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幾個人,必須如此這般才成……”
在趙王的金陵別院之中,王汝昌對手下之人,發(fā)布了第一道命令。
朱高燧授權(quán)王汝昌全權(quán)做主金陵之事,這種感覺對他來說,簡直是從沒有過的舒爽。
別院的偏門之外,一雙精明的眼睛仔細(xì)盯著幾個人的動靜,看到他們離開后,這雙眼睛的主人,輕輕地擺了擺手。
只見附近的兩個小販,打了一個招呼后,其中一個賣果子的小販,慢悠悠地挑著擔(dān)子離開了。
剩下的另一個小販吆喝起來:“南橘,酸甜適中的新鮮南橘,老少皆宜,便宜嘍,快來買?。 ?p> 門口的護(hù)衛(wèi)看著賣南橘的小販,頓時覺得無聊,靠在一旁的柱子上懶洋洋休息起來。
此刻,賣果子的小販到了一個路口,停到一輛馬車旁,手里拿著幾個果子,快速地遞給了車夫。
倆人看著很普通,就像車夫替主家買果子一般,絲毫看不出其他的所以然來,但該傳遞的信息絲毫不差,快速、準(zhǔn)確、明了的向蛛網(wǎng)中間的關(guān)鍵匯集。
這就是張波全力以赴的功勞,也是在張瀾指導(dǎo)下整個蛛網(wǎng)變得更強(qiáng),再一次老生常談:在這個時代,有效的情報傳遞,或許是斗爭勝利的關(guān)鍵,這一點兒無懈可擊!
客棧之中。
張瀾放下茶盞,打開了窗戶,一股寒氣進(jìn)入,帶著些許的潮氣,讓他打了一個哆嗦,關(guān)上了窗戶。
這南方的天氣陰冷潮濕,要不是這樣的話,有老寒腿的朱棣也不會著急遷回北方,在大雪飄飛的季節(jié)里,暖和的寢宮之內(nèi),朱棣坐在燒著獸碳的火盆之前,喝著滋滋冒油的羊肉湯,舒暢無比。
火盆中的獸碳燒的通紅,烤在朱棣的膝蓋處,讓朱棣覺得暖暖活活,腿上的酸痛輕松了不少,他喝完了肉湯,一旁的侯顯趕緊上前接過空碗。
“你是說…胡濙路過金陵去見了一個人,是誰?”朱棣拿著象牙牙簽,左手成掌形擋在嘴巴之前,右手剃著牙縫中的肉絲,含糊不清的問道。
“目前還不清楚,不過…屬下調(diào)集精銳,正在徹查!”侯顯思索著朱棣的問話,很快的回答道。
他在朱棣身邊待著久了,朱棣的意思多少都能領(lǐng)悟一些,要不然…主子的意圖都搞不懂,還混個毛線??!
“加快速度,馬上過年了,好多事情不能拖到新年……”朱棣乜著侯顯,看似不緊不慢的說道,其實這里面蘊含的深意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是,陛下?!焙铒@躬著身體,看著朱棣擺手,他慢慢地退了出去。
“呼……”出了寢宮,侯顯吐了一口濁氣,原本松懈的心理,慢慢地緊張了起來。
之前太子和漢王之爭,作為父親和皇帝的朱棣一直“袖手旁觀”,他想知道每天向自己磕頭作揖的臣子中,有多少是兒臣的手下(走狗),又有多少是真正屬于自己。
作為朱棣三號心腹,侯顯清楚很多時候、很多事情,明里是紀(jì)綱在做,這暗中的事情都屬于自己。
“來人,飛鴿傳書江南,讓他們加快速度追查胡濙接觸之人,另外將那些礙手礙腳之人一并清理……”侯顯輕輕擺著手,暗地里出現(xiàn)一個人影。
聽著侯顯交代完一切,人影對著侯顯行了一禮,轉(zhuǎn)過身,快速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你們都打起精神來,朕感覺不太平,風(fēng)浪再大……也必須在朕的掌控中。”朱棣頭也沒抬,對著寢宮的角落里輕輕說道。
只見帷蔓輕輕動了一下,朱棣一擺手,小太監(jiān)把四周的燭火熄滅,只剩下床頭那盞長明燈,燈火搖曳將前面的朱棣身影拉扯到很長、很長……
“阿嚏、阿嚏……”遠(yuǎn)在千里之外的張瀾連著打了幾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腦海中浮現(xiàn)出謝芳語的身影。
而這個身影,則是慢慢地變成了朱棣的樣子,并且越來越大,越來越模糊。
“大人準(zhǔn)備就緒,現(xiàn)在我們的兄弟都是蔣五手下,今晚會攻擊趙王謀士王汝昌,而且還會知會漢王府,總之……完全依照大人的意見,從今天開始金陵就“亂了”起來。”龍羽看著張瀾,坐在了八仙桌上。
“好吃,多吃點。這個季節(jié)不是吃羊肉、就是吃鴨肉,這羊肉很嫩,可以多吃點兒。”張瀾這幾天胃口很好,原本一天三頓變成了一天四頓,并且他胃口越來越好。
這樣就把平日只吃兩頓飯的龍羽帶的饞了許多,要不是龍嫣然注重自己的身材,早就被張瀾帶歪了。
這個時代,當(dāng)然還是貧富有別。
一般的人家只吃兩頓飯,這樣下來的話,不僅是省錢還省糧食,說白了什么營養(yǎng)不良,吃不飽、穿不暖,自然而然就是窮人家的專利。
“我吃飽了,你慢慢吃。
對了,那個蔣五可以考慮給他個總旗干干,手下人…關(guān)鍵時刻還是需要激勵,我先睡了,你多吃點兒。”張瀾對著龍羽笑了一下,走出了廳堂。
“吃飽了就睡,這樣身體會好嗎?”龍羽一邊尋思,一邊夾起一大塊羊肉,大口大口吃了起來。
“該做的我都盡量做了,現(xiàn)在…大黑你去吧!”臥房之內(nèi),張瀾看著大黑貓,輕輕的說道。
“喵…”大黑叫了一聲,在張瀾的腿上蹭了一下,隨后靈巧地一跳,從窗口一躍而出。
“就是不知道這樣做會不會給孟婆婆帶來壓力,盡本分而聽天命,不是我穿越重生的目地嗎?”張瀾嘴角一翹,躺在床上,蓋好被子,呼呼大睡了過去。
接下來的事情,都有龍羽、龍嫣然他們操心,作為一個負(fù)責(zé)人,張瀾深知“層級管理”的重要性,他一直崇尚:讓最優(yōu)秀的人干最擅長的事情,事半功倍。
無論如何,張瀾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這的一切,他用現(xiàn)代思維和開掛般對事情了解的優(yōu)勢,已經(jīng)將棋盤擺好,那些好的壞的在棋盤中不過一枚棋子,即使是王侯將相那有何妨!
其實仔細(xì)想想,張瀾何嘗不是一枚棋子,不過這棋子有別,張瀾一定會笑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