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什么時候回來呀?”小女孩雷玲依偎在母親的腿上,語氣中帶著嬌氣。
她喜歡這樣靠在父母身上,只是靜靜地依偎著,她就感覺時間變得那么的平靜。
“你就想著那些小玩意兒對吧?”女人將一遍擇著剛采來的菜,一邊說道。
“嗯?!崩琢崴贫嵌c了點頭,但又立刻噘嘴到:“哼,我去找哥哥玩了?!?p> “玲兒!見到你哥就叫他回來吃飯了!”女人對女孩兒喊道。
然而雷玲卻只聽到了蟲兒在草叢中鳴奏的交響曲。
她一路走,一路跳,夾雜著稻香的微風拂著她的發(fā)梢,她悄悄靠近彎彎稻葉之上的紅蜻蜓,快速地一合掌,蜻蜓在她掌中嗡嗡地撲騰著翅膀,雷玲在這一瞬間不禁感到生命精致而美妙,但卻又是無比脆弱。
她松開雙掌,蜻蜓從她手中飛出在空中盤旋,然后不斷遠去。
雷玲順著這條道一直向下走,因為她知道哥哥總是會沿著這條路回家,在一片金黃的麥浪中,她看到哥哥口中銜著一根草悠然自得地走著。
“哥!”遠遠招呼道,走近后她發(fā)現(xiàn)他身上滿是污泥,身上一些地方還有擦傷。
“你是不是又打架啦?媽不是說過不要再和別人動手了嗎?這次不會又是和他吧?”
“他還不是仗著自己是村長的兒子,就總是讓別人做自己不愿意的事,反正我就是看不慣?!?p> 雷玲發(fā)出清脆的笑聲。
“哥,背我嘛。”玲兒扯著哥哥雷勛的衣角。
“沒心情,我不想背?!?p> “就是心情不好才要玩吶!”雷玲頑皮地說。
雷勛蹲了下來,他不懷好意地看著玲兒,然后從她身后將她一抱起并舉過頭頂放于肩上,他開始在金黃色的麥叢中疾馳起來。
“啊——”雷玲又驚又喜地放縱大叫著。
雷勛在廣闊的田野中肆無忌憚地叫喊著,雷玲如銀鈴般的笑聲在田野中回蕩,在這一刻,她感覺就像鳥兒一般快樂且自由。
二人玩得酣暢淋漓后才不禁發(fā)覺天色已暗,他們相視一笑,知道這一趟回去又要做好挨罵的準備了。
雷玲無聊發(fā)呆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爬上自家屋頂,她喜歡坐在屋頂上眺望遠方,因為在那上面能清楚地看到村里唯一通向外界的道路,而她的父親則常年往返于這條大道之上。
那一天雷玲仍像往常那樣蹲坐在房頂上,遠處一隊堆著高高貨物的馬車映入眼簾,她立即起身下樓,因為她知道那是她父親回來了。
“爸爸回來啦?!崩琢崤d奮地叫喊道,在院落打掃衛(wèi)生的母親先是一驚,然后又會心一笑。
雷玲哼著小調(diào)一路蹦蹦跳跳來到商隊前,“爸爸!”她一眼認出了父親。
“我的乖玲兒”她父親蹲下將她擁入懷中,貼在父親的胸膛上,總是讓雷玲感到無比安心。
在雷玲父親回到家的這段時間里,她總是聽到父親和人們討論一種會發(fā)藍光的礦石,但她并不在意,因為雷玲只是慶幸父親在家的時間更長了。
實際上這種會發(fā)藍光的石頭玲兒在就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因為這種礦石在村子里十分常見。起初人們只是將這種礦石作為一種裝飾品來售賣,但是銷量卻不盡人意。因為藍輝石相對于其它晶石質(zhì)地粗糙,且不易打磨,所以藍輝石一直以來的主要用都是用于做建筑材料。
藍輝石的奇特性質(zhì)之所以被發(fā)現(xiàn),還要歸功于玲兒的父親。再一次偶然中,玲兒父親在清理火爐中燃盡的木炭時,意外發(fā)現(xiàn)內(nèi)壁的這種礦石竟然如同常溫,隨后他又摸了下旁邊的泥石,燙的他立即將手伸了回去,也就是在此之后,他對這種夜晚會發(fā)藍光的礦石進行了研究,逐漸發(fā)現(xiàn)了這種礦石具有儲能的性質(zhì)。
在父親帶來的許多玩具中,雷玲最喜歡的是一架旋轉(zhuǎn)風車,風車骨架上有許多彩紙做的小風車,旋轉(zhuǎn)起來就像是色彩翻騰的美麗花朵,她特別喜歡拿著風車四處奔跑,因為它總是能引來一旁孩子們羨慕的目光。
這一天雷玲帶著她心愛的的風車出去玩耍,剛剛出門不久,就遇到了以村長兒子大壯為首的一伙人堵在前面,但是她沒有在意,仍是自顧自地奔跑著。
“那不是雷子(雷勛)家的丫頭嗎?”大壯向一旁的小伙伴問道。
“對,就是上次惹得老大你心情不好的那小子的妹妹?!?p> “哼,我倒要給那家伙點顏色瞧瞧?!?p> 大壯帶著一伙人截在玲兒面前,無論雷玲從哪個方向想要過去路,總是被大壯一伙人巧妙地堵住。
“你們沒長眼睛?”雷玲不高興地說。
“小丫頭片子,你那個風車,我要了!”大壯蠻橫道。
“不給!全村可就我這一個風車呢?!绷醿候湴恋仂乓?p> “你……”大壯一把將風車從她手中奪了過來,繼續(xù)說:“這風車歸我了!”
“還我!無賴!”玲兒抓著他的衣角用力伸手向上夠著。
“滾一邊兒去!”大壯一把將她推倒在地。
雷玲第一次被人欺負,憤懣、不甘、委屈在她心間涌出,一時間無法理解這么多情緒的她哇哇大哭起來。
“哼,要怪就怪你那該死的哥哥,誰叫他和我作對?!贝髩巡恍嫉?。
“不許罵我哥!”雷玲起身奔上前狠狠地咬在了大壯手上。
“疼、疼、疼……”大壯一腳將她蹬在一邊。
“把我妹妹的東西還來!”一個極其憤怒的聲音從玲兒身后傳來。
雷勛三步并兩步走到大壯面前一把將風車奪下并轉(zhuǎn)身遞給了玲兒。
“來得正好,我倒正想找你算算賬!大壯過去試圖用手肘勒住雷子,但雷子也不甘示弱,隨即兩人便扭打在了一起。
雖然大壯更胖,但顯然力氣不如雷子,漸漸的大壯便處于被壓制的那一方。
“還愣著干什么?快過來幫忙啊!”大壯向周圍人喊道。
其中兩個男孩一人按住雷勛一只手,另一人從背后勒住雷勛脖子,由于雷勛之前和大壯纏斗消耗了太多體力,所以他現(xiàn)在已無法從眾人的控制下掙脫。
大壯也終于空出了手,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隨后一拳甩在了雷勛臉上,但雷勛的目光依舊堅定不屈,那副兇狠的表情仿佛是要將大壯吃了一般。
“叫你瞪我,叫你瞪我……”大壯一拳又一拳向雷子砸去。
“不準打我哥哥!”雷玲跑過去用風車抽打著大壯,五顏六色的小風車如同花朵一般灑在了地上。
“煩人!”大壯扯住玲兒的衣服,狠狠地將她甩在了一邊。
由于慣性,玲兒在地上滾了兩圈才停了下來。
“??!——”一聲怒吼,雷勛猛烈扭動著身體就像一頭發(fā)瘋的蠻牛,一瞬間的爆發(fā)力讓他將雙手從兩人的控制中掙脫了出來,迅速的一拳砸在了后面一人的面門上,那人也吃痛松開了雷子的脖頸,隨后雷子猛地彈跳起來,向大壯奔去。
看著氣勢洶洶的雷子,大壯踉蹌地向后退了幾步,他過去曾靠這樣的方式征服了許多人,也因此成為了街上一霸。但這次,大壯心中卻涌出一股慌亂,他不明白,究竟是什么在驅(qū)使著眼前著這個人如此奮不顧身?
大壯雖然是村長的兒子,但他從小卻沒少遭父親的毒打,因此他一直相信,武力是制服他人最有用的利器。但這次,他卻是怕了,他以前從沒遇見過向雷子這樣意志堅定,不屈不撓的人,而且最重要的是,他已經(jīng)找不到再繼續(xù)和雷子打下去的理由,因為他也怕受傷,在一番權(quán)衡利弊之后,大壯帶著他的幾個跟班狼狽而逃。
“呸!一群狗東西?!崩讋紫蚰侨褐饾u遠去的身影啐道。
雷玲已經(jīng)起身了,她握住雷子沾滿泥沙的掌心,望著自顧自咒罵著那群人的哥哥,雷玲眼中充滿了欽佩,她敬佩的是雷子即使在面對比他強大許多倍的壞人面前也不屈的堅強。
雖說這次雷玲的父親在家中待了許久,但是雷玲卻很少能和父親說得上話,因為他似乎無時無刻都在和賓客商討著事情,最常聽到的便是他們在討論一種叫“藍輝石”的石頭,但是她并不關(guān)心這些,因為只要父親在家中,她就會感到很滿足。
不久之后雷玲的父親便開始組織村民們大規(guī)模開采藍輝石,由于藍輝石獨特的性質(zhì)被發(fā)掘,藍輝石完全就是供不應求的狀態(tài),這也導致藍輝石迅速飆升至了與黃金相當?shù)膬r格。
藍輝石這份得天獨厚的寶藏導致大量的財富涌入村中,村民的生活也發(fā)生了質(zhì)的飛躍,并且隨著外來人口的不斷涌入,這一偏僻的小山村也在不斷壯大,而作為這一切的領(lǐng)頭羊,雷玲的父親在村內(nèi)已經(jīng)具有著非凡的聲望。