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護法又道;
“那除了神武大帝可有其余人值得那人忌憚的了?”
大護法說道;
“自然是有的,便是高山族的莫天都,那也是武功了的。
便是不比的那人,怕也相差不遠,但莫天都身體衰老,不見得能有什么威脅。
據(jù)說這月底的時候便是莫天都的八十大壽,他都這年紀了,怕也時日無多,不作數(shù)的。
再有就是帝族的孤天,此人行蹤不定,極難琢磨。
三十年前他受傷重的很,這些年卻不知有沒有修養(yǎng)過來,若是恢復(fù)了三十年前的功力,或者更進一步,那自然是能威脅到那人了?!?p> 四護法笑道;
“我當是有七個八個十多個呢,也就這幾人,不見得如何,而且都是半死之人,能翻起什么大浪來。”
姬明月心中盤算,暗道;魔教看來這些年在武林也是時常行走,但是這人臉上又不寫著魔教兩個字,除去面罩的話,誰能認得?
倒是探聽了不少的消息,但似乎也知道的不多,就像是東儀道長這等高人,再或者老乞丐這些人,都是不世高人。
他們定然是不知道的,甚至我在雙塔寺里面見的知深大師,能一看看穿我體內(nèi)的無情劍,這等實力,怕是也不下于東儀道長,若是他們那個教主對上的話,又有幾分勝算呢?
想到這些高手,姬明月卻是心里猛地一輕松,似乎局勢也不見得很是糟糕。又聽得大護法說道;
“話是這樣說,但就是怕有隱藏的高手,平日里不屑于行走江湖,拋頭露面。
一旦出手,又是驚天動地,那人這些年沒有動手,多半也是忌憚著像神武大帝這樣的不世高人吧,咱們不可能再失手第二次,咱們也受不起那樣的打擊,若要出手,定然要雷霆萬鈞,一舉擊破中原才是。”
三護法說道;
“也太小心了吧,高手又不是地上的螞蟻,哪有那么多呢。”
四護法和二護法也是看向大護法,顯然幾人的想法都是一樣的。
大護法無奈的笑道;
“你們啊,若是一直這般大意,什么時候死的都不知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我白日里還見的那人了?!?p> 四護法一聲驚呼,問道;
“那人也隨著咱們來了么?你又是在哪里見的?”
大護法說道;
“也罷,反正雨夜一時半會兒停不了,我便說說,你們夜好開開眼界。”
聽得大護法的話,不僅其余的三個護法,便是那旁邊兩個火堆邊的人,都是靜悄悄的聽著。
大護法咬了一口肉干,說道;
“咱們從山林里面一直走,我不是有一陣子離開嗎?”
三護法一頓,說道:
“不錯,應(yīng)該是日映時刻,你離開了好幾個時辰的,難不成就是去見了那人么?”
大護法搖頭道;
“非也,其實那個時候咱們已經(jīng)到了那邊雙子林里面了,我想起來雙子林往東邊不就是雙塔寺了么,你們要知道,當年竊取了咱們秘籍的便是雙塔寺的和尚。”
三護法和二護法齊聲道;
“不錯,這件事我們都是曉得的。但這些又有什么聯(lián)系呢?”
姬明月心中冷笑道;好不知廉恥的一幫人,分明是你們實力不濟,被度難大師傷了性命,丟了《伏魔功》,此刻卻是成了被竊取的,自欺欺人而已。
大護法又說道;
“到了雙子林,我便想著雙塔寺這不是前幾日正好封香大會么,他們定然是整日誦經(jīng)去了,寺院里面守衛(wèi)會松上不少,于是我就偷偷的翻墻進去?!?p> 三護法笑道;
“不愧是大護法,真是好膽色啊,若是換作我,卻夜沒膽量獨自進去那么大一個寺院,若是被人圍住,只怕丟了性命了?!?p> 大護法苦笑道;
“我卻是一時血氣上涌,便是換做現(xiàn)在,定然也是不敢去了。
我翻墻進去后,那寺院里面當真是沒有僧人值守,大白天的,我穿個夜行衣總是不方便。
于是我又在路邊劫了一個樵夫,將他的粗布麻衣穿上,待得繞了幾圈,才到了前面的一個大殿,聽得里面誦經(jīng)聲不斷。
我便在外面仔細的聽聽,那么大的聲音,便是有高手,我也是不怕他能聽出我的腳步?!?p> 二護法笑道;
“不錯,大護法想的周倒,心中卻是早已有了盤算了,那和尚都念經(jīng)去了,木魚敲的鐺鐺響,若是還能聽出你的聲音,那真是奇了。”
大護法點頭道;
“不錯,我看里面僧人挺多,又看周圍,卻只有寺門口站著兩三個小和尚打著盹。
卻是發(fā)現(xiàn)不了我,我抬頭看上面,才知道這里是大雄寶殿,心想,這大雄寶殿都是前殿,若是咱們的秘籍要放,理當是在藏經(jīng)閣了?!?p> 四護法道;
“大護法,那你卻是想著去藏經(jīng)閣,若是找不見秘籍又如何呢?”
大護法一笑,猛地灌了一口酒,吧唧幾下,說道;
“便是找不見,那雙塔寺藏經(jīng)閣總不見得沒有好東西吧?我當時便想著即便不能找到咱們的秘籍,就是惡心他們一次也行,在寺院放火燒了倒也省事?!?p> 姬明月心中一跳,暗道這些人真是好毒辣,不敬佛祖便也罷了,卻是要將寺院都想著燒掉。
姬明月心里才明白何為魔教,何為魔教之人,為何百年一來一直和中原武林對抗著,定然是因為魔教行事極端,武林正道難以容下他們的種種惡行。
又聽大護法嘆息道;
“但是那雙塔寺當真是左轉(zhuǎn)右轉(zhuǎn),我卻始終不見得哪個是藏經(jīng)閣,我想既然是藏經(jīng)閣,必然是在寺院的深處,應(yīng)該再往里面走。
于是我沿著寺院里面的墻角一直往后面走,倒也沒有遇見什么人,見的一條路窄窄的,一直往后面幽深的林子里面通了過去,我便想著該不是在這后面了吧,便又沿著小路往前走?!?p> 姬明月聽大護法說的彎彎繞繞的,幾個護法都只覺得大護法走的艱難。
但姬明月在雙塔寺里面倒是熟悉,聽大護法這么說,便也知道說的定然是佛塔后面的小路,直往竹林里面去的。
大護法接著說道;
“那小路倒是長的很,我走了好半天,看著旁邊一門,想來是寺院的后門,若是要出去的時候,那便要從這門里面出去了。
所以我將路線都記在心下,又往前走的時候,卻是進了一片竹林,那竹林倒也是大,里面半人高的石頭挺多,故而我便走便伏身藏著。
但這走了不消片刻,卻是聽得人聲響,連忙躲在石頭后面,只聽得遠遠的聲音,仔細聽之下倒也聽得清楚。
我頭探出去稍微的一看,卻見前面一處竹舍,心下奇怪,不由得又往前走了些,卻也看的清楚前面的面容?!?p> 幾位護法都聽得仔細,見大護法停了下來,四護法著急道;
“大護法這毛病當真是改不了,分明講到認真處,便又不說,急死人了?!?p> 三護法大聲道:
“大護法你且說說那竹舍又怎么了,你聽到人聲便是從竹舍里面?zhèn)鱽砹???p> 大護法笑笑,說道:
“并不是,而是竹舍前面,站著兩人,一個和尚,一個黑衣人,那黑衣人穿雖然遮住面容,但是我卻一看身段,又聽得聲音,便是知道是那人了。”
三護法哦了一聲,問道:
“當真是那人,卻是和那和尚說些什么,莫不是那人想著剃度出家了么?”
姬明月在塑像后面虛蹲著,只覺得腿部一陣酸麻,當即悄悄的坐在后面,心道;便是那教主剃度,雙塔寺豈能讓他剃度呢。
雖然佛渡有緣人,但是那等惡魔,就是念上一百年的佛經(jīng)還是惡魔,又怎么能成道成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