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四、“冤家路窄”（六）
時間過的飛快，黃亮很快到了畢業(yè)期，但他給父母的回復(fù)：我不回老家了，我要留在南方打工。
這讓沒有思想準(zhǔn)備的老黃打死也不能接受。老黃氣急敗壞，本來盼望他畢業(yè)回來安排個工作好出人頭地，他卻要打工了。老子不是個打工的，打工還用上大學(xué)呢，你一沒有學(xué)什么專業(yè)技能；二沒有資格留下安排工作，你留在哪里干嘛？這個兔小子真是氣死人了！不行，我的親自去把他拉回來。
老黃第二天就趕往湖南長沙。黃亮接到父親的接站電話，緊張的不知所措。他電話邀請張麗麗一起來和他接站好讓父親知道他為什么不回來，這樣父親肯定會消氣的，能得這么一兒媳婦兒他能不高興。
張麗麗欣然答應(yīng)，兩個人一起來到了火車站。父親大老遠(yuǎn)看到兒子領(lǐng)著個姑娘向他走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原來有個“狐貍精”在作怪。怪不得呢！她想找我兒子就跟過來，否則沒門兒。
老黃拉著個臉走到兒子跟前。黃亮像犯下了什么大錯那樣沒理，接過父親手中的包厚著個臉皮陪笑著說：“爸，你怎么來啦？”
老黃拉著個臉提起眼皮偷著不友好地瞟了一眼張麗麗，說：“是你逼著我來的，你以為我想來的不行！”
張麗麗看到了老黃的不快，也清楚了他是冤枉自己產(chǎn)生的，所以也沒有上前找不自在，反正我也不是你兒子的對象沒必要遭冷落。她跟著他們默默地走著，也不想問他什么話。
黃亮在張麗麗的學(xué)校附近租了個住處。他把父親接到這里，老黃進(jìn)來各個屋子掃視了一眼?？吹脚P室里擺著個雙人床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心想：這都給過上了。我那邊那么好的工作，他為了她就給扔了，不行，堅(jiān)決不行！我辛辛苦苦供他上學(xué)為了啥？我就是為了個出人頭第，結(jié)果他給我個錯念，壞掉他自己的一生，氣毀我老黃。打工的苦頭我算嘗盡了，老子一輩子抬不起個頭。不行！我的面子就靠他爭了。這女子我一定要給他打散了，她就算跟著回去也是個打工。還是在單位找個有工作的罷了。
老黃很久沒有說話。兩個孩子也沒有上前問話，屋子里安靜了一會兒，張麗麗悄悄地說：“我走呀，你好好照顧叔叔吧?！?p> 黃亮要留她在這里吃飯，順便幫忙給干點(diǎn)活。兩個人都到廚房里做飯去了。
老黃坐到沙發(fā)里又胡思亂想去了。
黃亮自己也做了幾天飯不是個方便面，就是個下掛面。他給父親煮了掛面，張麗麗給拍了黃瓜又放點(diǎn)鹽，也算是個菜，兩個西紅柿切了塊兒沒有放個什么調(diào)味的東西，一起給放在茶幾上。每人一份兒面。
正吃著張麗麗有電話來，她邊站起來邊接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清楚，她怕他們聽到了趕緊往外走。緊走著，老黃也聽到了。這聲音怎么這樣像鄭潔的聲音，“冤家路窄”了嗎！不過是她就好辦了，我還以為女子是南方人，這樣兒子就可以跟我回家了。
老黃趁機(jī)問兒子：“這女孩兒是哪里人？”
黃亮不耐煩地回答：“也是咱們哪里的。”
老黃緊追，說：“那你為什么還要為她留在這里。難道她是這里的正式工嗎？不能離開。人家不能離，你就忍心扔掉你那面的好工作？我告訴你，有好工作不愁找不到好對象。你如果在這里沒有好的工作，人家也會看不上你的。別看現(xiàn)在和你熱的了。結(jié)了婚就沒有那么好了。你必須得和我回去，不能留在這?！?p> 黃亮感覺父親好笑，說了堆沒用的，沒有阻攔他，一直讓他往下說。他知道父親對女孩兒有誤會，怕張麗麗進(jìn)來父親來上一頓誤會，趕緊給講分明，說：“你誤會人家了，人家還是個學(xué)生，我們八字兒還沒有一撇?！?p> 父親驚訝著說：“那就這樣啦?！?p> 他不理解父母的心里，不足為奇地說：“這樣咋啦，我想追求她?！?p> 父親說：“你想追求她，你回去工作也不耽誤追求她呀，非要留在人家跟前。是她不讓你回去嗎？現(xiàn)在你就聽上他的話啦。”
“爸，這哪跟哪呀？”他不好說出他的心思，怕父親譏笑他。
“你個窩囊廢！老子讓你給氣死呀。你必須和我回去，否則我就死在這里，老子一輩子還沒有灑過潑，沒想到在你這里給逼出來了?！崩宵S氣的渾身不舒服，他不在說什么了，只等張麗麗進(jìn)來。
張麗麗與母親通完電話進(jìn)來，老黃接著就劈頭蓋臉像當(dāng)年罵鄭潔一樣開罵：“我本來不想這樣做，可是我一聽到你那個媽的聲音我就犯神經(jīng)。你們母女二人真像那二鬼，作弄了我們上一代又來捉弄我們下一代。我告訴你，沒門兒，我今天要打散你們，我看你們就給我走到一起?！?p> 張麗麗開始以為老頭神經(jīng)了，扭過頭看著黃亮不知所措。黃亮沒有給出解釋，老頭罵的更痛，羞的張麗麗急起來一手拎包一手捂著臉失聲大哭的跑了。
黃亮氣的雙手一拍腳一跺，甩了父親一下，跑出來追張麗麗，結(jié)果也沒跑多遠(yuǎn)，沒有再追。反回來進(jìn)了屋里，也氣的大哭著喊。：“爸，你這是干嘛呀？！”
老黃感覺可以丟卒保車了，沒有阻礙了，怒氣消了許多，反倒語氣平息下來，對兒子說：“我剛才從她的電話里聽到了我最熟悉、最討厭、最不想看到的一個人的聲音。她媽是我在單位最厭惡的一個職工?！彼u了一下子良心“你老子有今天的慘劇就是她媽害的，所以你更不能與她交往，你必須得給我回去?！?p> 黃亮徹底被他攪和的心亂如麻了，怎么會是這樣呢。他既擔(dān)心氣壞父親，又擔(dān)心張麗麗與他分開。一下午，躺在床上不與父親交流。老黃擔(dān)心兒子想不開，有個三長兩短，自己來了親自毀兒子，怎么交待所有的親人呀！
他決定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