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那夜,月鳳帶領自己的幾名心腹去王府營救我。蟄伏之久竟無人知曉。全然是月鳳曾為江湖中赫赫有名的輕功第一人的徒弟之一。手下自然調(diào)教的不會差到哪去。王府之中,除了楚萬霖和蕭白,旁人怕是沒有本事察覺。
只是正值大婚之際,門庭若市。蕭白急事傍身,分身乏術。楚萬霖又必須藏身于靈柩之中。這才有了漏網(wǎng)之魚。
進入甬道時,先遇上的是父親派來的死士,他們的任務就是殺了楚萬霖。至于我的死活,無關緊要。畢竟父親知曉,月鳳舍不得我傷到分毫。后來的是鳳姨他們。目的是為了救我。只是當時局面混亂,我并未認出鳳姨。況且楚萬霖又為了救我而身負重傷。我根本無暇顧及其他。
“呼,終于出門了?!?p> 長舒一口氣。
這幾天快悶死我了。若不是我救人有功,怕是要被關到死吧。
丫鬟以避人耳目為由,為我換了一身素雅的衣衫。即使外人看來,也只當是哪家富貴小姐出門逛街。
“王妃,請?!?p> 蕭白駕車帶我離去。
路途顛簸,坐在馬車中的我心情忐忑。銀簪盡頭的流蘇晃個不停。
他帶我去了城外一處樹林。半路轉(zhuǎn)向僻靜一路,曲徑通往一座六角亭。
“王妃稍事休息,王爺馬上便到?!?p> 他驅(qū)車離去。
這里人跡罕至。湖邊草長鶯飛。
“楚萬霖……不會是想殺人滅口、然后毀尸滅跡吧!”
心臟瞬間急速跳動。
“不行。不能慫。要有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氣勢。死也要悲壯。”
眼一閉,心一橫。
“人固有一死啊……”
“王妃何時可以將本王當一個好人?!?p> 我一驚。
轉(zhuǎn)身。
春意盎然,他一身白衣勝雪。拂堤楊柳,未及他風度翩翩。
他確是有種叫人移不開眼的能力。沙場的刀槍劍戟磨礪了他的鋒芒,王者的身份使他高不可攀。
與他見了許多次,竟然未曾細細瞧上幾眼。
如果天地不會變遷,風云定格,青山綠水常在。不理會紛紛擾擾,是是非非。或許晨鐘暮鼓的生活,也挺好。
“啞巴了?”
我自知失態(tài),羞紅了臉,移開了眼。別過頭,看著遠處山水。
他走近我。
等待的過程,甚是艱辛。胸口小鹿亂撞。
他只為將身上的披風取下,系在我身上。被殘留的溫暖包圍,我嗅到他衣衫特制的檀香味道。
“為何不帶件外衣?!?p> “我覺得繁瑣。而且你看,我現(xiàn)在有一件了?!?p> 我指了指身上的披風,與他眼神交匯,仿佛時間靜止,仿佛墮入其中。
“哦?”
我這豬腦子,我這不是明擺了說他肯定會將自己的披風給我嗎?我又不是想要他的披風,我真的……防止他看出我的慌亂,連忙扯個話題。
“湊巧,湊巧。聽丫鬟說邀我游玩,那……走吧?!?p> 我扯了扯他的衣角。催促他。
一聲哨令,換來他的寶駒。
翻身上馬,干凈利索。
“上來?!?p> 他彎腰,手伸到我眼前。
我被他帶上馬,側(cè)身被他半抱在懷里。
本該溫情的畫面,我卻不合時宜的,用哈欠打破了。
“王妃昨夜睡得可好?”
他嘴角一勾。
我與他同坐馬上,馬匹悠閑地帶著我們。
“我睡的如何,王爺難道不清楚嗎?”
此話一出,轉(zhuǎn)念便后悔了。
“我不是那個唔……”
他空出一只手,捏起我的下巴,吻了下去。
樹林微風習習,燕子在半空起落。
他的唇瓣溫暖,柔軟。
他的吻輕柔,像是春雨。
身后的聲音窸窸窣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