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青坐到左邊,小小的方桌此時四個人各據(jù)一方,中間擺了個勺子,他看了一圈也沒搞明白怎么玩。
不對,現(xiàn)在重點不是玩!
差點讓他們帶跑了!
“主子,三姑娘,妖皇陛下,你們剛剛聽到我說的話沒有?”
顧星抬起頭,打了個哈欠,隨手指了指幾個人,“沒關系,你看看,她就算來了,這里能打的過幾個?”
“阿越?你?兔兔?也就是打打我了,還不能碾壓??珊懿磺?,玩的有點上頭,我們剛決定今晚不睡了。”
“一個都打不過,現(xiàn)在你們?nèi)齻€都和我一起,除非是我?guī)煾改欠N級別,才能在這種戰(zhàn)力的保護下取我的命。”
“不過,我?guī)煾笐摃槺惆涯銈內(nèi)齻€也滅了?!?p> 褚青:“…”
大可不必。
臨越聽著小姑娘忽悠自己的將軍,東拉西扯的,非但沒有阻止,還一副縱容的樣子。
還是白月輕咳了一聲,拍拍褚青肩膀,“水芯進不來的,你看到的男人應該就是我之前沒追到的那個,他叫陳襄,有他在,水芯不會有任何威脅?!?p> 褚青看向白月的眼神里帶了絲探究。
“陳襄?他是什么人?有這么大能耐?”
白月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一條縫隙,看著后院中無聲打斗的二人,視線定格在其中魁梧的男人身上。
“他是青云司這一代的司長,青云司向來神秘,司內(nèi)人才濟濟,能人異士輩出,實力不可小覷。
名字聽上去像是某個國家的附屬部門,實際上并無所屬,也從不參與任何紛爭。
不過他們自五十年前便隱世不出,聽說是在全力尋找大祭司卜算出的天命圣女。
我剛剛說他們隱世不出,也是有其他情況的,大陸上有什么大事,或者是他們圣女發(fā)話,這群人才會出現(xiàn)。
自上一任圣女逝世到如今,也該有五十年了。青云司圣女空位五十年期間一定會出現(xiàn)一個繼任者,陳襄一定是因為圣女的原因,才又開始在大陸上走動?!?p> 顧星沒聽明白,疑惑的看著扒窗戶的白月,“所以青云司的存在到底有什么意義呢?撥亂反正,平息戰(zhàn)爭,還是維護大陸平衡?不然聚集這么一批能人異士,總不能是為了好玩兒?”
白月舌尖抵了抵發(fā)癢的牙尖,眸子劃過一絲紅光,顯得十分妖異。
他往旁邊一躲,避過院子里陳襄的眼神,聲音帶著笑意道,“還真的是?!?p> 顧星:“…”
褚青:“?”
“他們并沒有什么使命,或者是一定要完成的訓言,建立青云司的第一任司長的確是因為有趣。
其中過多的秘辛我不清楚,不過青云司倒是沒做過什么壞事,只是行事作風隨心所欲,沒有規(guī)矩。被招收到司內(nèi)的都是有能力又十分叛逆的那些人,全司上下行為乖張不羈,偏偏又能力出眾,這樣一群怪物放在一起,當初讓整個大陸都人心惶惶。
不過他們?nèi)旧舷掠泻軋?zhí)著又無法被人理解的信仰,對于圣女的話奉為天命?!?p> 顧星也站到了窗前,兩顆腦袋一上一下湊在一起看著外面的打斗。
她壓低聲音,“那這圣女萬一哪天想毀了大陸,青云司的人不就屁顛屁顛去了?”
“按道理來說,確實會?!?p> “一群修為恐怖的怪物,指哪打哪,想想還挺…”
“嗯?你的想法很危險啊少女?!”
“開玩笑的。”
*
*
院子里。
陳襄躲過一道淡綠色刀光,以劍拄地,那副裝出來的冷面幾乎維持不下去。
他撇了一眼樓上,看向黑暗中豎瞳發(fā)亮,下半身變成蛇尾的水芯,這女人雖然傷不到自己,但因為同樣不想傷到她,自己根本無法逼近。
“水芯,要如何你才能跟我回去?”
“奴家為什么要回去,到都到這兒了,你越攔著奴家,奴家越想看看,那女人到底是個什么身份…”
從樓上到了院子黑暗處近距離觀看的幾人聽到這對話,顧星用氣聲詢問,“那女人…指的是誰?”
白月:“這里只有你一個女子,你說是誰?”
顧星:“怎么又關我事?”
臨越撤去了幾人身前的靈力,往前邁了一步,目光直視前方,不動聲色的挑了挑左眉,嘴角勾起能隱隱看到一邊的虎牙,“問問不就知道了么?!?p> 陳襄最先發(fā)現(xiàn),黑暗角落出突然走出一個少年,黑衣金紋,手里輕搖一把白面折扇,矜貴清雅中夾雜了些被刻意隱藏起來的狠戾,一張不似凡人的臉并沒有過多表情,卻讓人平白感覺到他的慵懶肆意。
在臨越身后,白衣少女也邁步走了出來,顧星摸摸鼻子,隨即背著手站到了少年身邊。
艷麗卻不失清純活力的面容讓人一眼難忘,身上并沒有過多的首飾裝點,眼眸清澈,兩個人衣袍是相得益彰的黑白色,同樣的金紋,腰間同樣的掛飾,看起來關系不淺。
緊跟著顧星,白月和褚青也都走了出來站在二人身邊。
水芯也轉過身來,看著一行四人,目光劃過渾身肌肉高高大大的褚青,外表精致可愛的白月,輕搖折扇的臨越,停在了顧星臉上。
顧星見白天的老板娘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看了看對方腳下的蛇尾,她挑了挑眉,語氣散漫,“老板娘這么晚了來星語閣做什么?我記得,今天的房錢好像沒少付吧?”
白月在旁邊不動聲色的觀察了一下顧星的表情,又看了看臨越,悄悄的和褚青吐槽,“你有沒有覺得,他倆表情動作越來越像了…”
褚青深以為然,重重的點了點頭,同樣愛挑眉,要搞事的時候表情最鮮活,情緒更多體現(xiàn)在眼底,面上的表情都不能信…
這倆都快活成一個人了。
這邊水芯慵懶一笑,把右手中青玉彎刀高高拋起,又穩(wěn)穩(wěn)接住,豎瞳慢慢的變回了白天的模樣,從儲物手鐲里拿出一幅泛黃的畫,展開對著幾人。
陳襄眼睛微瞪,抬手想拿,卻被水芯身子一晃,堪堪躲過,她瞥了一眼旁邊的男人,徑直對著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