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西方副國,在嬴童突然回國后,內(nèi)隙便已生出?,F(xiàn)在的國主名義上是嬴原,但他常年征戰(zhàn)于外,抵御妖物,皇城內(nèi)諸多政務事宜都由嬴童代為?,F(xiàn)在的皇城,已經(jīng)有不少人轉(zhuǎn)而支持了嬴童再位,畢竟嬴童才是原來西方副國真正的嫡主。而最重要的原因是嬴童有嬴燭這樣一位子嗣,而嬴原在失去了果兒后,再未婚娶,大臣對此事的勸諫全部被其選擇了無視。沒有子嗣又常年征戰(zhàn),對于一個國家來說,是沒有保障不可延續(xù)的。
而“天下不問”中發(fā)生的事,自然也要傳到西方副國各人的耳中。一時言論四起,其中大多認為這種行動是嬴原因為忌憚嬴童暗中派人所為,再加上確鑿的證據(jù)——只有軍中可用的攀云鉤,擁有軍隊調(diào)度權(quán)的國主;特殊暗器來自于只聽命于國主的凌天雪和率屬于他的“雪上血”。
對此,眾大臣中支持嬴童的表明這是嬴原已容不下自己的兄弟,想要斷其子嗣,阻其爭奪王位。支持嬴原的則批評這是赤裸裸的陷害。
遠在畫布山外圍駐扎的嬴原,在得知此事后,叫來了軍中先鋒凌天雪和軍需官進行詢問。
“凌將軍,‘雪上血’你可有擅自指使行動?”
“并未。”
嬴原轉(zhuǎn)而問到軍需官:“我軍兵武庫中的攀云鉤可有遺失?”
“并無遺失。但……”
“說?!?p> “攀云鉤在皇城武庫中也有寄存?!?p> “看來我們確實是被陷害了。”
隨軍的蘇青桓出首道:“國主,我想您還是應該暫行回宮,以防生變。”
“怎么?你在擔心什么?難不成是擔心我的兄長會篡位?”
“國主,臣微言,即便您認為您的王兄沒有這種想法,但此時人言惑惑,也不可不防。朝中不少大臣都以您缺少子嗣又未婚娶為由,散布著不利于您的謠言。”
“未婚娶?那我的王妃果兒是誰?我征戰(zhàn)在外,抵御妖物,就是為了堵住那些墻頭之草的嘴。待我引軍功而回時,又有誰敢再在我面前妄言一句?此乃天賜良機,若想穩(wěn)固朝綱,軍必凱旋,王必英雄?!?p> “臣有一言?!绷杼煅┑?。
“凌將軍請說?!?p> “我朝大軍多已調(diào)出駐于此地,但畫布山圍闊千里,其中妖物肆虐難以迅速清除。長久拘于此地,不利我軍。若……”凌天雪猶豫后道,“若國主王兄起兵來犯,我軍前后受敵,必敗。”
“凌將軍,連你也不信任我的王兄嗎?你們都不信任,唯我相信,我的王兄絕不會犯我。王兄心思不在王權(quán),為人儒和善良。他的性情,我深知,你們不必再言。我必將掃除這些妖物,以三年為期,不勝何歸?”
被嬴原無比信任的嬴童此時正端坐在自己的寢宮中,雙拳緊握,用力過度的他全身都在微微顫抖,指甲已刺入掌心血肉之中。每夜驚醒后,他都會這樣獨坐到天明。
那是一個信號,一個警告的信號,一個逼得他無法再拖延下去的信號。
終要為這不愿為,不可為之事了嗎?
嬴童暗中下令,屯兵。
再過十日后,天蒙蒙亮時,畫布山外圍嬴原賬中迎來了一位客人。嬴原聽到來人的名字后,衣不更,飯不食,赤腳出帳相迎。
“花尋酒軍師,沒想到您會突然造訪?!?p> 于帳外的花尋酒散著衣袍,酌著酒:“我來便來,你怎么這么高興?”
“當年您可是幫助封印這畫布山妖物的最大功臣,我怎會不高興?!辟腚y道是主國將花尋酒派來協(xié)助他再封妖物?
而花尋酒像是猜到一般,道:“你不要這么高興,我不是來幫你的。我是想進這山里,你的守衛(wèi)不讓我進,我來向你討個書令?!?p> 嬴原聽了倒是有些失落,不過想想,最近西方副國派去的殺手到了主國“天下不問”大鬧一番的事情還尚未調(diào)查清楚,主國怎么會在此時派人來協(xié)助他們。
“花尋酒軍師,這畫布山中妖物肆虐,您孤身一人進入太過危險,我讓軍衛(wèi)護你?!?p> “不用了,你的軍衛(wèi)送進去就出不來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出的來?!?p> “花尋酒軍師何故犯險?”
“這是你該問的?我不告訴你,你能怎樣?”
“哈哈,花尋酒學師說笑,我哪里會對您怎樣?!?p> “那我就告訴你,我去找找他們的頭,問問他們干嘛要來這里搗亂,背后又是誰指使。然后看看是不是可以把他們請回去?!?p> 嬴原聽了苦笑兩聲,這要是能做得到,那除非花尋酒軍師和那妖物是同一陣線,不,生死兄弟才行吧。嬴原回帳替其寫了書令,花尋酒接邊看邊飲一杯后轉(zhuǎn)身便走,待嬴原目送花尋酒離開后,這才失了意興回到賬中??刹涣匣▽ぞ朴终鄯盗嘶貋?,嬴原再次出迎。花尋酒卻只將一封信交給他后對他說,若是自己三日之內(nèi)沒有出來,就讓他把這封信送到“天下不問”的小香學師手中。
僅此。果真是,一點忙都沒想幫啊。
嬴原看著信封上的字跡甚是清秀,像是一個女子才能寫出的手筆。但他沒有再多想,只把信收好,等候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