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此時位于東市別墅區(qū),姜哲的私宅里,秦悅悅不可置信的對著電話,聲音尖利:“你說什么?那個賤人沒死?這怎么可能?”
電話另一端的司言:“信不信由你,反正姜……二少已經(jīng)知道了,并且為了讓司語回到他身邊,已經(jīng)開始對鼎盛施壓!你作為二少的未婚妻,真能咽下這口氣?”司言繼續(xù)煽風點火。
聞言,秦悅悅原本溫婉賢淑的臉上漸漸開始扭曲!甚至猙獰!仿佛這才是她本來的面目!
秦家,雖然沒有姜氏底蘊深厚,但也是東市排得上名的名門貴族。
而秦悅悅,就是秦家的獨生女,也是姜哲的未婚妻。從小被秦家人以繼承人的身份培養(yǎng),知書達理,溫婉賢淑,待人謙虛有禮。
在外人眼里,則是個不折不扣的名媛千金!
實則性情乖戾,任性跋扈!
訂婚四年多,姜哲對她也是溫柔倍至,可是卻從不提結(jié)婚的事!總是用工作太忙來推脫!
所以司語和孩子一直是她心頭的一根刺,都是因為她們!
可她又偏偏對這個姜家二少爺一見傾心。
本以為孩子沒了,司語那個賤人也死了,他的心也該收回來!
誰知……
“那個賤人在哪里?”秦悅悅聲音里透著一股子狠厲!
司言事不關(guān)己的說著:“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昨天我爸去世紀小區(qū),說司語已經(jīng)不住在那里了!不過……”
想了想,烈焰般的紅唇微勾,笑容陰邪又意有所指的道:“你可以問問二少,我猜他應(yīng)該知道的?!?p> 秦悅悅氣的咬牙切齒,可語氣卻依舊云淡風輕,她問:“為什么要告訴我這些?”
司言雙眸危險的瞇起:“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是嗎?我不希望我們今天的通話被第三個人知道!秦大小姐能做到吧?”
秦悅悅目光狡黠又輕蔑:“只要消息可靠,我自然知道該怎么做,你那邊有什么消息隨時通知我!”
司言嘴角噙著得逞的笑:“秦大小姐,那咱們合作愉快!”
東市第一名媛?也不過如此!
司言原本只想把司語還活著的事情告訴姜哲,姜哲自然就會對司語糾纏不放。
她就不信了,就算他胡子墨對這個離過婚還生過孩子的爛女人不介意,那他也不介意司語跟前夫糾纏不清嗎?
可是今天無意間聽見了爸媽的通話內(nèi)容,她沒想到姜哲竟然用鼎盛威脅爸爸!
這倒是她的意料之外,她和胡子墨八字還沒一撇,利弊她還是分得清的。
她還不想從公主變成灰姑娘,既然爸爸不讓她去打擾司語,那就讓秦悅悅?cè)グ桑?p> 傍晚,司政業(yè)坐在書房,他想了一天,最終還是撥通了姜哲的電話。
正在看文件的姜哲,慵懶撇了一眼司政業(yè)的來電,似笑非笑的接起電話:“司伯父,這么快就想好了?”
司政業(yè)內(nèi)心早已怒不可遏,無奈只能敢怒不敢言,壓低了語氣:“姜總,我想你應(yīng)該知道,胡子墨也在用鼎盛威脅我,我如果幫了你,公司還是會面臨危機……”
這是他最擔憂的,兩邊他都得罪不起!
對司政業(yè)的種種行為,姜哲早已是嗤之以鼻,冷哼了一聲:“司伯父大可放心,鼎盛的危機姜氏自會解決,況且,我只是讓語兒見我一面,是去是留都由她自己決定!”
聞言,司政業(yè)雙眸微瞇,他要的就是他姜哲這句話。
“那好,這兩天我會安排跟語兒見面,希望姜總說到做到!”
姜哲就知道是這個結(jié)果,他司政業(yè)如果對司語有半點情分,司語也不至于淪落至此……
“那是自然!更何況,您是語兒的父親!”父親二字加重了語氣,嘲諷之意不言而喻……
此時,東庭一號。
司語從空白的人生中,尋到了初始的美好,全然不知外面的風雨欲來。
而子墨,他本是狐妖,論起陰險狡詐之事,恐怕無人能與之匹敵,可他偏偏最不屑的就是謀算人心的陰詭之事。
幾次發(fā)現(xiàn)有人尾隨,他也只是視而不見的甩脫,從未揭穿或是出手。
只要他的語兒無事,他也懶得去理會那些小丑般的拙劣行徑!
二人坐在木質(zhì)茶桌的兩側(cè),司語將泡好的茶倒在子墨面前那個看似破舊的茶碗里。
子墨悠閑的抿了一口,眉眼溫和:“語兒,為什么要我在臥室喝茶?”
司語澄澈的眼珠微微轉(zhuǎn)動:“不為什么,呆在這兒心里舒服!”
她說的是實話,她就是覺得這個簡陋的小房間讓她覺得踏實!
聞言,子墨挑眉,不動聲色的問“語兒喜歡?”
司語微笑,用力點點頭:“喜歡。”
子墨凝著眼前的司語,她是那么的靈動、明媚!
這一刻的畫面,仿佛與回憶里重合。
也是在這樣的草屋,立于青山綠水間,他執(zhí)筆揮毫,描繪她的絕世姿容,她便烹一壺茶,看他妙筆生花,兩情繾綣,歲月靜好的令人神往……
司語忽然想起了什么,問道:“子墨,你真的不用去工作嗎?整天在家里陪我真的可以嗎?”
溫和的眉宇間多了一條黑線,貌似不悅:“怎么?不喜歡我在家陪你?”
司語白了他一眼:“我是怕你耽誤工作,我自己可以的,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你總不能天天在家里守著我吧?”
一輩子……掩飾不住的激動從他幽深的眸中溢了出來!
是的,他要的只是與她這一輩子……而她說,他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
子墨捧著她的臉,漆黑的眸底有了星辰般的絢爛,那也是他的心之所向!
“語兒,無論何時,你都要記得今日的話!我們還有一輩子的路要走……”
司語看不懂他眼睛里的情愫,但還是應(yīng)了一聲:“嗯!”隨即一陣慌亂的跑去了盥洗室。
子墨一頭霧水,站在盥洗室門外::“語兒?你沒事吧?”
司語窘迫,支支吾吾道:“那個……子墨,家里有衛(wèi)生棉嗎?”
子墨了然,勾唇一笑道:“我去買,你先出來吧!”
司語聽見門口的腳步聲越來越遠了,才磨磨蹭蹭的換好衣服出來!
“嗡……嗡……”司語循聲望去,見是子墨的手機,猶豫了一下,還是接起電話。
還沒等她說話,電話另一端的聲音傳來:“子墨,忘了告訴你,你和司語的血都可以解除封印司語記憶的術(shù)法,反正吊墜戴在司語脖子上,也不可能碰到血……”
解除封印記憶的術(shù)法?司語腦子里一片混亂,她無法消化這些信息,什么意思?
她的記憶被封印了?不是磕破了頭導(dǎo)致的?可是這是為什么?
藺晨繼續(xù)自顧自的說著:“子墨,你在聽嗎?別讓吊墜碰見你和司語的血……”
“嘟嘟嘟……”
司語拿著手機怔怔的站在原地!
藺晨一臉懵逼,認命般的嘆了口氣!
司語并未聽清他后面說的什么,只是木訥的掛斷了電話,腦海反復(fù)重復(fù)著她從藺晨話里捕捉到的關(guān)鍵詞:血,封印記憶,吊墜,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封???如何封???難道是子墨故意讓她忘了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