我其誰的氣勢。
不過,吉州江家和西梁蕭家是姻親,江東華的親姐姐,嫁入蕭家,這件事,是一份沉甸甸的實力!
聽到何坤這一席話,江東華臉色舒展開來。
“東少爺,還有!”何坤邪邪一笑,“我已經寫信到定海軍潮少爺處!”
“我大哥?!”
“對!潮少爺已經答應了?!焙卫ず俸傩Φ?,“讓我大哥秘密來鎮(zhèn)海軍,差不多今晚就能到!”
“乾伯伯……”
……
夜晚的野豬島,異常寧靜。
“爺爺,你又在搗鼓什么東西?”
天宮符空間內,元神道人盤膝而坐。
在藍焰果樹下,積聚起來的幽藍冷焰,火勢比以前更兇猛。
幽藍冷焰灼燒雙翼飛龍的遺骨,發(fā)出滋滋滋的聲音,遺骨之中,絕大部分的雜質,被這神奇的火燃燒殆盡,不過,其中最精華的部分,保留了下來。
這些最精華的部分,被幽藍冷焰灼燒后,形成了乳白色的流體,像濃稠的牛乳一樣,慢慢地流淌下來。
“周青,我在煉器?!痹竦廊丝粗芮噙M來了,微微一笑,又轉頭專注于那一滴像牛乳一樣,白色的流體。
“滴答”
那一大滴液體滴落下來,元神道人運轉自己的精神元力之網,這些“網”層層疊疊,不知道多少層,形成一個小小的“網兜”一下子接住這一滴白色流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