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豪氣,沖霄樓
千流島上,多邪惡之徒,什么傷天害理的事都盡數(shù)做得出來。
這里是邪惡者的天堂,是女性的地獄。每一個男人見到女人,都會如饑似渴,多年以來,女人本來就少,還被迫害死不少人。
此刻,任小刀內(nèi)心充滿厭惡,如果眼睛還在的話,多看一眼,便會覺得世間不再清明。
自己尚且如此,無法想象余香一個還在青春年華的女孩,正承受著多大的恐懼以及無邊的痛苦。
能做的,就是為這個單純美麗可愛呆萌的女孩清除一切邪惡,還她一個安寧和諧的美好世界。
任小刀的憤怒不斷攀升,就像滔滔不絕的狂潮奔涌不息。
“骯臟的東西!”
任小刀一聲爆喝,響徹海島,群邪震顫。
話音才落,一顆人頭已經(jīng)四分五裂,隨即爆成粉碎。
剛才還在大放厥詞,喊著共同分享的青年,佇立在山帽位置,只是他現(xiàn)在變成了一具無頭尸體。
這具尸體好像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剛才發(fā)生的事。尸體的手臂還在天空中揮舞著,似乎還想號召其他邪惡加入他的陣營。
如此詭異的局面,讓所有人大氣不敢出,他們沒想到任小刀有這樣的手段,有這樣高深莫測的手段。
這還是一個瞎子嗎?
嗚吼!嗚吼!
嘈雜的場面變得靜悄悄的,只有山頂?shù)娘L(fēng)在怒號。
過了很久,至少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過了很久,青年的尸體在風(fēng)力的沖擊下,緩緩倒下,沿著陡峭的山勢一直滾到山腳。
“大家不要怕!死有何懼!”賊眉鼠眼振臂高呼,大有視死如歸的風(fēng)貌。
他的舉動打破沉默,喚醒了所有被震懾住的人。
“無恥的東西!”
任小刀又一聲爆喝,嚇得邪惡之徒心神劇震。
賊眉鼠眼更是不堪,早已連滾帶爬的沖下高山,涕泗橫流的滾到山腳。
這一次出手,任小刀沒有想到這個小人如此奸滑,失了手,獨自氣惱不已。
他的一朝失手,卻給了別人狂妄的勇氣。
“大家不要怕!干掉他!就能得到所有!”
“沖啊!”
“沖啊!”
為了心中的欲望,一群邪惡之徒變成了一群亡命之徒,山頂上有世間最具吸引力的事物,那是敗類人生最后的追求。
“狗*的東西!”
任小刀終于暴怒沖天,在心中暗暗發(fā)誓,必將竭盡全力粉碎所有毫無人性、骯臟無比的東西。
暴怒之后,他靜靜的站在山頂,如一棵千年不倒的青松直立,面上古井無波,等待絕世邪惡沖到面前。
但他身后的余香知道,當一切回歸平靜之后,那一份被壓制下來的暴怒,等到爆發(fā)出來時,必將驚泣天地鬼神于萬物,震撼時空山河于萬古。
余香也在靜靜的等待著,這一份靜謐是任小刀帶給她的,不需要豪氣沖霄樓的氣勢,只需在面對邪惡時,能夠屹立在危險的最前方,僅這一點就能感染一切有靈生物。
“不要怕!一起上!”
“前后夾擊!”
邪惡的瘋狂令人視之而觸目驚心,他們的眼中早已沒有了一切,現(xiàn)在連余香也不肯放過,哪怕是得到一具尸體,他們也會心滿意足。
沖鋒在前,雙方終于交手,任小刀手下沒有一合之敵,余香的手段同樣高深莫測,但這些并不足以震懾所有邪惡。
他們悍不畏死的沖上來,除了賊眉鼠眼和大胡子,全都前撲而后繼。
并非所有人都只徒具邪惡之名,邪惡中也有強大的存在,任小刀一掌拍在一人身上,感覺像拍在厚厚的石壁上。
盡管是石壁,任小刀也要將它拍成土石飛屑,他一掌一掌的拍出,幾近瘋狂的地步。
石壁終究是石壁,在玄奧的如意神掌下,一切皆如土墻危樓,多拍幾下便也將它擊成粉碎。
一團血霧彌漫在陰風(fēng)怒號的空氣中,被后來者吸入鼻腔,更刺激了他們的邪性,瘋狂得忘乎所以。
“一群悲哀的螻蟻!可憐的爬蟲?。 ?p> 這些人的瘋狂讓任小刀由憤怒轉(zhuǎn)為可憐。
在千流島上,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間,死亡規(guī)則的逼迫下,硬生生的被逼成毫無人性的野獸。
這不正是可憐的爬蟲,悲哀的螻蟻嗎?
可憐悲哀到自己的命運不能自主,非但如此,還要在必死的局面下茍延殘喘,為的只是多活十來天,或者多活半個月。
更有甚者連自己的性情也不能自主,瘋狂的獸性并不是這些人愿意擁有的,他們只是別人手下的玩物,在絕境的情況下,釋放出了人們心底深處的丑陋。
要說誰是最邪惡的人,無疑是幕后的主導(dǎo)者。主導(dǎo)者視慘絕人寰的規(guī)則為滿意之作,視人命如草芥,視喪心病狂的殘殺為愛好……
那才是人間無恥,人間敗類,人間邪惡,才是毫無人性的野獸兇狼,才應(yīng)該被永生永世的折磨而不讓其解脫。
“還好嗎?”
沉寂的山頂上,一聲輕柔溫暖的話語在風(fēng)中飄蕩。
坐在血霧彌漫,血腥刺鼻的的空氣中,任小刀心中空靈無外物,唯有那個才與自己并肩作戰(zhàn)的可愛女孩。
“嗯,我很好?!?p> 余香的回答,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動聽的聲音,能最有效的將任小刀從狂怒噬殺中拉出來。
而任小刀的問候,也是這個世界上最美妙動人的聲音,能最有效的將余香從竭力廝殺的恐懼中拉出來。
盡管這樣的聲音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可也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
兩人在沉默中開口,又在沉默中沉默了。
眼前是成片的尸骨,血霧在陰風(fēng)中翻涌,尸骨在斜斜的地面滾動。
一眼看去,儼然尸山血海的景象。
慘烈的廝殺終于落下帷幕,勝利終究屬于天道正義,邪惡的力量在正義的面前如同豆腐蔥花,不堪一擊,一觸即碎。
但事情遠沒有結(jié)束,這場大戲的背后陰謀家還在,正躲在陰暗處恐懼不安。
賊眉鼠眼大胡子,任小刀尋遍滿山,沒有發(fā)現(xiàn)這兩人的一切,尸骨不在,能解釋的就是他們逃走了。
最先鼓動所有人躁動內(nèi)心的人逃走了,任小刀是不會放過這樣的無恥之徒的。
“這到底是這么回事?”余香的聰明才智已被周遭的環(huán)境降到最低,她此刻想不明白這是怎樣的一個陰謀。
“先不急,”任小刀悠然道:“等抓到這兩人,一切都會明白的。”
“那我們?nèi)ツ睦镒ト???p> 余香站立在山頂上,放眼望去,整片海島就像大到無邊一樣,在茫茫的海島上,找兩個人,就像大海撈針,更何況余香和任小刀只有兩個人。
任小刀冷酷的笑了一聲,“其實我們不必勞心勞力去抓人,他們會自動送上門來,而我們只需要等待就行了。”
聽了任小刀的話,余香開始思考起來,所謂陰謀家,必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不然一頓瞎忙活是為了啥?
但他們不可告人的目的,在其他人看來,就是司馬昭之心,早已路人皆知,一眼便可看穿他們自認為隱藏的很好的秘密。
“死了這么多人,留下這么多令牌,他們兩人肯定會回來取,”余香脫口而出,只要明白死亡規(guī)則,這個陰謀是如此可笑。
可笑的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尸山血海了,還是有這么多人中了他們的奸計。
余香的面上,隱約浮現(xiàn)些許擔(dān)心的神色,“萬一他們不來取呢?”
“這個你就放心好了,”任小刀不屑的冷笑一聲,“縱觀這兩人的行事風(fēng)格,絕對膽小怕事到極點,現(xiàn)如今死了這么多人,他們不怕主導(dǎo)者?”
“哦,你是說,惹惱了主導(dǎo)者,他們恐怕也只有死路一條,”余香歪著頭,“但是當他們拿出其他所有人的令牌時,一定會讓主導(dǎo)者驚奇的同時,也會對他們產(chǎn)生興趣,在那樣的情況下,他們生存的機會就大了很多?!?p> “確實如此,”任小刀道:“所以他們一定會回來,因為他們知道我們是什么人。”
“是啊,接下來我們還要面對未知的危險,”余香有些擔(dān)心,“那些令牌我們沒有留底,也無法激活從而留下我們的印記?!?p> 沒有眼珠的任小刀感應(yīng)著余香的頭,伸手去摸了摸,輕笑道:
“不用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未知的危險未必就危險,就像有人第一次來荒島布下光幕時,我們同樣害怕,可也同樣活到現(xiàn)在。
就算面對主導(dǎo)者,我們也可以想出辦法的。”
“嗯!”
越是和任小刀相處的久,余香越能體會到任小刀內(nèi)心的強大,似乎所有的困難都將成為腳下的路,困難越多,走的就越遠。
“不過,最起碼,我們還要等十天,”
“那就等吧,著急的又不是我們?!?p> 接下來的十天,任小刀和余香就躲在山頂高處,在最隱蔽的地方等待著,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暗暗觀察周圍的動向,潛心埋伏。
賊眉鼠眼大胡子兩人確實夠謹慎,或者說兩人足夠膽小,一直到第十天的時候,任小刀、余香兩人才發(fā)現(xiàn)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