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首:別再糾纏
在一起叫夢/分開了叫痛/是不是說沒有做完的夢最痛/迷路的后果/我能承受/這最后的出口/在愛過了才有?!芙軅悺督o我一首歌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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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梁又西回到BJ的家時,是清晨五點。
初秋的BJ,已經(jīng)有了明顯的涼意,電梯里的廣告,不知什么時候換上了周杰倫演唱會的海報。
他盯著海報看了一會,算著日期,那天剛好能在BJ,這次應(yīng)該可以帶宋一一去看一次了。
門上貼著催繳水費的通知單,看日期是上周貼的。
他覺得有些奇怪,卻又一下子理不清哪里奇怪。
推門而入,房內(nèi)清冷安靜。
他把行李箱拎到玄關(guān),換了鞋,就匆匆去敲宋一一的房門。
門沒關(guān),手一放上去,就推開了。
房內(nèi)空空,特別整齊,卻毫無生氣,似乎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人住過了。
他走進去,下意識的拉開衣柜的門,里面空空如也。
他折回玄關(guān),拉開鞋柜,宋一一的鞋子也全部沒了。
洗手間的牙刷沒了,梳子沒了,冰箱里的面膜沒了,廚房里的水杯沒了,書房里她的書架空了,窗臺上她的綠植沒了,沙發(fā)上她的小毯子沒了。
所有屬于宋一一的東西,全都消失了。
他掏出手機想要給她打電話,才突然想起來,似乎最近幾天,她一次也沒有回過他消息。
電話響了很久,卻始終無人接聽。
微信發(fā)了很多,卻全都石沉大海。
他想不通這中間出了什么錯,她為什么又一次突然消失。
他努力想縷清思緒,卻越縷越亂,最后只能摔了這無用的手機,發(fā)泄狂躁的情緒。
發(fā)泄完畢,一切又重來一次。
他撿回手機,再次打電話過去,卻被提醒,對方已關(guān)機。
他不死心的打給秦時雨,也是無人接聽。
他捧著手機呆立了很久,才發(fā)現(xiàn)自己對宋一一的了解真的很少。
她的朋友,他也只認(rèn)識這么一兩個。
她的同事,他連一兩個都不曾認(rèn)識。
在她諾大的宇宙里,他一直在一個奇妙的邊緣,明明離她最近,可當(dāng)她稍微走遠一些,他就立刻成了最遙遠那一個。
帆姐的電話打來,交代他抓緊時間休息一下,中午前要趕到機場奔赴下一個通告。
他眼看著窗外的晨光越來越亮,亮到讓他不知今夕何夕,才肯罷休。
他賭氣一樣的把手機扔進了鰲拜的缸里,拉著那個原封不動的行李箱,再次出了門。
沒有手機的日子里,他奔波于幾個城市,跑通告,做商演,錄節(jié)目,跑宣傳。
他忙得不亦樂乎,想著自己這樣,算是給宋一一一個懲罰。
但當(dāng)他一閑下來,他就被思念包圍。
他不知道自己有沒有懲罰到宋一一,但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確實懲罰了自己。
沒了手機,他不知道宋一一有沒有聯(lián)絡(luò)他。
如果她找不到他,會不會急得吃不下飯。
或者她只是工作上有事,忙到?jīng)]有回家也說不定。
他像個任性的孩子,總想著能跟小時候一樣,緊緊把她掌控在自己的手里。誰也不許染指,誰也不許碰觸。
就連她自己,都輕易別想自由。
如今看來,自己掌控得了過去,不一定能掌控未來。
而宋一一,注定是他越來越難掌控的。
他的患得患失,在幾天之內(nèi)達到頂峰,終于在連軸轉(zhuǎn)幾個通告后,得以回到BJ,稍作喘息。
他的手機還在鰲拜的缸里,沒有任何人來撈過。
家里還是他上次離開時樣子,連門口的拖鞋,都還是原來的角度。
宋一一的房間,干凈的像從來沒有人住過。
他離開的大半個月里,他一次也沒有收到家里的門鎖發(fā)來的開門提醒。
她真的,一次都沒有回來過。
第二天他找去了她的研究院。
他在樓梯口的自動販賣機旁徘徊了好幾圈,才終于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隔著口罩,前臺的小姑娘并沒有認(rèn)出他。
聽說他來找宋一一,小姑娘讓他在一旁的沙發(fā)上稍坐一會,然后撥了個電話到宋一一的研究組去。
隔了一會,就聽到清脆腳步聲由遠而近。
不知為何,梁又西竟然有些激動,想著馬上能見到宋一一了,一時竟然不知道該擺出怎樣的表情。
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來人并不是宋一一,沒記錯的話,眼前這位,就是那位冒充宋一一哥哥的同事。
“我是宋辭。”知道他肯定不記得自己的名字,宋辭直接自報家門。
“宋一一呢?”他才不關(guān)心眼前的人叫什么,只關(guān)心宋一一為何不來。
“工作的地方,不方便談私事,我們出去說?!?p> 宋辭言語穩(wěn)健,即使早就知道了梁又西是什么身份,也絲毫沒有懼色。
他直接出了門,在自動販賣機上買了兩罐可樂,遞給梁又西一罐,便上了電梯。
電梯一路上行,終點是頂樓天臺。
兩個大男人在電梯里沒有任何言語的交流,只有不經(jīng)意的互相打量和掂量。
頂樓風(fēng)很大,有三三兩兩的幾個人,在這里抽煙摸魚。
宋辭找了個沒人打擾的位置,在一個舊椅子上坐了下來。
梁又西靠在一旁的欄桿上,想聽聽這個半路殺出來的程咬金,想找他談些什么。
“一一已經(jīng)離開研究院了?!彼无o也不磨嘰,直接開門見山。
“什么時候?”算下來,她的研學(xué)期才過了一半,不可能這個時候離開的。
“大概一周前?!?p> “她為什么離開?”
“因為有其他研究院挖角。她是個怎樣的人才,你應(yīng)該比我了解,被挖角也不算稀奇吧?!备河治鲗υ挼乃无o,全然沒有平日面對女孩子時的那種靦腆,反而特別有底氣。
“那她去了哪里?”梁又西冷冷的追問。
“她不讓說?!?p> “我是他哥哥,我有權(quán)知道她的去處吧!”梁又西也毫不松懈。
宋辭勾起眼角看了他一眼,這一眼頗為復(fù)雜和老練。
“梁又西,你到現(xiàn)在還分不清自己的立場嗎?”
梁又西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問的有點措手不及。
“雖然一一不讓我現(xiàn)在說,但我想我有必要再好好跟你自我介紹一遍?!?p> 宋辭起身,朝著梁又西伸出右手。
“你好,我叫宋辭,我和宋一一同一個外婆,我媽是她親姨媽,我跟她的爸爸同名同姓,我是跟她真正有血緣關(guān)系的哥哥,宋辭?!?p> 梁又西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人。
“聽說你父母最近會來BJ,到時候,我們家人一定會帶上重禮,登門道謝,用我們最大的誠意感謝梁家對她的養(yǎng)育之恩。”
“告訴我宋一一在哪兒,我要聽她自己說?!?p> 梁又西努力壓抑著滿心的狂風(fēng)暴雨,艱難的維持著冷靜。
宋辭收回被冷落的右手,慢慢的插進褲兜里。
“她現(xiàn)在找到家人了,你這種沒有血緣的哥哥,就別再糾纏了吧?!?p>
狗頭少女
今日微醺,祝你更好。等你回來,不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