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的暖流不緊不慢地隨著春風卷走的冷空氣、沙塵暴后面按照它歷年來的定長規(guī)律流經(jīng)北方大地,給這里的人們帶來美的環(huán)境享受。
美景社區(qū)雖然失去了新建時那種美倫美奐的優(yōu)雅,但在創(chuàng)衛(wèi)工作的帶動下,衛(wèi)生環(huán)境一片大好。
社區(qū)員工在這樣的基礎上顯得不怎么忙了,這陣子各社區(qū)正在搞一些“講文明,樹新風”文藝活動,員工們也有空、有積極性來配合這項有意義的工作。
可是,新來的社區(qū)書記沒有經(jīng)驗,也不愛好文藝,又不知道怎么做,等待黃主任下令。單位里的員工們得知其它社區(qū)正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文藝編排,本單位好幾天沒有動靜,就開始議論這件事。員工們說什么有金靚麗和田常藍在場都能傳到黃主任耳朵里,黃主任便把這項任務轉(zhuǎn)到鄭潔這里。在會上親自命令鄭潔給組織這次文化活動,并且讓找紅歌,天天組織陪練,還下死命令拿一個好的名次。
鄭潔感到任務很艱巨,自己雖然挺喜歡唱歌,但帶領大家共同唱歌,恐怕有難度。這么多人能否好好配合就是個問題,先試試看吧。
她翻遍了自家的箱底,找出了當年用過的歌本,選好了歌曲,拿到黃主任的辦公室,請示黃主任批準。
黃主任拿過來看,姜美顏也過來把關(guān),黃主任說行,姜美顏說:“不行,新時代就唱響新歌曲,我給找哇?!?p> 不想一個無所事事的人這回有興趣了,黃主任有點大才沒用不好看了。
鄭潔感覺姜美顏要大顯身手,自己就退后了,以后也不打算插手了。鄭潔不想與狼共舞總是拒之千里之外。偶爾有個集體活動與姜美顏也能有個交杯換盞,但還得增加防護,讓她難以襲擊。
就這樣姜美顏每天就像個主事人,帶領大家陪練,人們也為了能有個名次像聽從領導指揮一樣,認真練習。
節(jié)目已經(jīng)陪練好,明天上午就要舉行比賽。這幾天,有關(guān)匯演需不需要統(tǒng)一服裝,大家一致認為需要,而黃主任始終沒有表態(tài)。鄭潔非常的了解黃主任,原來也不參與這話題,甚至離得很遠。
姜美顏深知黃主任不同意統(tǒng)一服裝,也不去議論服裝的事。
第二天,人們都來單位一塊相互化妝。有人到鄭潔辦公室取鏡子看到辦公桌上放著一捆粉色鑲金邊的演出服,出來告訴大家,說:“哎呀!太好了,鄭潔給租回服裝了!”
大家一起涌過來,緊接著就開始拆捆,搶開啦。這件看看那件看看,每件的領口都有點臟,總之,先來的人還是能挑選一件好一點的。
正在興高采烈地左瞧瞧右看看時,黃主任進來了,大家一起涌向黃主任,直立立地站在黃主任跟前,還嘚瑟了一下,統(tǒng)一方向把頭一偏秀了個范兒。
黃主任一個美好的心情,讓這些女人們堵在面前一下變壞了。他的臉由微笑咧出的三道深紋逐漸放到兩道、一道直至平展,又因噘起的嘴抽的臉皮緊了些。
女人們這回表現(xiàn)出了各自不同的尷尬姿勢,捂嘴的、捂眼的、慚愧的、難過的......
黃主任氣炸了肺,非常生氣地問:“這是誰弄回來的?”這時候田常藍最敢發(fā)言:“鄭潔,人們都是從她桌子上拿的?!?p> 黃主任又問:“鄭潔呢?”
田常藍說:“沒看見,大概就怕你生氣罵呢,離開了?!?p> 大家都感覺是這樣,誰也沒有替辯護一下。
黃主任記下來這筆賬,等下周一會上再說。
鄭潔直接來到演出地點,自己坐在后臺開始化妝,對于辦公室里的事一概不知。一會兒,有人給拿來演出服,她也穿上了。
人們穿著演出服站在那紅地毯鋪就的舞臺上,一隊粉色加金邊的連衣裙與那天藍色的背景形成一道耀眼的風景,就像淡藍色的湖水里浮出了一大朵粉粉的蓮花,太美了。
臺下的觀眾驚艷,叫絕,太美了!
姜美顏此時是個另類,她負責指揮穿著她自己最得體的衣服。
由金靚麗領唱開頭,大家合唱。這是一首新歌《幸福生活》,因為歌曲旋律簡單,每一句幾乎是大同小異,歌詞很不一般,對于上了年紀的人著實是一種挑戰(zhàn)。
大家都喜歡唱紅歌。經(jīng)久不遂的紅歌唱的不能再熟,不至于上臺給忘詞。
姜美顏為了顯示自己,必須自己做主,凡是人們提出的她就不同意。
可是,新歌也擔心人們記不住,就選擇了旋律最簡單的歌,也是為了好記。
第一段總算拿下,臺下給予了一片掌聲。
第二段開始“生活......”沒有了動靜,旋律在前進,金靚麗沒有了聲音。大家誰也不敢來救場,怕與金靚麗重復。金靚麗第三句來一聲,四句來半聲,大家激情澎湃用最高的歌喉挽回一點遺憾。緊接著第三段大家一起來完成,沒有去指望金靚麗。
金靚麗下臺捂著臉哭了,她埋怨:掌聲為什么要這么激烈,一下把自己的思維攪亂了,難道該著我出丑呢。
她堅持著哭下去,還得等黃主任過來看到,否則回去無法面對黃主任。其她人都走了,只有田常藍站在金靚麗的身邊,黃主任也過來了。金靚麗輕聲地哭著,等待聽黃主任說話。黃主任沒有生氣,反倒安慰說:“快回去吧,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p> 金靚麗趕緊抬起頭,似哭非哭地說:“黃主任,我太緊張了,聽到掌聲一片,高興地一下大腦空白,什么也沒有了?!?p> 田常藍拉著金靚麗說:“走吧,回吧!人家都走了?!毙∪丝偸且婚_口就帶是非的呢。
大家都又把衣服堆到鄭潔的桌子上出去了,鄭潔莫名其妙,以為黃主任讓她給送去呢,怕其她人靠不住。
黃主任是看鄭潔怎么辦,不告知本主任這錢誰出。你和我玩起前斬后奏來了,我還真得要玩玩你,雖然這錢我給你出了,但是肯定不會這么順利的,說你的了,我還沒說呢。
鄭潔微笑著到黃主任的辦公室門口看著黃主任,黃主任滿臉奸笑地看著她。
鄭潔先開口了,說:“黃主任,那些衣服.....”她的頭向她的辦公室指了指。
黃主任很干脆地說:“你們弄就行了?!?p> 鄭潔實在不知道怎么弄,木訥地站在那里。
姜美顏怕再繼續(xù)下去追露了,接著說:“我和你一起去送吧?!?p> 鄭潔大致明白了,這肯定是她搞得鬼,否則怎么能都放到自己的辦公桌上:不是她唆使黃主任讓自己給送,就是她故意讓自己送,假裝黃主任的意思。
姜美顏怕鄭潔不知道往那個地方送,問地址,趕緊主動要求她跟著去。
這樣黃主任仍然被蒙在鼓里。
鄭潔干脆就順著她來吧,看她下面要怎么做,看她到底是想怎么樣。就不再說也不再問了,答應道:“好吧,下午咱們給人家送過去?!?p> 這次鄭潔將衣服分為兩捆,一個人弄了一捆,鄭潔緊隨姜美顏,由她帶領步行、公交、再步行來到一家舞蹈服裝門店。店主拿著欠款單給她兩個人看,并且說:“每件衣服租金50元,共15件,750元。押金50元,還差700元。”
鄭潔問:“小姜你帶錢了沒?”
“沒帶。”
“你沒和黃主任拿錢?”
“沒有,你有錢前墊上,咱們回去再和黃主任算?!?p> “我沒有錢,你先墊上吧!”
“我也沒帶的,那要不我回去給和黃主任拿吧?!?p> 店主急了,生氣地問:“哎,你們怎么回事?想賴賬呀!她也沒有,你也沒有。”店主又指著姜美顏說:“你不能走!你們誰來拿的服裝?”
姜美顏厚著臉皮說:“那你看看,誰簽的誰留下?!?p> 店主很認真地念著:“鄭潔。”
鄭潔驚訝地看著店主,說:“我看,這是怎么回事,我可沒有給你簽!”鄭潔拿過來押金條一看果然上面簽著自己的名字,她自言自語:“這是誰這么大膽,這么沒有法律意識敢來簽別人的名字?!?p> 就在她們看欠條的同時姜美顏溜走了。
店主扣住了鄭潔,不讓離開。鄭潔沒帶錢就坐在那里等候姜美顏再次到來。姜美顏回去后對此置之不理,直到又一個店主來,才弄清簽字的人是姜美顏是他同學的親戚,才放鄭潔回去。
鄭潔回來仍然沒有向黃主任反應,她不管他們的事了。
店主給姜美顏打電話,姜美顏直接告訴他黃主任的電話,讓和黃主任要吧。店主很生氣,又沒辦法就按他們自己出的價每件30元向主任討要,直接免掉姜美顏的回扣。
黃主任感到他被鄭潔愚弄了,這錢不出又說不下去,可這冤枉錢本不該出。他確實又不想出這錢,此時他的大腦里一時灰暗,閉目思之,隱約看到一點希望的火光。突然,他把思維扭轉(zhuǎn),那正好可以把書記那里的活動經(jīng)費堵住這里,讓新書記去搭理此事。
新書記來給付賬,看到是鄭潔簽的字,回來和黃主任反應。
鄭潔確信租衣服的事是姜美顏自己干的,但又要在付款的時候姜美顏故意玩弄自己。
黃主任確實認為是鄭潔牽著他的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