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頭看去,高大的男人有著模糊的面容,酒吧內(nèi)本就燈光昏暗,曖昧的粉色鐳射燈四閃,再加上她喝的神志不清,能看到一張打了馬賽克的臉。
陸清揉了揉眼睛,男人的臉還是模糊不清。她索性不再去看,大聲問道:“你剛才說什么?”
顧南城皺了皺眉,顯然并不愿意重復(fù),他淡淡問道:“你滿十八了嗎?未成年不允許進(jìn)入酒吧?!?p> “謝謝提醒,你姐姐我沒那么嫩。”陸清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語氣中隱約流露出些許煩躁,她是不是長得太矮別人都以為她是未成年???不然為什么出來喝個酒就不斷有人想讓她回家?
家?不存在的,她現(xiàn)在無家可歸。
“小姐,給您叫的計程車到了,請問您的家庭住址是……”剛才的那個帥氣酒保一手拿著手機(jī)匆匆走過來,看到陸清身邊的男人,目露驚詫,“BOSS,你怎么……”
“別煩我!走開!我不走!”陸清一把推開在她眼中無比礙事的酒保,固執(zhí)地端著空酒杯走向自助酒水區(qū)。
酒保轉(zhuǎn)頭看向一旁筆直站立、神色冷峻的顧南城,低聲道:“BOSS既然,您來了,您看這位客人……”
“不走就算了,顧客至上,他們有選擇的自由,但是要關(guān)照好,別醉酒鬧事,影響了生意和口碑。”
顧南城沉穩(wěn)地發(fā)出命令,酒保垂眼恭敬地點頭應(yīng)是,顧南城拍了拍酒保的肩膀:“表現(xiàn)不錯,你才實習(xí)幾天是吧?可以轉(zhuǎn)正入職了?!?p> “多謝BOSS!”
沒有再看身后酒保欣喜若狂的表情,顧南城徑直走向陸清晃悠過去的方向,眉頭緊皺。
而此時此刻,陸清正樂呵呵地接住一個小混混模樣的男人遞過來的酒杯:“謝謝你請我喝酒,你真是個好人!好人一生平安!”
“你喝醉了,要不要到我房間去休息啊?”心懷不軌的小流氓盯著陸清一飲而盡他遞過去的酒,露出了得逞的壞笑。
酒里有藥,功效是什么,不必多說。
這是酒吧中常見的套路之一,在這種地方,享受酒的人只會淺嘗輒止,而想要尋歡作樂的人才會喝的酩酊大醉,然后期待某些酒后亂性的艷事。
顧南城走到陸清的旁邊,伸手捏住她的肩膀,就要強(qiáng)行將她帶走:“走,離開這里,別在我的酒吧里惹事?!?p> “你放開我!你誰啊你,你是哪個酒保,你們老板怎么培訓(xùn)你們的,竟然對客人動手動腳!我告你性騷擾信不信!”陸清借著酒勁大呼小叫,令顧南城又生氣又好笑。
哪個酒保?她可真會認(rèn)人。他堂堂顧家少爺,竟然被認(rèn)成一個酒保?顧南城內(nèi)心窩火,便不打算再幫助陸清,這種不識趣的女人,自己被下藥了還渾然不知,卻把想要幫助她的人當(dāng)做流氓,還是讓她自生自滅去吧。
他松開了陸清,轉(zhuǎn)頭就走,眼角的余光看到陸清被那個色心大起的混混拉扯著帶走,唇角溢出一絲冷笑。他又不是什么圣人,何必在乎那個女人的死活?
凌晨一點鐘,顧南城站在酒店套房的門口,一邊閉眼揉著太陽穴,一邊掏出房卡刷卡進(jìn)門。沒有預(yù)料之中的“滴滴――”聲,顧南城皺眉睜開眼,才發(fā)現(xiàn)門竟然是打開著的。
顧南城推門而入,屋內(nèi)一片漆黑,借著窗外的霓虹燈能看到,大床上躺著一個近乎赤裸的女人。
哼,為了接近我,還真是費(fèi)勁心機(jī),查出我的行程和房間號,竟然還撬開了我房間的門?
顧南城冷笑著走向床邊,想讓這個不知道從哪來的妄圖勾引自己的女人滾出去,“啪嗒”一聲,有著紅外線感應(yīng)器做開關(guān)的燈自動亮起,女子的容貌暴露無遺。
“怎么是你?”
陸清的頭很痛,巨痛,太陽穴腫脹的厲害。她第一次喝酒,宿醉的感覺從未體驗過,還好晚上沒吃東西,才不至于醒來就吐一床。
等等,她為什么躺在床上?
陸清對于昨晚的記憶完全模糊不清,這種情況俗稱“喝斷片兒”了,她揉著腦袋艱難地坐了起來,睜開眼睛,環(huán)視四周,陌生的酒店房間,登時讓她心生不好的預(yù)感。
“嘎吱――”衛(wèi)生間的門開了,顧南城披著浴巾、上身赤裸的走出來,下身只穿了一條四角內(nèi)褲,強(qiáng)壯的身材一覽無遺。
陸清嚇得立刻閉上眼睛癱在床上裝死,大腦飛速的旋轉(zhuǎn)著該如何應(yīng)對現(xiàn)在這個尷尬的狀況。
這男人是誰?她不會莫名其妙和他酒后亂性了吧?
陸清緊閉雙眼,豎起耳朵傾聽著周圍的動靜,陌生男人拖拉著拖鞋走到她的身邊,陸清感覺到男人的呼吸聲越來越近,她的臉頰上甚至都能感覺到男人溫?zé)岬耐孪?,她渾身的肌肉都因緊張而繃緊,內(nèi)心嘀咕著:這家伙不會想趁我睡著的時候……
“哇呀!”陸清怪叫一聲,一腳踹了出去,她練過女子防身術(shù),教訓(xùn)小流氓還是綽綽有余,更何況是趁其不備,這一腳絕對要把他踹的懷疑人生!
不料,她的腿竟然被男人眼疾手快的抓住了,陸清整個人都要被他倒拽著提了起來,兩個人以一個極度曖昧且高難度的動作僵持著。
“嘶――疼疼疼!你放開我!”
顧南城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陸清,他松開陸清的腿,接著扯著陸清的襯衫領(lǐng)子把她揪到自己的面前,冷冷地盯著陸清眼睛:“你干什么?”
“你問我干什么?當(dāng)然是教訓(xùn)小流氓了!說,你是不是昨晚上對姑奶奶做了什么不軌之事,我現(xiàn)在就要去報警!”
顧南城冷笑一聲:“這是最新的手段嗎?欲擒故縱?可惜我對你沒興趣,別裝出一副被人凌辱過的無辜模樣,穿好你的衣服趕緊滾?!?p> “你……你說什么?”陸清沒明白過來男人的意思,他竟然讓她滾?現(xiàn)在的流氓都這么囂張了嗎?
“我還沒有追究你私闖我房間的事情,也不想看你衣衫不整的做作模樣,識相的話就別發(fā)呆,給你十秒鐘離開這里,十、九……”
顧南城自顧自的說著話,臉上帶著嘲諷的冷笑,陸清更加迷茫了,他到底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