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錯了嗎?
她沒有錯,她堅持的是法律的規(guī)則。
法不容情。
三天的時間的很快,這三天陸清一直在準備自己的資料和證據(jù),譚晟沒有再來找他。
譚家也沒有再委托她,她還是譚氏集團對立面的訴訟代理人。
陸清以無懈可擊的面貌出現(xiàn)在法院外,她的下屬和她一樣面無表情卻居高臨下。
馮晚晚面目冷然走過來:“這是你回來這里打的第一場官司,可能也是最后一場,好好享受它吧?!?p> 陸清只用眼睛斜了她一眼,隨即勾了勾唇角什么也沒說,只是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
“Yuki,讓你準備的慶功宴準備好了嗎?”
無聲的挑釁。
下屬頷首:“已經(jīng)準備好了,只等判決下來了?!?p> 還沒開庭,就已經(jīng)準備好了慶功宴,這是顯然沒有把馮晚晚放在眼里。
馮晚晚當眾被打了一巴掌一般:“你……!”
就在這時,一道男聲打斷了她:“馮晚晚,忘記我對你說的話了嗎。”
譚晟目光冰冷,讓馮晚晚被釘在當場。
他轉(zhuǎn)向陸清,目光變得溫柔,“我會看著你勝訴的?!?p> 陸清心里一梗,“譚先生知道我勝訴后譚氏集團的下場嗎?”
譚晟:“無所謂,它不重要。”
這個男人,什么時候說話這么撩了,五年前他從來不擅長說情話的。
哪怕是兩人最親近的時候。
甩掉腦子里奇怪的想法,陸清讓自己冷靜下來,看著馮晚晚嘲諷一笑。
“美男計對我沒用?!?p> 說完,她瞪了一眼譚晟后率先進了法院。
這三天她想了很多,譚晟不是個會撒謊的人,他說的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的。
但她只能做到不怨恨他。
一個小時后,陸清和馮晚晚對面坐下,在法官宣告開庭后各自高度重視起來。
“……原告訴稱,譚氏集團三年前設立綠波金融中心置業(yè)有限責任公司,并持有百分之百的股份,三個月前,譚氏集團公開競標綠波公司名下產(chǎn)權(quán)以及地塊收益權(quán)……因此指控譚氏集團存在合同詐騙行為。被告是否有異議?”
馮晚晚聽到陸清給法官的訴訟書,頓時有些不安,她想到可陸清會很全面。
卻沒想到她拿到測三年前譚氏集團的股權(quán)書。
“我方有異議?!瘪T晚晚不得不站起來應對,“我方公司給予競標的只是百分之五十的股份以及收益權(quán),剩余百分之五十競標給他人不存在合同詐騙行為。”
隨著馮晚晚話音落地,陸清站起來。
“馮晚晚律師,請問可有看過競標后雙方公司簽訂的合同?合同第16.2條、17.5條做了如下約定。除非本協(xié)議另有規(guī)定,未經(jīng)對方事先書面通知,任何一方不得全部或部分轉(zhuǎn)讓綠波公司本協(xié)議下的任何權(quán)利和義務?!?p> 馮晚晚咬牙:“譚氏集團有權(quán)處理另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權(quán)益?!?p> 陸清:“我方委托人有優(yōu)先購買權(quán)。”
說實話,這個案子對陸清來說,好解決也不好解決,只要她咬死了,勝訴的可能就很大。
馮晚晚知道,自己現(xiàn)在需要打感情牌了。
走出來面對法官和眾人說道:“如果一個農(nóng)民伯伯出來賣水果,某個客人買了半框,剩下半框要賣出去難道他還要經(jīng)過該客人的同意?”
“這是不是太不合理了!”
剛才說的那些大部分人都聽不懂,但馮晚晚這些話圍觀群眾聽懂了。
他們想了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就是啊,那是人家自己的東西,人家想怎么賣就怎么賣,自己的東西自己還不能做主了?
“馮晚晚律師有理,人家自己的東西,怎么處理是人家的事,關你什么事?”
有一個人這么說,其他人也跟著符合起來。
一時之間好像整個法庭的人都站在了馮晚晚背后一樣。
譚晟遙遙看著,轉(zhuǎn)身招手叫來了自己的助理,附耳過去說了幾句什么。
面對眾人的壓力,陸清卻毫不慌亂。
她不打感情牌,只是面對法官說道:“雙方協(xié)議里已經(jīng)有做約定,協(xié)議內(nèi)綠波公司剩余百分之五十股份我方委托公司有優(yōu)先購買權(quán)?!?p> “我抗議!”馮晚晚有了群眾‘撐腰’,激情昂揚,“我方公司擁有的權(quán)利和義務,可以自行擇選購買方?!?p> 陸清:“綠波公司當時只拿出百分之五十股權(quán)競標,我方委托公司買下了所有百分之之五十股權(quán)。當時有詢問綠波公司剩余百分之五十有沒有競標和轉(zhuǎn)讓的意思,綠波公司拒絕了。
然而僅僅過去兩個星期,剩余百分之五十股權(quán)卻轉(zhuǎn)讓了出去,這樣前后不一的打臉行為,請問是綠波公司臨時起意的嗎?還是預先就有謀劃?”
“我方……”
馮晚晚才剛張嘴,就又被陸清給打斷了。
“我方委托公司已經(jīng)書面約定,剩余百分之五十股權(quán)有優(yōu)先購買權(quán),并且譚氏集團無權(quán)私自單方面轉(zhuǎn)上股權(quán)。”
接著,陸清轉(zhuǎn)向眾人:“是,農(nóng)民伯伯自己的桃子自己有權(quán)利處理賣給誰。只不過,當時的伯伯只拿出了百分之五十的桃子來賣,雙方已經(jīng)約定以后再賣桃子就優(yōu)先賣給我方。伯伯卻見我方桃吃的甜,想要私自給自己的親戚,這樣合適嗎?”
群眾頓時靜謐了。
譚晟剛還要解決這幫群眾瞎起哄的問題,結(jié)果陸清自己就解決了。
助理帶著人又退了出去。
馮晚晚滿頭大汗:“什么叫給自己得親戚?是正常的交易關系!”
陸清眼底一亮。
她等的就是這句話,立刻拿出交易以及賬目信息。
“好,既然是正常交易關系,為何對方公司賬戶里僅有五億元。我方委托公司競標百分之五十股權(quán)價格是三十八億元,對方公司賬戶這五億怎么買的了剩余百分之五十的股權(quán)?
是‘內(nèi)部親情價’還是對我方委托公司的合同欺詐?還請對方律師解釋一下。”
馮晚晚怎么也沒想到,陸清手里拿有這么致命的證據(jù)。
圍觀群眾也驚了。
這不就是欺客嗎?
一屁股坐到凳子上,馮晚晚怔怔看向譚晟。
卻見他眼睛溫柔得看著她對面的陸清,眼底的溫柔幾乎要擰出水來。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