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托身雙塔寺
姬明月被奇花異草所傷,雖然沒有傷及筋骨,但內(nèi)臟損傷,幾日修養(yǎng)便也是恢復(fù)許多。
奈何又遇到九云城弟子追殺,一番纏斗下來,卻又掙破了傷口。
待得到了星隕城外,呂秀先去了城中買了馬車,又雇了一年老馬夫,三人便往十災(zāi)城趕去。
姬明月躺在馬車里面,落寞笑道;
“記得我初下天山,還是綠草抽芽,此時卻已經(jīng)秋風(fēng)落葉,時間當真是快的很?!?p> 梵錦說道;
“賢弟卻是睹物思人了罷,六寨還有小娘子在等著,怕不是恨不得長了翅膀,早些飛去身邊?!?p> 說起喬靈,姬明月輕嘆一聲,只得暗嘆世事無常。
不曾想喬靈對他雖然喊打喊殺的,卻也對自己芳心暗許,姬明月又一陣歡喜,當真是記掛起喬靈,只覺得心中焦急,又連連暗嘆數(shù)次,沉沉的睡去。
十災(zāi)城距離星隕城數(shù)百里之遙,三人日間行走,待得遇到城鎮(zhèn),便又住店歇息。
直行了數(shù)日,方才到的十災(zāi)城外,十災(zāi)城建的雄偉,城門把守的將士更顯威武,姬明月說道;
“這十災(zāi)城名字卻是奇怪的很,莫不是有什么來由?”
梵錦收拾了衣物,說道;
“據(jù)說是數(shù)百前的一個大人物建立的,便依了本人的名字了?!?p> 三人又往東去,行了半個時辰,見的一處寺院隱秘于山林后面。
這寺院卻是也極大,梵錦報了姓名,門口的僧值便進去通報。
姬明月說道;
“這雙塔寺當真是大的很,比起彌陀寺大了不少,方外之人不顯露于江湖,但這寺中定然是藏龍臥虎了?!?p> 梵錦嘆息道;
“我于主持相交,也只是談佛論道,其余的卻也不知。
便是這里有通天之人,怕也是不會顯露在你我眼前的。
兩人正說間,便看那僧值出來說道;
“方丈請施主進去?!?p> 梵錦對呂秀說道;
“佛家禪院深處,女眷多有不便,你且在前面大雄寶殿燒個香,我和明月進去?!?p> 說罷,三人隨著小僧值進了寺院,呂秀便到正門相對的大雄寶殿里面去了。
姬明月和梵錦隨著僧值往后面去,一路上來來往往的僧侶極多,見了姬明月和梵錦也都是行禮。
正走著,前面過來一個和尚,身上披著紫紅袈裟,橫眉怒目,看到那僧值,喊道;
“這兩人什么人,怎么的帶倒這里深處?”
待得又看清梵錦,才笑著說道;
“阿彌陀佛,原來是梵施主,老衲倒是沒看清。”
這和尚面色冷清,言語更是高傲,梵錦雙手合十道;
“大師好。”
那僧值也是行禮道;
“小僧離塵拜見師祖,阿彌陀佛?!?p> 那和尚看了姬明月,單手指著姬明月道;
“這人是誰?怎么的就進來了,便是梵施主,也不見得有權(quán)利帶著人就這么堂而皇之的進來罷?!?p> 姬明月眉頭一皺,但卻因為梵錦的緣故,也不好發(fā)火。
雙手合十道;
“在下拜見大師,只是我此來,也是經(jīng)過主持允許,不然在下怎么私入寶剎?”
那和尚冷聲問道;
“離塵,可是真的?”
離塵說道;
“是真的,方才稟報了主持師祖,他著我?guī)нM來?!?p> 那和尚一甩袈裟,雙手一背便走開,姬明月問道;
“這和尚是誰,架子卻也不小。”
離塵道;
“這位正是我寺中的首座知世禪師,經(jīng)手寺中的大小事務(wù),平日便是如此,我們都是怕他呢。”
梵錦笑著說道;
“我雖說見過,便也是行禮而已,并沒有講過話,不曾想這人當真是傲慢。
不過寺中奇奇怪怪的僧人不少,這也就不奇怪了?!?p> 又穿過兩個院子,到了一處大殿前面,姬明月抬頭看到,上面寫道;正心殿。
離塵行禮說道;
“主持師祖在里面打坐,兩位施主進去便是,小僧告辭!”
梵錦和姬明月齊齊行禮道;
“有勞小師傅了。”
待得進去后,只見大殿上方一座兩丈之高的鍍金佛像,寶象莊嚴,那佛滿頭石髻,左手捏著蓮花,右手往下指往大殿門口。
姬明月認得此佛,便是慈悲佛觀世音,連忙和梵錦上前跪拜,恭敬的上了香,見一個老和尚自偏殿出來。
梵錦上前行禮道;
“知善大師別來無恙?!?p> 此人正是主持知善,見的姬明月,眼睛一亮,笑著說道;
“梵居士佛緣深厚,這小施主可是你的朋友么?”
梵錦笑著說道;
“這是我的結(jié)拜義弟,此次正是托付大師?!?p> 知善笑道;
“佛渡有緣人,若是這施主當真是身具佛緣,那在我寺中自然是可為妙法之人。”
姬明月上前行禮道;
“在下姬明月,拜見主持大師,我向來敬重佛家,又曾受得彌陀寺智明大師的點撥,見大師這等高僧,心下景仰至極?!?p> 知善笑笑,將二人請了進去偏殿,著了一個小僧端了茶水,對梵錦說道;
“梵居士已有數(shù)月不曾與老衲談?wù)f經(jīng)書,我這幾日還在想著,梵居士怕是在哪里隱居不出。
今日見的園中異草芬香,奇鶯鳴叫,想來是有貴客來,不曾想真是梵居士了?!?p> 梵錦說道;
“這數(shù)月我游歷四方,卻也不曾拜會大師,還請恕罪了。
此次前來,只因我這賢弟遭歹人陷害,現(xiàn)在江湖圍追堵截。
寶剎隱秘山林,從不出世,可否讓我賢弟在此聽經(jīng)受禪?”
知善點頭道;
“佛門大開,不拒來著,梵居士說的如此,那老衲自然是無妨。
只是這姬施主塵緣未了,在我寺中自然不可剃度,不若便為我寺中俗家弟子,收在后堂執(zhí)事苦玄門中,如何?”
姬明月連忙道;
“如此多謝主持?!?p> 主持點頭說道;
“今日時辰過了,明日早間功課時候,我著苦玄來為施主摩頂受禮?!?p> 梵錦聽罷,站起來說道;
“如此多謝主持,將我賢弟托付于貴寺,當真是放心了。
賤內(nèi)還在前面大雄寶殿等我,待得來日我再打擾主持?!?p> 知善笑著行禮,說道;
“梵居士可隨意來此,不必通報。”
梵錦又與姬明月交代一番,將姬明月安頓在禪房后,才辭別了主持,與姬明月依依惜別。
姬明月在禪房打坐修煉的一夜,只覺得精氣神充足,內(nèi)力又精進了不少,已然在真氣化形的邊緣。
姬明月睜開眼,卻見的陽光照射,出門見得許多僧侶都在打水洗漱,姬明月和一個和尚要了清水,便也洗了臉。
那些僧侶洗漱完畢都齊齊的出去,姬明月不知他如何做,見一個小和尚跑過來道;
“可是姬施主么?”
姬明月一時間如蒙救星,連忙道;
“正是,卻不知我該做什么,這里的師傅都走完了,我卻不知往何處去。”
那和尚笑道;
“請施主前往佛殿受禮便可。”
姬明月當下明白,正是主持昨日說的要為姬明月受禮,便讓他和尚帶路,去了佛殿。
姬明月進了佛殿一看,左右兩邊坐滿了和尚,約莫也有五十多人,這還不算山門前的弟子。
在最前面供奉著佛祖塑像,四周便是十八羅漢。
正前方蒲團端坐著一人,正是知善主持。
知善兩邊各坐一人,左邊的人正是姬明月昨日所見的知世。
右邊一人姬明月卻也不認識。
但有和尚昨日和姬明月提到一個苦修禪師知深。
再看這和尚面容消瘦,手若枯枝,身上的袈裟破爛,黑一塊白一塊的臟兮兮的,姬明月便也猜的此人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