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那你這是啥藥?咋這么神啊?!编i哥依舊不死心,繼續(xù)追問道。
看著鄆哥的演技逐漸提升,隱隱有了售藥廣告群眾演員的水平,劉憾心里樂開了花:可以了,這小鄆在我劉某人的調(diào)教之下,演技方面有了很大的進步,已經(jīng)是一個合格的工具人了。
依舊保持著仰頭望天的姿勢,劉憾面上未曾顯露絲毫神色,緩緩解釋:“既然你誠心誠意的發(fā)問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的告訴你,方才你吃下的是我早年在苗疆游歷時研制的武藥心腦方?!?p> “啥?武藥心腦方?”鄆哥有些發(fā)懵,之前定好的劇本不是這樣的,怎么就突然蹦出來一個武藥心腦方呢。
將話說到這,劉憾就已經(jīng)控制不自己這瞎吹大牛逼的毛病了,眼皮都不眨一下,張口就來:“不瞞你說,我這套從天而降的一掌拍下去,不到一壺茶的功夫,你便要吐血身亡了。”
“?。俊编i哥遲疑了一下,略顯呆滯地應道。
這倒不是鄆哥真被劉憾給說怕了,是劉憾這沒有商討過,就突然插入的新劇本,令他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接了。
“不過,現(xiàn)在你吃了我的武藥心腦方,這要將你的心、腦和精元護住了,不僅不會因我這一掌致死,反倒還會增長你的內(nèi)力,你現(xiàn)在可有感覺到渾身有著用不完的力氣?特別是你的右手,是不是感覺有點管不住它了?”
至此,鄆哥徹底卡殼了,張了張嘴,又說不出話,懵懵然地看著劉憾。
劉憾朝著鄆哥擠了擠眼睛,示意鄆哥接著往下問。
領會到了劉憾的示意后,鄆哥二話不說上去就抓著武大郎的手。
“大師!是俺救了你?。“?,不對,是你救了俺啊!”鄆哥有些緊張,同時演技也開始下滑了,直接出現(xiàn)了口誤。
老戲骨劉憾已然是一副古井不波的模樣,心底卻暗罵著鄆哥演技實在是差勁到不如兩年半練習生的地步。
繼續(xù)繃著那副一本正經(jīng)的高人姿態(tài),劉憾繼續(xù)道:“年輕人,不得不說啊,你運氣真好,遇到了貧道,武藥心腦方,只需一副藥,見孝快,作用徹底?!?p> 鄆哥逐漸找回了感覺,眨了眨眼睛,繼續(xù)演道:“大師,那你是如何做到的?就這一幅藥就能徹底救了俺?以后也不會再有毛???”
“當初,貧道在苗疆游歷,偶遇一苗人老者,這老者被孝子們關在羊圈里圍著打。貧道見到這老者時,他已經(jīng)被揍得上氣不接下氣,苗人的郎中又不敢給治,都怕被孝子們扣上綠帽子。
貧道這性格就是別人不敢治,我敢治,別人治不死的,我更要治,不估計后果。只要能把人治了,甭管有多大的后果,這就是我的忍道!”劉憾越說越興奮,玩起了電視售藥的梗,一開口就根本停不下來了。
本著接不上話就少說的原則,鄆哥茫然的點了點頭。
劉憾在一旁卻是越說越來勁:“我苦心鉆研了三天三夜,最后趁孝子休息的時候,偷著跑到羊圈里,要給這老者喂貧道嘔心瀝血制成的武藥心腦方,可這老者卻不想吃我的藥。俗話說棍棒底下出孝子,最后還是用了我的大棒,才逼著他吃了,幾天的功夫下來……”
“這老頭的病治好了?”雖然脫離了劇本,但鄆哥還是了解該如何捧這種簡單的哏,于是開口問道。
劉憾搖了搖頭,道:“幾天的功夫下來,就被我用大棒掄死了?!?p> “……”鄆哥突然又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可忍不住好奇問道:“那你為啥不喂他吃心腦方,將他救過來?”
擺了擺手,劉憾解答:“唉,我的藥雖然能夠活死人、肉白骨、救死扶傷,可我的打狗棒法同樣是觸之即死的高深武功。所以這相互一抵消,他被孝子毆打的傷勢就發(fā)作了,被大棒一掄就掄死了。但說到神藥,武藥心腦方還是不及我研制的匹薩?!?p> 鄆哥此刻甚至都忘了自己正在演戲,一語道出了心中疑惑:“那你咋不喂他吃匹薩啊,吃了匹薩,這老頭就能救活了吧?”
“他和匹薩的緣分還不夠,那個時候我還沒能做出匹薩。罷了,往事不再提。小兄弟,你我緣分已盡,莫要再與他人提起你曾遇到過羅慎大師,貧道樂得清閑,不想再過那種每天都有人來家中拜訪的日子了?!眲⒑兜闪艘谎坂i哥,在說到師字和拜字時,特意加重了語氣,還托了長音。
話畢,劉憾慢慢的轉(zhuǎn)過身,作勢欲走,腿卻都沒抬起半分。
經(jīng)武大郎這般暗示,鄆哥也好似醍醐灌頂般,想起了之前武大郎給他說過劇本上的設定,趕緊上前抱住了武大郎的大腿,跪在了地上:“大師,你真是神了,俺要做你徒弟,你收了俺吧?!?p> “成何體統(tǒng),快撒開?!眲⒑蹲焐险f著叫鄆哥撒開,身體卻沒有任何反應,依舊站在原地。
鄆哥找到了感覺,繼續(xù)抱著武大郎的腿搖晃:“不,大師,你要是不收了俺做徒弟,俺現(xiàn)在就從你家二樓跳下來摔死在這。”
“唉?!眲⒑稉u了搖頭,故作出目光憐憫的看了看鄆哥,同時余光也掃了掃武松的方向,最后用力將腿抽出。
在不遠處一直看著的武松此刻徹底懵了,心想:“這賣梨子的不早就拜大哥為師了,還叫我二師叔,怎么這會兒又要再拜大哥為師?”
轉(zhuǎn)過身的一瞬,劉憾背過雙手,哂然一笑,緩緩誦道:“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杰墓,無花無酒鋤作田。”
一邊背著詩,劉憾一邊邁開腿往家中走去,步伐卻極為緩慢。
“好詩!”還未等劉憾走出幾步,鄆哥拍手叫好,一臉說不出是陶醉還是痛苦的的臉上竟然落下了淚水。
此刻,鄆哥哪有吐血時被打得五勞七傷的模樣,跪在地上,看著對自己不斷使眼色的劉憾,眼睛不斷轉(zhuǎn)動,邊回憶邊沒有感情地背誦著:“啊!大師!您的詩!簡直是李白在世!??!大師!您不僅武功高強還會作詩,真是世間的奇男子美男子!大師!請您收俺為徒吧!”
說完之后,鄆哥又看了一眼劉憾的臉色,發(fā)現(xiàn)并沒有責怪的神情,看來這次的確是通順的、完整的背全了。
“這...武大幾時會的做詩?他識得字?”顯然差服男子還是略知武大郎,也知道一些他的底細,對此倒是頗為驚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