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一陣鐵軌的摩擦聲,電車緩緩?fù)A讼聛?,一對情侶一前一后相繼下了車,戴著眼鏡的清水惠將目光轉(zhuǎn)向了身后,手拿著外套的高高瘦瘦的男生。
男生的名字叫做西渡司,她很喜歡西渡司,他們兩個從大一開始認(rèn)識,當(dāng)時西渡司是鋼琴部的部長,而她也因為喜歡鋼琴便莫名其妙的加入了鋼琴部,開始認(rèn)識了這個不喜歡說話,性格有些孤僻卻又很善良的男生。
轉(zhuǎn)眼間,一年過去了,在鋼琴部的比賽中,西渡司以演繹了《第三協(xié)奏曲》而從各個學(xué)校的聯(lián)合比賽中獲得勝利,當(dāng)時西渡司演奏鋼琴時表現(xiàn)出的強大,以及頑強的生命的精神打動了她,她決定以部員的身份表白。
只不過表白后,清水惠發(fā)現(xiàn)西渡司的家境并不好,西渡司的父母已經(jīng)去世了,家里只有他一個人,之所以考上名校全部都是靠著他的努力,以及在全市獲得鋼琴比賽的前三名得到的高中的推薦才來到的這所大學(xué),但清水惠并不在意因為她的家庭是全市有名的富商的家庭,所以她從小并不在乎對方的錢有多少,只是認(rèn)為只要自己喜歡就足夠了。
剩下的兩年,兩人彼此恩愛的相處,偶爾也會在人群中撒一些狗糧,炫耀他們真摯的愛情。
只不過令清水惠有些不悅的是她的父親一直在干涉兩個人的愛情。
因為清水惠的家擁有一些產(chǎn)業(yè),并且擁有二十億以上日元的市值,可西渡的家只是個普通的家庭,導(dǎo)致自己的父母嚴(yán)重反對兩人來往。
并且在半年前清水惠的父母介紹了一個和他們家庭相差不多的男人,認(rèn)為這個男人才能給她幸福,可清水惠并不喜歡,并且拒絕了那個男生的追求。
清水惠從小到大都過著被家里安排的提線木偶的生活,這一次她也是第一次在自己的感情上,選擇了拒絕,和父母發(fā)了脾氣,她喜歡西渡司,以后不希望父母左右她的感情,
結(jié)果就產(chǎn)生了像小說中戲劇性的一幕,她去見那個男生的時候剛好被西渡司見到了,西渡司認(rèn)為她背叛了兩人當(dāng)初的誓言,在兩人的爭吵中,最終西渡司提出,如果真的相愛的話,那就一起離開這里。
所以,就有了現(xiàn)在坐著電車離開家,打算找到真正自由的兩個人。
“惠?!?p> 剛剛下車,西渡司就加快步伐來到了清水惠的身旁,將西村和陽剛才還給他的外套披在了清水惠的身上,一種難以形容的溫暖感覺籠罩了清水惠的身體,就像是小時候媽媽溫暖的手一般。
隱約間,一陣“鈴鈴鈴”就仿佛巫女神社奏響的神樂鈴的聲音傳來,甚至這一刻清水惠一直有些不安的內(nèi)心都安定了下來,在清水惠的眼鏡的鏡片反射中,隱約間她看到了一縷縷白光纏在了西渡的身體四周。
“司...”
西渡司沒有說話,拉起了清水惠的手。
清水惠驚愕的看著西渡。
他的手,開始溫暖了.....
“抱歉,一直以來,都是我的情商太低了,我只考慮過自己,并沒有考慮你的內(nèi)心想法?!蔽鞫傻哪樕下冻隽饲敢獾谋砬椋傅氖顷P(guān)于清水惠的努力,他都未曾理解的歉意。
“不,是我一直以來過于無理取鬧了。”清水惠搖了搖頭,她有些后悔,明明只要自己說出口西渡都一直會幫助她,她卻還怪罪著西渡。
“你真的打算和我去山頂,搭個帳篷,明天一早看最后的日出?”西渡猶豫了一下問道。
清水惠這才回想起來,她們離家出走首先是打算來到附近的山頂看日出時的大海,她的手提著包,看著西渡,微笑著點頭:“嗯,我很希望能和你在山頂看到海上的日出。”
聞言,西渡點了點頭,然后笑道:“我依稀記得,我已經(jīng)看過這種景色了,和你應(yīng)該是第二次?!?p> 清水惠:“.....”
“沒錯,也是和我最喜歡的一個女生?!蔽鞫伤纠^續(xù)說道。
真理:“.....”
西渡司見狀,將目光轉(zhuǎn)向真理,他身體四周纏繞著的白光愈發(fā)耀眼,就像是處于月之女神的籠罩下一般,他的臉上夾雜著寧靜的笑容:“惠,抱一下作為看海的慶祝?”
“這不好吧?”清水惠為難的朝著四周環(huán)顧了一眼,但好在現(xiàn)在時間都到了晚上10點,車站也沒有別人。
還沒等同意,清水惠感覺自己的身體被一雙大手緊緊的擁抱住,西渡的身體并沒有之前的冰冷,反而帶著一種溫暖,讓一直覺得有些冷的清水惠的內(nèi)心都變的炙熱了起來。
只是輕輕的擁抱一下,西渡司便松開了手,清水惠的臉頰兩側(cè)泛著微微的暈紅,笑吟吟的道:“好了,我們現(xiàn)在去山頂?shù)却粘霭??!?p> 出乎她的意料,這一次西渡沒有贊同,反而搖了搖頭。
“啪——”
真理的手心一松,手里的眼鏡不小心掉落在地上,鏡片四分五裂,在月光下碎裂的鏡片折射出光芒,卻沒有照應(yīng)出西渡的身影。
“你應(yīng)該早就知道我已經(jīng)死了吧?卻一直陪我到現(xiàn)在。”西渡面帶著笑容的看著清水惠。
清水惠抿著嘴唇,沒有回應(yīng)西渡。
“其實從來到電車上之前,我的想法只有一個,那就是蠱惑著讓活下來的你陪我一起去死,所以我才蠱惑你陪我去山頂,這樣一來我可以找個機會把你推下去,讓你的靈魂也能夠陪著我,并且和我一起誘惑更多來到山頂?shù)娜藟嬔?,可不知為什么,在剛才從電車上下來后,我恢?fù)了一些理智...
說到這里,西渡堅強的一笑:“所以剛才的擁抱,就意味著我們完美的別離,我不希望你陪我死,就讓我們到此為止吧?!?p> 清水惠的身體微微一顫,眼睛一下子紅了起來,咬著牙,鼓起勇氣:“就算你失去了理智想要讓我去死,我也一樣會陪著你的,因為我們約定好一起去看完最后的日出....”
“不,其實我一直希望你能獲得幸福,得知了你在上次活了下來,我很開心,而且你能夠陪我來到這里走完最后一程,也讓我很欣慰。”西渡司搖了搖頭,白光侵蝕了他的身體,他的身體就仿佛星屑一般,開始一點點的在清水惠的面前消散著。
“月光...很溫暖......”
望著眼睛周圍紅紅的清水惠,西渡伸出手,可手卻從清水惠的臉頰穿過,他的臉上帶著笑容,身體隨著一陣微風(fēng)吹過消散開來...只留下了清水惠呆呆的站在原地,手里正拿著西渡的那件外套,跪坐在地上抱著外套痛哭不已。
......
“為什么要做那種麻煩的事情?”
剛剛剛準(zhǔn)備離,開西村和陽就聽到身后傳來了一個少女清冷的聲音,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之前電車內(nèi)坐著的水手服少女,她的手里拿著之前的太刀走向西村和陽,解釋道:“這種鬼只是普通的靈,對于普通人來說沒什么太大的威脅,但是卻能蠱惑人的心,讓他們心甘情愿的去死,本來我打算直接殺了的,你卻多此一舉的凈化了他?!?p> “沒有什么多此一舉?!?p> 西村和陽淡淡的聳了聳肩,瞥了一眼不遠(yuǎn)處正低聲抽泣的清水惠,無所謂的笑了笑:“沒看到這兩個人很喜歡對方嗎?要是直接殺了有點太缺少情感了吧?”
其實從西村和陽上車就注意到車?yán)锏墓殴至?,因為車?nèi)的溫度太低了,而且這節(jié)車廂內(nèi)只有四個人。
自從上次遭遇鬼后,西村和陽就對于鬼這種生物有了一些認(rèn)知,所以利用精神力感應(yīng)了一下,第一時間就鎖定在了西渡身上,然后在接觸中給西渡注入了一些圣光,并且在剛才用了“安靈”的技能,凈化了對方,讓對方可以安詳?shù)乃廊ァ?p> 只不過西村和陽倒是沒料到剛才提醒他的高中生少女竟然同樣是超凡者,看上去校服和他的學(xué)校的細(xì)節(jié)有些不同,看上去是神奈川縣其他學(xué)校的女高中生。
這時,西村和陽注意到她的手伸入了挎包里,從里面拿出一沓報紙扔了過來。
西村和陽伸手接住報紙,在報紙的第一頁上顯示著“三天前,一對情侶因為在鐮倉市看海,不小心從山崖墜落,一死一傷的標(biāo)題?!?p> 西村和陽向下翻看,原來經(jīng)過調(diào)查,起因是兩人不滿家里對于婚姻的阻攔決定看了日出后殉情,幸運的是女方并沒有摔到崖底,而男方卻摔倒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導(dǎo)致當(dāng)場死亡。
這么看來,這兩人就是清水惠和西渡了。
少女從西村和陽的手里將報紙拿了回來,放入包里背對著西村和陽說道:“在清水惠醒來后,她一直說能看到西渡,并且說著西渡就在她面前,還在和她說話,真理的父母懷疑她是不是精神上出了問題,可檢測并沒有事,所以就拖人脈找到了我,我本來打算等下車后,等兩個人短暫分開后殺死了西渡的靈,沒想到卻被你用這種善良的方式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