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蕓兒昨晚一夜都沒睡好,直到日上三竿了才起床,還沒來得及梳妝,就往房門口走。剛一開門,就看到楚衡站在院子里正對著她的房門,像是等候她已久的樣子。
慕蕓兒還沒有梳妝打扮,看見他有些尷尬,轉(zhuǎn)身欲走進(jìn)房間。
“蕓兒!”楚衡叫住她。
慕蕓兒停下腳步,及不情愿的轉(zhuǎn)過身:“你很早就來了?”
“我昨晚沒睡?!背獾纳袂榭雌饋砗苁桥d奮,一夜沒睡還神采奕奕的。
“為什么?”
“昨晚我做了一件很有意義的事情?!背夤首魃衩?,臉上一直帶著笑,說道,“我救了一個人?!?p> “救了一個人?”慕蕓兒皺眉,聽不懂他想表達(dá)什么。
“是??!”楚衡興奮地點點頭,繼續(xù)說,“你說得有道理,幫助別人真的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這個道理我終于領(lǐng)悟了!”
“你還記得我說的話???”慕蕓兒沒想到,她曾經(jīng)對楚衡說過的那些話,他記到現(xiàn)在,并且還按照她的話去做了。
“是??!一念之間,是生是死,可以為善,可以為惡。這一刻,我終于明白了這個道理,我真的很開心啊!”楚衡激動地握住了她的手,對她說,“蕓兒,人的一生中可以有很多種選擇,我想我可以選擇一條光明善良的大道,雖然我知道這條路會很難走,但是有你在我身邊,我就不怕了。”
慕蕓兒感到唐突,有些渾身不自在,她皺著眉甩開他的手,岔開話題:“我們要不要去前廳吃點東西?。俊闭f完,她轉(zhuǎn)過身。
“蕓兒,我有話要和你說。”楚衡也轉(zhuǎn)過身,走到她面前。
“再不吃早飯,我就要暈了!我要暈了!”慕蕓兒實屬無奈,不想聽他繼續(xù)說下去了,只要假裝暈倒,轉(zhuǎn)移他的注意力。
“蕓兒!”楚衡一臉的著急,趕緊把她扶進(jìn)房里,讓她在床上躺下。
秋雨和冬雪從前院趕來,連忙問:“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我頭暈??!”慕蕓兒躺在床上,用手扶著額頭,假裝呻吟著。
“小姐!要不要請大夫來???”冬雪說著就要出去。
“不用了!”慕蕓兒趕緊起身阻攔,“我應(yīng)該沒什么大礙?!?p> “好端端的,怎么頭暈了呢?”秋雨也有點擔(dān)心,吩咐冬雪,“還是去請個大夫來吧!”
“哎!冬雪!不用了!”慕蕓兒趕緊攔下她,明知道自己一點事都沒有,請什么大夫?。磕绞|兒無奈解釋,“我只是早上沒吃東西而已?!?p> “那我去端些早飯來!”秋雨說著忙往廚房走去。
楚衡有些擔(dān)心她,在她床邊坐下,想照顧她:“蕓兒,不如待會我陪你一塊吃點東西吧!”
“可是,我突然覺得好困??!”慕蕓兒繼續(xù)找別的理由,繼續(xù)裝困,“肯定是我昨晚沒睡好,我還是不吃了,想再睡一會,你先回去吧!”
楚衡見她臉色蒼白,有些擔(dān)心:“可是你臉色很差,真的不用找大夫嗎?”
“我吃飽了睡好了,精神就會好的?!蹦绞|兒一邊打著啞謎,一邊回絕他,“你不用擔(dān)心了,趕快回去吧!走吧!”
“那好吧!”楚衡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只好先行離開,還叮囑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慕蕓兒趕緊假裝躺下睡覺,楚衡走兩步回一次頭,有些不放心,最后還是走出了她的的房門。冬雪幫她關(guān)上門,慕蕓兒睜開眼睛,見他們都出去了,才爬起來。嘆了一口氣,內(nèi)心糾結(jié),無奈地自言自語道:“一早就跑來握著我手說有話要對我說,叫我怎么辦啊?楚狄!你趕快回來好不好?”
楚狄?guī)е魂犑绦l(wèi)按照晉王所給的線索找到了靜安師太的居所,剛進(jìn)入院子,就有一批黑衣死侍出現(xiàn)了。他們盯著楚狄的行程已久,要趕在他們找到靜安師太之前,將其滅口。
只要楚狄一現(xiàn)身,就掉進(jìn)了他們設(shè)下的重重陷阱,楚狄設(shè)法脫困,三兩下就將那群黑衣死侍全數(shù)解決,平安帶走了靜安師太。
京城皇宮里,沅卿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太子宮,已經(jīng)半月有余,他每天在床底下偷偷挖地道,隨時準(zhǔn)備逃走。還每天小心翼翼的,命人看守在門口,可最終還是躲不過國舅的眼線,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國舅和蕭貴妃突然走進(jìn)來,正好看到沅卿在床底下挖地道,怒斥道:“你整天躲在寢宮里,偷偷的挖地道!是不是妄想逃之夭夭?。俊?p> 沅卿嚇得立刻停了手,從床底下爬出來,連忙解釋:“不不不!不是!我就是一時貪玩。”
“你偷偷挖地道,這叫貪玩?”國舅早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這不是在練習(xí)變戲法嗎?”沅卿找借口隱瞞,“我真的不敢騙舅舅??!不信您問母妃!”
蕭貴妃看到沅卿給自己使了個眼色,便替他隱瞞道:“大哥!沅卿他沒有騙你,你就不要再為難他了?!?p> 國舅冷哼一聲,命令道:“我不管你在玩什么,你盡快把地洞給我封掉!聽到?jīng)]有!”
“聽到了!”沅卿點頭,不敢再吭聲。
“你給我聽著!”國舅怒斥道,“從今天開始,你最好不要再做出任何讓我不滿意的事情,給我規(guī)規(guī)矩矩的做你的皇帝。不管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你這一生,注定是我的傀儡。你要是再敢出半點差錯!我絕饒不了你!聽明白了嗎?”
“明白了!”沅卿不敢有絲毫反抗。
楚狄?guī)ъo安師太回去的路上,為保萬全,改走水路,他把靜安師太安頓在船艙里,四周派侍衛(wèi)嚴(yán)加保護(hù),他站在船頭,關(guān)注四周的動向。
楚狄忽然感到船下明顯有些阻力,水面上起了大幅度的波紋,警惕道:“大家小心!有埋伏!”
突然,一群黑衣死侍從水里冒出來,楚狄與他們交手,吩咐守在船艙附近的侍衛(wèi)不準(zhǔn)離開半步。船即將靠岸,被水底隱藏的死侍緊緊拴住,讓船無法行駛,楚狄進(jìn)入船艙抓走靜安師太,用輕功將她帶離水面,侍衛(wèi)們隨行保護(hù)。陸地上,等著他們的,是越來越多的黑衣死侍和刺客。
楚狄縱然能以一敵百,可抵不住他們躲在草叢里的武器暗算,還是不慎被他們刺傷。在緊要的關(guān)頭,他護(hù)住了靜安師太沒有到他們的毒手。幸而晉王和丞相派出接應(yīng)他的援兵趕到,才化解了這場危機(jī)。
慕蕓兒從早上起床到現(xiàn)在,一直不敢再走出房門半步,生怕楚衡還沒走,再見到他尷尬,秋雨和冬雪就坐在院子門口守著慕蕓兒。
“秋雨,你說,楚家大公子是不是已經(jīng)走了?”冬雪東張西望了很久,也不見他的蹤影。
“你在這走來走去的,要是沒看到他,那他就是走了唄!”秋雨說著也回頭望了望周圍。
“你說小姐今天是不是有點怪怪的?。俊倍┯X得她今天有點反常,“小姐一會頭暈,一會又困了,剛才這會更離譜,說什么腳疼,下不了床。她是不是有意在避著大公子???”
秋雨也弄不明白,干脆就不去想:“小姐的事!也輪不到我們管??!做好自己的事就行了!”
“我這是關(guān)心小姐啊!”冬雪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她最近總是怪怪的!就連你也怪怪的!”
“我哪里怪?”
冬雪忽然有這種感覺:“你好像也幫著小姐在躲避大公子,你說,你是不是知道小姐心里是怎么想的啊?”
“我不知道?!鼻镉昕桃舛惚?,說完,起身走去了前廳。
“喂!你等等我!”冬雪追著她一直問。
她們走開后,楚衡從附近的回廊里又走了回來,他一直沒有離開,總覺得慕蕓兒今天怪怪的,像是在刻意躲著他。剛才又聽見秋雨和冬雪的對話,他就更加深信不疑了,可又想不明白慕蕓兒為什么突然躲著他。
晚上,楚衡又是一個人在樹林里練劍,發(fā)泄心中的憤怒和不甘。一瞬間怒火攻心,走火入魔,頭痛欲裂。
楚狄離開清風(fēng)鎮(zhèn)已經(jīng)三天了,慕蕓兒實在焦心不已,為了躲避楚衡今天又來找她,她一大早就去了楚府,陪夫人喝茶聊天,還能順便側(cè)面打聽一下楚狄的情況。
“蕓兒,喝茶??!”夫人見慕蕓兒忽然發(fā)愣,稍加提醒。
慕蕓兒緩過神來,想問起楚狄,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夫人倒是先提到:“狄兒總算趕在今天就回來了。”慕蕓兒聽到這句話,眼神里忽然充滿了色彩,夫人有話想問她,“蕓兒,過去這么多時日了,你到底想好沒有,要和我哪個兒子成親???”
突然被問到成親這樣的大事,慕蕓兒一時之間還不知道如何答復(fù),只感慨道:“時間過得好快??!如果還能夠再多一些時間再做決定,那就好了?!?p> “你難道還沒有拿定主意?”夫人倒有些難辦了。
慕蕓兒心里喜歡的是楚狄,她很確定這一點,可是突然要在夫人面前說出自己的選擇,似乎太過唐突。便分別為他們二人都說了好話:“大公子沉穩(wěn)可靠,二公子瀟灑俊俏,真的很難決定啊!”
“蕓兒!你可不要和我開玩笑??!”夫人的神情突然嚴(yán)肅起來,“如果這件事情再耽擱下去,就要被人恥笑了!”
這時,楚衡正好走進(jìn)來:“娘!蕓兒!”
“你跑去哪了?”夫人詢問,還看了一眼慕蕓兒道,“蕓兒一大早就過來了?!?p> 楚衡也看向慕蕓兒,神情淡漠了許多:“你找我有什么事???”
“沒事?!蹦绞|兒反正也不是來找他的,回答道,“我只是在府里閑得發(fā)慌,所以想過來陪陪丞相夫人?!?p> 丞相也里屋里走出來,經(jīng)過人前,慕蕓兒起身行禮:“丞相大人?!?p> “蕓兒啊!”丞相客套道,“你先坐著,我失陪了?!?p> “老爺,要出門嗎?”夫人起身問。
“是??!狄兒回來了?!必┫嗾f到這句話的時候,慕蕓兒的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迫切的想要知道楚狄的消息。丞相繼續(xù)道,“他已經(jīng)到晉王別苑等我了,我現(xiàn)在要過去一下?!?p> 慕蕓兒主動想要跟隨:“丞相大人,晉王別苑甚遠(yuǎn),不如讓蕓兒陪同您一起去吧!”
“不必了,蕓兒,你坐吧!”丞相一口回絕,便匆忙走出去了。
沒能去見他,慕蕓兒有些失望。夫人看得出她似乎不太高興的樣子,便解釋道:“蕓兒,老爺可能是和晉王有事要談,所以不方便有人陪著。”
慕蕓兒點點頭,便留下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